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空气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
风晚晴带着私兵离去的第三天,一封联名信像惊雷般炸响在王都上空——以瓦莱里安家族为首的十七位边境领主联名上书,言辞恳切却字字带锋,直指王室“软禁”风家继承人,恐动摇边境安稳。
信末附着密密麻麻的火漆印,每一枚都代表着一方势力的决心。风晚晴显然是铁了心要将风絮儿带走,甚至不惜以边境动荡相胁。
国王的书房彻夜亮着灯,第二天清晨,一道谕令传遍城堡:允风絮儿返回风家领地休养,由风晚晴护送,艾拉、莉诺尔随行照料。
消息传到风絮儿耳中时,她正坐在窗边数蔷薇花瓣。银白的发丝垂落肩头,红瞳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艾拉站在她身后,手里攥着那方绣了一半的手帕,指节泛白。“絮儿,别担心,就算回了领地,我也会护着你。”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温柔的假面下,是即将失控的恐慌。
风絮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护着?她现在已经分不清,这些人嘴里的“保护”,究竟是救赎,还是更深的囚禁。
离开王都的那天,天空飘着细雨。风晚晴一身玄色劲装,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紫瞳在雨幕中亮得惊人。她看着马车里那个苍白纤细的身影,眼底翻涌着压抑许久的欲望,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艾拉和莉诺尔分坐前后两辆马车,气氛诡异得沉默。谁都清楚,这场“护送”,更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半月,终于踏入风家领地的地界。熟悉的荒原气息混着泥土的腥甜扑面而来,风絮儿撩开窗帘,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是她曾经纵马驰骋、挥剑长啸的地方。可如今再来,却物是人非。
风家城堡比记忆中更显破败,墙头的杂草在风中摇曳,守门的卫兵看到风晚晴时,眼神里带着敬畏与畏惧。
“姐姐,到家了。”风晚晴翻身下马,亲自为风絮儿掀开马车帘,紫瞳里的笑意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接下来,就让我好好‘照顾’你。”
那声“照顾”咬得极重,像毒蛇吐信,让风絮儿浑身发冷。
城堡的客房被收拾得极为精致,甚至比王都的房间更奢华。风晚晴遣退了所有仆人,只留下她们三人。艾拉想跟进来,却被风晚晴拦在门外。
“修女一路辛苦,先去歇息吧。”风晚晴的声音冷得像冰,紫瞳里的戾气让艾拉不敢再上前,“我和姐姐有些体己话要说。”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落了锁。
风絮儿背对着她,手指紧紧抠着窗棂,指节泛白。“你想做什么?”
风晚晴缓步走近,玄色衣摆扫过地毯,发出细碎的声响。她从身后轻轻环住风絮儿的腰,下巴抵在她颈窝,呼吸带着淡淡的雪松香,却烫得风絮儿浑身发颤。
“做什么?”她轻笑一声,指尖顺着风絮儿纤细的腰线缓缓上移,“当然是‘惩罚’你这个不听话的姐姐。”
“惩罚?”风絮儿猛地挣扎,却被她箍得更紧,“我没有不听话!”
“没有?”风晚晴咬住她的耳垂,力道不重,却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在王都躲着不肯见我,在马车里对我视而不见,甚至宁愿依赖艾拉那个女人……絮儿,你说,这算不算不听话?”
湿热的气息拂过颈侧,风絮儿像被扔进了滚烫的油锅,羞耻与恐惧交织着涌上心头。“放开我!风晚晴,你疯了!”
“疯?”风晚晴低笑出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我早就疯了,从你第一次挥剑护着我的时候就疯了。”
她将风絮儿扔在床上,高大的身影压了下来,紫瞳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像盯着猎物的狼。“过去你是哥哥,我只能看着你欺负别人,看着你对那些贵族小姐笑。现在……”
她的指尖撕开风絮儿的裙摆,布料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现在你是我的姐姐,是我一个人的。”
“不要……”风絮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手脚并用地挣扎,却被她轻易按住。银白的长发散乱在枕间,像一汪破碎的月光,红瞳里的泪水汹涌而出,更激起了风晚晴骨子里的掠夺欲。
“嘘,别怕。”风晚晴吻去她的眼泪,动作粗暴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温柔,“我会很‘温柔’的。”
……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凌乱的床榻上。
风絮儿蜷缩在被褥里,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疼。每一寸肌肤都残留着被侵占的灼痛,羞耻像潮水般将她淹没,让她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风晚晴就躺在她身边,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仿佛怕她消失。紫瞳里的疯狂渐渐褪去,只剩下满足的喟叹。“絮儿,你看,这样不好吗?我们回家了,再也没人能把我们分开了。”
风絮儿闭着眼睛,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她想反驳,想嘶吼,想告诉这个疯子,这不是她想要的家。可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
身体深处传来的钝痛提醒着她刚才经历的一切。风晚晴的“惩罚”远比艾拉的戒尺更残忍,那是一种彻底的、不留余地的掠夺,像要将她的灵魂都一并吞噬。
“以后乖乖听话,”风晚晴的吻落在她的发顶,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不准再想逃跑,不准再看别人,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风絮儿没有回应,只是将自己缩得更紧。
她知道,自己又掉进了一个新的地狱。这里没有伊莎贝拉的算计,没有奥兰多的虚伪,却有着风晚晴最直白、最炽热的囚禁。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时,风絮儿浑身酸痛得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风晚晴早已起身,正坐在床边看着她,紫瞳里带着笑意。“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风絮儿别过头,不肯理她。
风晚晴也不生气,只是端来水杯,小心翼翼地喂她。“看来昨晚是累着了。”她的语气带着戏谑,指尖故意划过她的脸颊,“今天就好好休息,等你养好了精神……”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那眼神里的暗示,让风絮儿浑身一颤,红瞳里瞬间蓄满了恐惧。
门被轻轻推开,艾拉端着托盘走进来,看到床榻上那抹刺眼的红痕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猛地看向风晚晴,眼神里的温柔彻底碎裂,只剩下冰冷的怒意。
“你对她做了什么?!”
风晚晴挑眉,将风絮儿往怀里揽了揽,宣示主权般地笑道:“我对我姐姐做什么,似乎与修女无关?”
艾拉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莉诺尔不知何时也站在了门口,铠甲上的寒光映着她铁青的脸。
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剑拔弩张。
风絮儿看着眼前这一切,忽然觉得无比疲惫。她闭上眼,将脸埋进风晚晴的怀里,任由那些争吵声、怒喝声渐渐远去。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无论是在王都,还是在这所谓的“家”里,她终究只是别人掌中的囚鸟。
而风晚晴的笼,显然比任何人的都要坚固,都要……让她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