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汽氤氲，铜制浴缸里的热水泛着淡淡的玫瑰香气，是艾拉特意加的精油。风絮儿站在浴缸边，手指紧紧攥着身上的浴袍系带，银白的长发被松松挽在头顶，露出纤细的脖颈，肌肤在水汽中透着淡淡的粉。
她最近确实觉得不一样了。对着镜子时，不再像最初那样抗拒看到自己银发红瞳、身形纤细的模样；穿裙子时，也渐渐习惯了裙摆拂过脚踝的触感。或许是安雅的话起了作用，或许是日子久了，连抗拒都变得无力，她竟慢慢开始接受这具身体了。
可接受归接受，当需要在别人面前展露这具身体时，那种深入骨髓的羞耻感还是会像潮水般涌来。尤其是……面对艾拉的时候。
“艾拉……”她的声音细若蚊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进来吧。”
门外传来轻柔的脚步声，艾拉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干净的浴巾和换洗衣物。她穿着素白的修女服，在氤氲的水汽中，温柔得像一幅水墨画。
“水凉了吗？要不要再加点热水？”艾拉走到浴缸边，伸手试了试水温，指尖的温度透过水层传过来，让风絮儿的身体微微一颤。
“不、不用了。”风絮儿低下头，不敢看她，“我自己……有点洗不到后背。”
这是她找了很久的借口。其实她只是需要一个人在身边，一个能让她稍微放下防备的人。在这座学院里，艾拉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却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艾拉低笑一声，声音在水汽中显得格外温润：“我就知道。”她放下东西，伸手解开风絮儿浴袍的系带，“转过身去，我帮你洗。”
浴袍滑落的瞬间，风絮儿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只受惊的虾。她能感觉到艾拉的目光落在她的背上，带着熟悉的、让她心慌的专注。
“还是这么害羞。”艾拉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温热的毛巾轻轻擦过她的脊背，力道适中，带着让人安心的触感，“上次打你小屁股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害羞，脸埋在枕头里，怎么叫都不肯抬头。”
“艾拉！”风絮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被泼了一盆滚烫的水，连耳根都红透了。她没想到艾拉会突然提起那件事，那些羞耻的、疼痛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不是故意的。”艾拉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笑意，指尖轻轻划过她腰间的肌肤，“只是觉得，絮儿害羞的样子，很可爱。”
风絮儿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红瞳里泛起一层水汽，一半是羞愤，一半是无奈。她想反驳，想让艾拉别说了，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含糊的呜咽。
艾拉不再逗她，认真地帮她清洗着后背和手臂。温热的水流顺着肌肤滑落，带着玫瑰的香气，冲淡了些许尴尬。风絮儿渐渐放松下来，任由艾拉摆布，像个乖巧的娃娃。
“其实，你这具身体很美。”艾拉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像在说什么秘密，“皮肤细腻，线条柔和，比那些刻意节食的贵族小姐好看多了。”
风絮儿的心跳漏了一拍，红瞳里闪过一丝困惑。美？她从未想过这个词会用在自己身上。过去的她，只知道力量和速度，从未在意过容貌和线条。
“你看这里。”艾拉的指尖轻轻点在她的肩胛骨上，“像蝴蝶的翅膀，很精致。”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体温，划过风絮儿的肌肤，留下一路战栗。风絮儿咬着唇，不敢回头，却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烫。
艾拉帮她洗好头发，用毛巾擦干，又帮她换上干净的睡裙。风絮儿像个提线木偶，任由她摆布，红瞳里还带着未散的水汽，看起来格外温顺。
“好了。”艾拉帮她梳着湿漉漉的长发，木梳划过发丝，发出沙沙的声响，“过会儿头发干了，就不扎了，披着睡舒服。”
风絮儿点点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银白的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睡裙的领口有些低，露出精致的锁骨。她的脸还很红，红瞳里带着一丝迷茫，还有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
或许，艾拉说得对。这具身体，也不是那么糟糕。
“在想什么？”艾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笑意。
“没、没什么。”风絮儿慌忙移开视线，心脏砰砰直跳。
艾拉走到她面前，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动作亲昵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以后洗澡，不用再害羞了。你的身体，我早就看过了，也摸过了，还有什么好藏的？”
风絮儿的脸又红了，红瞳里满是嗔怪，却没再像以前那样激烈地反抗。
艾拉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她知道，风絮儿正在慢慢接受她，接受这具身体，接受现在的生活。这很好，非常好。
只有这样，风絮儿才会彻底依赖她，离不开她。
“好了，早点休息吧。”艾拉帮她掖好被角，“明天还要上课。”
风絮儿点点头，蜷缩在被子里，看着艾拉离开的背影，红瞳里一片复杂。她不知道自己对艾拉是什么感觉，是依赖，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但她知道，和艾拉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偶尔会觉得羞耻和尴尬，却也有一种奇异的安全感。仿佛只要艾拉在身边，天塌下来都不怕。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纱照进来，洒在风絮儿银白的长发上，像一层温柔的纱。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手臂，那里还残留着艾拉指尖的温度。
或许，就这样也不错。她在心里默默地想。接受这具身体，接受艾拉的照顾，接受现在的一切。
只是，为什么一想到安雅，她的心里会泛起一丝莫名的涟漪呢？
风絮儿摇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现在的她，不需要想那么多。她只需要安安稳稳地睡一觉，迎接明天的到来。
而艾拉站在门外，听着房间里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眼底深处，却藏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风絮儿，你看，你正在慢慢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别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会一点点教会你，如何做一个温顺的、只属于我的“风大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