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血,助我,助我拿下那人,此人竟意图破坏伟大的主的计划,不可饶恕!”
祭司用有些忌惮的目光往后看了看,随即把目光投向身高近一丈,壮如小山的赤面黑袍人。
“你,可是战败了?”
有些木讷的目光落在祭司的脸上,
“战败者可以填饱我的肚子。”
囚血的肚子适时的响了起来,盯着祭司的眼睛隐隐发出绿光,嘴角甚至要淌下口水,看的祭司心里慌乱了一瞬,随即低声怒骂,
“蠢货,敌人在那边!”
用手戳了戳石羽的方向,祭司在发现石羽那极其不对劲的实力后第一时间选择牺牲掉杂兵换自己活命的操作无比正确,只是这蠢如猪的同伙实在是让人火大,
一条腿还没长出来,如今只能狼狈的金鸡独立,
一众黑袍人将目光投向远处那抹身影,一袭略显单薄的青色衣衫纤尘不染,整洁的衣服裹着并不高大的身躯,普通的脸上此刻眉头蹙起,正不疾不徐的朝这边走来。
一众黑袍人眼神顿时古怪起来,就这家伙你处理不掉?
“他,没有内力,但是有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囚血盯着石羽瞧了会说道。众黑袍人一愣,怪不得会不自觉小瞧那人,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内力波动,恰如一个没有任何特点的寻常人,那身材看着也没任何力量感,可谓是内力修行和肉身修行双双没有的样子,
“哈哈哈哈囚血你是不是看错了,那家伙明显就是一没任何实力的臭小子,我看是祭司这家伙又在搞什么花样。”
一名黑袍人出声,只是没有人跟着笑。祭司或许会耍花招,但是囚血不会说谎,这是对他头脑的充分肯定。
氛围竟是有些压抑,一众黑袍人缓缓散开,朝着石羽围去,没错就是这个阵型,保持谨慎,以囚血约战越强的特性,只要时间一拖长定能将那小子斩杀于此。
一抹笑容在祭司脸上缓缓绽放。看到黑着脸的石羽脸上刚刚撑开的褶子一僵,只是总觉得那人身上杀气腾腾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是为什么?分明之前从未见过,一上来就跟有血海深仇似的,不过也可能这人脸本就长那么黑,都是幻觉罢了。
浪费我宝贵的整整一早上时间,来到这鬼地方看到她真是给我好一个惊喜啊……皆是拜你们所赐,那么既然来了就一个也别想走!
石羽闲庭信步的走着,仿佛视一众黑袍人如无物,就这么轻松的走着,距离囚血的距离从三丈,一丈,再到一尺。鞋底与地面接触发出的轻微声响却在寂静无声的此刻显得是格外明显。
黑色的发丝在风中飘扬,就这么与囚血擦身而过,面无表情的看着懵在原地的祭司,似是恶鬼低语般的声音响起,
“大老远就闻到你们这群家伙的臭味了,害的连带着我都不得安生,只是这鬼地方雾这么浓,整片区域都是一股臭味,一时半会我竟然找不到地。
不过方才雾突然变淡,视野也好起来了。既然被我看到了,你们就可以放心去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囚血你在干什么——”
尖叫祭司嘴中迸发而出,身材高大的囚血似是突然回过神,手中紧紧攥住的长柄斧嘎吱作响,
在石羽迈步而来的时候,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感笼罩全身,
筋脉血管在一瞬间犹如被冻结,气机流转如在沼泽中游泳。死亡的丧钟无时无刻不在耳边长鸣,全身似是被雨水淋过一道般湿透,汗水自背脊淌下。
“吼!”
一声怒吼,囚血拼尽全力挣扎开这凝滞如冰封的恐惧感,不,不能与对方对上,必须立刻逃离!
浑身的血肉都发出恐惧的尖叫,心中仅剩的念头催动着他的双腿,一阵噼啪作响竟是短暂的摆脱极端恐惧情绪带来的桎梏,
一众黑袍人听到这一声吼堪堪回神,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短暂的失去了思考?现如今仅剩如阴影般浓稠的恐惧缠绕心底,
几乎是没有沟通交流,所有黑袍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逃跑。
“吼那么大声想证明你嗓子很好吗?”
想起之前吃的一条鲤鱼全是刺卡嗓子,甚是心烦,石羽的脸更黑了几分。
“还有,我最讨厌个子特别高嗓门还大的人。”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视野瞬间一矮,此刻比疼痛先来的是完全混乱的思绪,因为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保持跑动的姿势下竟是直接摔向地面, 随即才是小腿下方的剧痛传来。
所有黑袍人竟是干脆利落的从脚踝处断开来,光滑的切口让血液都是延迟稍许才喷涌而出。
只是高大的囚血几乎仍有将近两个石羽高,又是银光一闪,还没来及让双脚再生的囚血腹部一条血线渗出,
囚血的上半身立即随着奔跑的惯性飞了出去,双手无力地挥了两下,很快失去了生息。然而囚血只用考虑自己的下半身怎么办,其他黑袍人要考虑的可就多了,
毕竟囚血的腹部高度对应的是他们的脖子。
看到同伴脖子出现殷红的一瞬,黑袍人神色惊恐想张嘴说点什么,却发现怎么都说不出话,喉咙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咯咯声,一阵扑通声此即彼伏地响起,那是黑袍人头颅坠地的声音。
被认定为最强的囚血就这么不明白的成了三截,眼见着是活不了了,祭司咬咬牙,不,还没有结束,还有最后的一招!
刚想用指甲划破自己的胳膊,右手的指甲都在他全力催动内力下以这辈子最快速度生长,
正要划开左臂动脉时发现自己的左臂竟然在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不翼而飞,看着那喷涌的鲜血愣了愣,刚想要尖叫,但看见地面已经开始闪烁的红芒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等忠实的仆从愿以此身为您提供降临的素材!”
看着那癫狂大笑的祭司鲜血接触到地面根茎的一刹那,根茎似是活了过来,开始快速地蠕动 ,一道又一道尖刺瞬间刺穿祭司,而他开始快速变得干瘪失去体内的水分。
不远处的尸体似是陷入泥沼,快速地沉入根茎之中,杀死的两群黑袍人就这么沉入根茎内,消失不见。
石羽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又变复杂了,本打算留一个活口让顾久安带回去审,省得再发生诸如此类的怪事,倒是自己失算了,这些疯子施展的手段与血液相关,一剑砍死竟是意外促成他们的某种目的。
叹了口气,又要去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