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尽世间苦难,实现永生吧——”
佝偻黑袍人竟是突然间仰起头有些狂热的呐喊,
“永生,永生!永生!!!”
周围的黑袍人竟是一同呐喊,佝偻黑袍人抬起手,被捏爆头颅的黑袍人鲜血顺着指缝流淌,在周围一众黑袍人的狂热注视下,拎起一名甲士,
左手的指甲竟是瞬间生长变长,黑色的指甲紧紧在甲士的头上轻轻一划,铁质头盔竟是裂成两截,
“混蛋,你不得好死,你要对我做什么!”
那名甲士分离挣扎,但是无济于事,眼睁睁看着那只手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
于冬季快速冷却的血液被佝偻黑袍人抹在甲士脸上,湿滑粘腻,冰冷的触感令那名甲士脸色剧变,还没来得及再怒骂两句,神色便开始陷入扭曲,癫狂之中,
哗啦啦。
在这浓雾中,无论是视野,听觉都收到极大的限制,但这似是风吹树叶的声音却如此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那名甲士原本还癫狂的神色竟是变得呆滞,在佝偻黑袍人放开他后,竟是向着黑袍人身后——众人本要前往的地方走去。
“融合……永生……为您献上一切……”
似是呓语的话语从他嘴中传出,这一幕令人不自觉想起旅店那骇人的一幕。
然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终究是徒劳,看着一个一个变成行尸走肉的甲士们,顾久安似是最终也放弃了挣扎,神色有些颓然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一言不发。
很快那佝偻黑袍人便出现在顾久安面前,惨白中泛着青色的手指撩起顾久安的面纱,看着其下那对散发着绝望气息的眸子,佝偻黑袍人的脸上露出一抹感兴趣之意,
“小丫头,你的眼睛甚得老夫心,但是你很幸运被伟大的祂选中作为祭品,不然可以成为本祭司的藏品,”
说着那黑袍人祭司眼中露出惋惜之色,
“剜下你的眼睛,放在不朽的溶液中浸泡,保持永恒的美丽……”
随着那佝偻黑袍人的逼近,顾久安甚至能闻到一股阴暗潮湿腐烂的气味,
看着手中拎着的小丫头突然挣扎起来一个劲想往后缩,银牙紧咬一脸厌恶的神色
佝偻的祭司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似是对祭品的乱动产生极度不满般出声,
“被祂选中是尔等的荣幸,不识好歹的东西。不要让我在这做出些别的什么,祂只喜欢鲜活奔腾滚烫的血液!”
压抑的声线似是择人而噬的巨蟒,一瞬间那股冰冷的恶意如同被巨蟒吞吃入腹,恐惧,窒息,绝望的情绪竟是从心底源源不断的冒出,
突然间那面色阴沉如水的黑袍人却是脸色再度一变,温柔和煦的目光瞧着顾久安,
“来,接收这份恩赐,马上就能加入我们了,加入永生,加入我们吧,唯有永生才是真正的大道,才是成仙唯一之路……”
看着这精神极其不稳定看着没事大概率已经疯了的黑袍人,顾久安只是愣愣的看着,不再挣扎,
那满是鲜血的手掌伸向顾久安,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臭气逐渐逼近那圆润白皙的脸蛋,空空如也的腹部一阵翻涌,顾久安纤细的身子有些惊惧的微微颤抖起来,眼角一抹晶莹出现。
好恶心,想吐。
在脸颊接触到那抹黑袍人的鲜血一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气息出现,浑身气血立即躁动不安起来,
气血在身体内冲撞起来,心跳瞬间被拔升到一息五下的频率,翻涌的气血似是一瞬间冲开心脉,
心脏似是被手一把攥紧,剧烈的疼痛让一息仿佛有一柱香那么久,翻涌的气血在某一刻如同找到了出口,涌向头部,眼前的一切快速的失去色彩,黑暗如潮水般袭来。
仅仅只是三息后,顾久安便失去了意识。在失去意识前仅仅是感受到那从未体验到的痛苦后世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将所有人都以血液感染后,一众黑袍人将顾久安一行人十人拎起,朝着石斛镇的中心走去,在那个地方曾是石斛镇最大的一棵年龄长达数百之久的古树。
哪怕是石斛镇本地人也不知那棵树从何时起就在那了,直至如今石斛镇的历史也仅有五百年之久,而那棵树来自更久远的年代。
一众黑袍人走到一堵血肉墙壁前,与其说是血肉墙壁,这实际上是石斛镇的那棵树,只是其现如今庞大的体型以仅两丈的视野,既看不到它横向宽度,也看不见其高度,只见视野所及全为血肉铸成的墙。
黑袍人祭司单膝跪地,用手指在自己手腕上一划,血流如注。
血液滴在地面,整棵树连同地面竟是颤了颤,一圈红色涟漪从树干荡出,随即有根根血肉枝条探出,卷住被视作祭品的一行人,缓缓向着树干拖去,
一个又一个人在接触到血肉墙壁的时候竟是没有丝毫阻碍,融入其中,消失不见。
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祭司眼中闪烁着异常兴奋的光,
“此等巨型春生树在以祂的血液浇灌后,仅仅七日便成长至如此,我等只需持续为其提供养料,待到九日之极,便能让祂的化身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