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看穿了他的心思，将木棍在手中轻巧地一转，稳稳立在身侧。“你这双眼睛确实不凡，能跟上老夫的动作。但你可知，老夫方才用的，不过是棍法中最基本，最入门的招式——”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平刺。”
“这一招虽然简单，但想要真正练成，需要日复一日的磨砺，否则贸然使出，不但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容易把一身的破绽暴露给对手。”
白书闻依旧沉默。
“不必灰心，你很不错，至少你这种不服输的劲头，让老夫感到非常欣慰。”随后，秦钟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你还很年轻，照这样下去，总有一日，你会超过、并击败我的，我很期待那一天。”
虽然这么说，但往后的一个星期里，白书闻每天被训的依旧很惨很惨，每一种动作都被秦钟以一种近乎苛刻的方式进行着纠正，对练也从未停止。
起初，白书闻依旧是在三招之内就被缴械。但慢慢的，他能在秦钟的攻势下坚持五招，十招……
白书闻的棍法才渐渐有了些起色，虽然不是很强，但应付平常应该也够用。
虽说平刺这种招式是需要日复一日的积累，无法一蹴而就的，但是秦钟还是可以指导一下白书闻的一些发力技巧，至于以后白书闻会不会自己去练，那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白书闻的单次平刺还是很平稳的，而且力道也很强悍，但一旦用出二连刺，力道就会大幅度的流失，且速度也会肉眼可见的变缓，更不要说像秦钟那样毫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且每一次都能爆发出最大威力的连刺了。
期间，秦钟还教了沈丞另一种平刺的技巧——和古代兵卒练习的长枪一样，一手握住棍身，另一只手不断发力来回推动，可以做到连刺的速度最大化，但木棍并没有锐利的枪尖，威力也会肉眼可见的下降。
……
刚准备离开研究院，凛羽的电话忽至，让他去一趟药物注射室，说是有新的制幻剂，对于这种事情白书闻已经习惯了，这家伙就没拿别人当过小白鼠。
药物注射室内，凛羽换上了那一身标志性的白大褂，手里拿着一瓶琥珀色的药剂。
“又来？”白书闻往诊疗椅上一座，“这次是什么？”
凛羽用针管吸走药剂，“我不知道我和你提没提过，有些药剂因为难度很大所以暂时搁置？”
白书闻点头。
凛羽确实提过这回事。
“说的就是这个，狐制幻剂，说来也好笑，这东西还是从我身上研发出来的。”
“所以能力是……？”白书闻的好奇心忽然被勾了起来。
“和我很像，通过集中精神力，从而达到控制他人的效果。”
控制他人？这已经不是物理能力上的攻击了，已经转化到精神层面了。
白书闻还记得凛羽偶尔使用过几次这种能力，在第一次追小樱的时候，和给自己按摩的时候都用能力将目标完全定住。
想到这，白书闻忽然问道：“副作用呢……因该不小吧？”
“当然，”凛羽的表情依旧笑呵呵的，“这也是它被搁置的主要原因，使用这种能力对精神的负荷极大，如果精神力不够强的话，可能会遭到反噬，说不定我们的探员就变成小傻瓜了呢？”
不要一本正经的说这种话啊！
“不过……”凛羽继续说，“看你和秦老连了这么久，体质和精神上应该有所提升吧？再加上你的底子不错，所以研究院一致认为你是最有可能承担住风险的探员。”
随着药剂被缓缓注射，白书闻渐渐感觉到了一种……长脑子的感觉，就像是大脑被洗牌了一样。
“看来精神力确实不错，还能保持清醒。”
“对了，凛羽...”白书闻抬起头，看向正在收拾东西的凛羽，“那个秦老，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么强？看起来和普通人没区别，而且他连我使用能力都能感觉出来。”
凛羽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她将用过的注射器扔进医疗废物箱，转过身来，表情难得正经了起来。
“看来你终于注意到这件事了。”她靠在旁边的实验台上，双手抱胸，“研究院里的分类，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除了我们熟知的魔女，幻妖，以及普通的能力者之外，还有一种……凌驾于常规力量体系之上的存在。”
白书闻听得有些入神。
“我们称他们为——超能者。”
一个全新的名词。
“他们的能力，既不是像幻妖那样与生俱来，也不是像能力者那样随机觉醒，更不是靠研究院的药剂催化出来的。”
“那他们是怎么…”
“是练出来的。”凛羽一字一句的说道，“通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超乎常人想象的艰苦锻炼，将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磨砺到极致，从而打破人类的极限，获得超越常理的力量，而秦老又是一名武术家，修炼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他成为超能者就不奇怪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正因如此，超能者极其稀有。整个研究院，甚至放眼全国，能达到秦老那种境界的，也是屈指可数。他们不依赖任何外物，自身就是最强大的武器。”
“所以，”白书闻终于明白了，“他们是研究院的终极武器，我加入研究院这么久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可以这么说。”凛羽点了点头，“他们是研究院真正的底牌，是守护这个国家，应对最顶级威胁的最终力量。”
总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一些不得了的秘密。
“行了，今天就到这吧。”凛羽直起身子，“你回去好好感受一下身体的变化，别到时候连怎么用都不知道，而且，准备收拾收拾行李，然后多陪陪你家的小家伙们。”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估计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得出发去执行任务了。
……
晚上的时候，白书闻哄着众幻妖睡着后，自己在床上思考这个能力到底怎么用。
“集中精神，将意志延伸出去……”
白书闻尝试过对着某些物品使用，但无论精神力怎么集中，那个东西也没一点变化。
“还是不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