“这位皇女殿下,老朽……老朽真的是被逼的啊!
四天前曾有一群黑袍人突然来到我这旅店三两下就放倒了所有弟兄,我们以前就靠着旅店再就是偶尔朝商队要点保护费过活,
只是他们绑走了我的儿子儿媳,还给我那堪堪六岁的孙女,老朽真的没办法啊……”
看着痛苦的闭上眼的老头,柳湘云眉头一皱淡淡道,
“说重点,那群黑袍人去哪了干什么去了,还有……这是什么。”
将从老头身上搜下来的匕首往他面前靠了靠却见老头面色变得极为惊恐,挣扎着想往后挪,只是被绑着动弹不得。
“我说我都说,”
柳湘云闻言才将匕首挪了回去一点,老头已经是被吓得满头大汗,满头没几根的白头发已经湿答答的粘在额头,瞳孔止不住的颤抖。
“那群黑袍人具体去做什么了老朽也不知道,只是交代我凡事路过的人通通留下,若是有不敌的人就用这把匕首,只需要一道伤口接下来就不用操心了,反之若是有一个人放进石冈县,送老朽全家去下面团聚。”
看着此刻脸色反而有些缓和的老头顾久安看着暗红色的匕首目光一凝,
“这把匕首上,涂的是什么?”
看着柳湘云手中的匕首,老头咽了口唾沫,有些干巴巴的道,
“老朽也不知道,只是这东西若是活物伤口沾到则会立即陷入疯狂,对周围的一切活物进行无差别的攻击。”
“你可是用这把匕首伤了之前的商队?”
被眼前这看着年纪不大的小丫头静静的看着,活了这么久的掌柜居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总觉得那目光似是能看穿他在想什么一般,
“是……是的。”
“商队人是生是死?”
“在割伤一人后,我们发现那人状态明显不对,变得异常嗜血,竟然啃咬离得近的同伴,被啃的那个人在我们刚把发狂的那人制住,被啃咬的那人竟然也开始发狂,”
说着老头竟然不禁哆嗦了一下,那诡异的场景似仍在眼前。沉默了一会低声道,
“ 后我们保险起见把那一队人全部杀了。这并非我们本意,只是眼见事态要控制不住了,只能出此下策,我们一向只谋财不害命!”
看着老头此刻竟有些激动的样子,众人只是沉默并没有言语,老头所说无论再如何也只是基于他自身而言,
可公主为首一行人是以石冈县为目的地,若是石冈县此刻是此等境况简直难以想象,只是如此以来是巨大的动乱而不是人口消失了。
如此一来前后所取到的信息就定然有一个是有问题,突破问题关键还需要从别处入手。
轻叹一口气,看向缩在地上的掌柜,顾久安问道,
“商队人马尸体在何处?”
“之前事发的第一时间便焚烧了。”
“为何试图欺瞒本宫,你莫非是在当本宫是傻子?”
在一行人震惊的注视下顾久安抬手从身后一名骑兵腰间拔出配剑,一声铮鸣,利剑出鞘,直指掌柜咽喉。冰冷的感觉攀上心间,冷汗再度打湿了掌柜后背衣衫。
“此地若要焚烧只能是店外空地,一大队人马焚烧定会火光冲天烟雾缭绕,更何况你根本没有时间去这么做。这是最后一次,若有再犯,定不留你。”
在顾久安冰冷的注视下,掌柜嗫嚅了半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抬手指了指远处的府库。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已是虚脱般瘫在原地,空洞的眼神似是行刑前的死囚。
一名甲士身先士卒在前,正准备打开府库大门一探究竟,忽觉脚下与地的触感略有异样,似是变得有些湿滑,低头一看竟是有暗红色液体从门缝渗出。
顾久安在前往府库时,却见最前方甲士转过身眼神有些惊骇,
“血……好多的血!”
众人闻言四下张望确是什么也没发现。
顾久安与柳湘云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剧变,高声道,
“所有人捂住口鼻后退,府库里面的东西极有可能具有致幻效果!”
只是一切已经有些晚了,门口那名甲士神色变得呆滞,伸手猛地拉开门,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望着里面的东西,隔着较近的两名骑兵看到了门内的东西,眼睛瞬间瞪大,刚刚抬起准备捂住口鼻的手缓缓垂下,呆愣地看向门内。
柳湘云左手勾住顾久安的衣带,带住她飞速向后倒退,另三名甲士也紧随其后,在一处空气流通的位置停下,六人尝试呼喊,只是府库门口三人置若罔闻。
“咕——”
有些粘腻的声音响起,六人面面相觑,此刻可以肯定六人并没被致幻,这声音是真切存在的,
那么,门里是什么?
柳湘云伸手一剑将柜台劈成两截,伸手一把拎主掌柜,却见他此刻眼睛布满血丝,但呆滞如木偶,似是失了魂。
“门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柳湘云沉声问道。
只是掌柜此时罔若未闻,柳湘云毫不犹豫抬手一拳锤在其面门,鲜血自鼻子缓缓留下,但掌柜仍是一副浑然不觉疼痛失了智的样子,
意识到掌柜也已经陷入幻觉,柳湘云只得将其丢下,只是还未脱手之际,却听到其嘴中似是梦呓般喃喃,
细细一听,竟然是,
“走不掉的,所有人将困死在此处,成为新生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