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就是他打我!”
捂着糊满药膏的脸的徐青指着石羽双眼几欲喷火大叫道。
一名长相威严身显贵气的中年男人低声脸色铁青,正是徐青的爹徐世杰,此刻声音中满含抑制不住的怒意与杀意,
“沈知县,还不将故意伤我儿的这厮拿下?”
“来人,将他拿下。”
随着一名肥头大耳的知县发话,几名衙役二话不说就要上前拿下石羽。
片刻后在衙门大堂内,石羽气焰极其嚣张地靠坐在椅子上,这把椅子甚至是从知县的桌子那边抢的。坐在桌前的知县脸都绿了,就是奈何不得面前这厮,
数个衙役手中的杖都被石羽随意掰断,其中两名徐家三流高手意图上前被石羽踹了一脚便从堂内一头飞到了另一头可谓是壮观,两人此刻生死未知 。
“小东西看来还没被揍爽呢,不过没关系,我这几巴掌免费,包月只要二十两银子。”
压抑不住的笑声从一个站位靠后的衙役身上传出,引来了不少人的怒目而视,此刻一个个憋的青筋暴起。
“你……混蛋!”
徐青和徐世杰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现如今所有人忌惮的看着他,不敢轻易上前,徐家来的管事此刻面色凝重,本打算走个流程把这家伙在狱中折磨致死,但现在来看徐家带的几位打手并不够看,徐家家主数日前有事外出不便出来为孙儿主持公道,
此人显然有入流武功傍身,衙役皆为不入流的武者,与石羽起冲突无疑是送菜,只是下令去求援的高手还在路上,不如在这会把该办的事办了。
“犯人石羽,故意殴打徐家长孙以及众多世家子弟,你可认罪?”
往材质相当不错的椅子上一靠,腰身舒展,不屑的扫了一眼肿成猪头靠衣裳才能认出的徐青和一众死死盯着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家伙,
“认罪?认什么罪,我何罪之有?不过就是打了几只小臭虫你还管上了,也就是没打你,还让你叫唤上了?算什么东西赶紧滚。”
“你!”
知县猛地拍桌而起,脸绿了紫,紫了黑,一阵变色后竟是冷笑一声,
“不认罪那可由不得你,本知县看你这等漠视王法随意伤人的贱民能嚣张到几时!”
“我说你啊,明明是那个叫徐青的小臭虫,哦不,现在应该改名小猪头了。这小猪头伤人在先,怎的你不管也不提,到我这就要治罪了?”
抬起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翘起,石羽竟是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看的沈知县额头青筋突突跳动,
徐青更是气的直接蹦起来,指着石羽就要开骂,但想到昨日发生的种种,脸都憋红也只冒出一句,
“你给我等着!”
石羽甚至都懒得抬眼皮看他一眼,这种无视让从小娇生惯养的徐青气的几欲发疯,但想到家族的高手即将赶到,用充满恶意的目光望着石羽。
“青儿莫急,待到为父的护卫到来定要这小子付出代价!”
徐世杰此刻眼中杀意不再掩盖,看石羽的目光宛若一个死人。他改变主意了,看着人有武功在身,那折磨致死后炼成尸傀,让其死后都不得安宁。
“罪人石羽,罪人张炜父子,一个都别想跑,竟然畏罪潜逃,本知县定然将其通通捉拿归案,待到那时跟五十六种刑具说去吧!”
沈知县站起身,袖袍一挥手中已然攥住一只捕签,甩向石羽,一众手中杖还完好的县令正要拄地,
“是何人给尔等挑战律法的胆子!”
可谓是气势十足的一声咆哮,宽大的衣袍下挺起的大肚子随着站起抖了抖,满是横肉的脸上满是要置石羽于死地的凶狠。
只是他显然忘了一件事。
石羽一把抓住那只签反手掷了回去,精准命中沈知县的脑袋,顿时哎哟一声捂着脑袋跌回椅子,一众衙役看着此情此景呆在原地都忘了以杖拄地,
看着吊儿郎当的石羽此刻沈知县依然是怒火中烧,
“你这厮混蛋,竟敢如此待本知县!”
“你这猪脑肥肠,满脸油光的东西,穿个官袍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就坐在这里你能奈我何?”
沈知县被气的身上肥肉一阵抖动,
“本知县沈峰还从未见过你这般猖狂之人,真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别太把自己当个东西了肥猪,要我说你今日想处置我纯粹痴人说梦,就你这种货色速速从位置上滚下去让我干两天,我敢说就你这种东西根本不能拿我怎样。”
轻蔑的语气不屑的眼神似是在升腾的火焰上浇油,此刻脸色已然涨红神色狰狞的沈知县再次一拍桌子,桌面发出的声响伴随着怒吼发出,
“你以为本知县是谁,在此处说一不二,何人敢违逆本知县,此县一切大小事物都要经过本知县的同意才能继续,不管谁来了在此处生死由本知县说了算,定会要你为狂妄付出代价!”
满口黄牙在其狰狞的扭曲面色下露出,口水喷的到处都是,一把掀起桌面物件,狂风大作吹堂而过,大量的纸页纷飞,似在控诉象征着公道的衙门是如此的腐朽。
石羽忽地起身勾脚踢起椅子,椅子擦着沈知县的身子稳稳落在原来的位置,让处于暴怒的沈知县一惊,
石羽突然站的笔直,一脸正气,吊儿郎当之色顷刻消失不见,变脸比翻书都快,还没来得及从惊吓中回过神的沈知县看到石羽的变脸就是一愣,
“徇私枉法,私自决定他人生死,视律法于无物,滥用官职职权,坐在象征公正的位置上却为权贵谋福利,将整个县视作你的私有物,如此这般究竟是谁在找死!真当无人能治你了不成?”
“说的不错。”
一道头戴面纱的身影站在衙门门口,清晨的辉光打在身上拉出一道很长的影子,似令人窒息的丝绸紧紧缠住沈知县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