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天并没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故事,无非就是路提与任妮家的众人更加熟悉了一些而已,此处便将其略过。
来到第五天,离路提离开只剩下很短的时间,这让任妮陷入到一种轻微的焦躁之中。
就像是明明已经约好要痛痛快快地玩一晚上,可是因为各种原因开始玩耍的时候就已经到凌晨两点一样,是一种害怕还没有开始尽兴就要结束的心情。
这种小小的焦躁并非坏事,它总能让人感受到一丝急切,从而催促人们去珍惜时光,许多放在以往不会干或者不想尝试的事情也会随之被做出。
就像现在的任妮,她已经盯着花园的角落里一块不起眼的大石头很久,路提则在此期间一直注意着她——像是被石化了一样毫无动作!
耐不住好奇心,路提发出十分钟之前便一直憋着的疑问:“你看着这石头这么长时间是要干什么?”
这样的搭话像是把任妮从时间静止的状态中释放出来,她虽然眼睛还是继续落在石头之上,身体却开始向着它靠近。
“我要给它换一个位置!”任妮像是做出什么审判一样如此荒唐地宣言道,“很久以前我就注意到这块破石头了,虽然因为它的位置比较偏,不会影响到美观,所以没有人管过它。但是这样放在卡奈因房间的门口,我每次来都会注意得到,卡奈因肯定也会因为每天都看见一块碍事的破石头而烦恼吧!只是她力气不大又不愿意和我说才一直忍着它的存在!”
说着这样神经质的语句,任妮已经绕着它转了好几圈,嘴里还念叨着“不可饶恕”、“今天就赶走你”之类莫名其妙的话。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路提对着走火入魔的任妮询问道,而后者直接做出了难以想象的举动。
她也不顾身上穿着的裙装是否会被弄脏,居然以极其不雅观的模样蹲下打算抱走那块大石头,而她甚至还成功了一半——任妮在脸都用着力的情况下勉强把石头抬离了地面几厘米,然后就半步都无法移动了。
这种事情并非是以她一介魔法师加学者的身份能够办到的。魔法虽然是一种很是强大方便的存在,但这种力量并不能强化使用者的肉体。魔力从身体各处流出之后最多可以使人体内的通道畅通,从而身体健康,可效果也仅此而已。其对身体的增幅程度还不如普通人锻炼三个月来得有效。
总之,任妮失败了。眼见自己马上就要支撑不住,她立即打算放下石头,可直接扔掉是不可行的,因为将其抬起之后,石头已经悬在她的脚上方。
力竭比想象中来得更快,慌忙之间任妮一个没站稳,沉重无比的石头随即从手中脱落,稳稳地砸在了任妮的脚趾上,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响彻整个大院。
这些事情发生在两秒之内,即使路提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扑向任妮的位置也已来不及,只赶在她被砸伤的后一刻赶到。
“快用你的治愈魔法......卫兵他们很快就会赶到的!”任妮压抑着痛苦低吼道,“被确定伤势之后你再把我恢复的话就解释不清为什么我能好得那么快了!我可不想一直痛几个月!”
不用她的提醒路提也知道现在情况的紧急性。他二话不说用手握住任妮的脚,只见没有任何动作的情况下一阵翠绿的光芒从路提的身体内爆发出来,其亮度居然透过了那层完全不透明的橡胶皮肤,打在任妮身上将其也染成绿色。
就如同发生在那只实验用兔身上许多次的情况,任妮瞬间就感觉自己没了任何痛苦,乃至近日里困扰她的微微牙疼也被一并消除,没事人一样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沾满的灰尘。
两名卫兵反应非常迅速,从大门处跑到这里居然也只花了十余秒,本以为是什么紧急情况的他们赶到现场时才发现自家主人只是衣服弄得很脏,看起来并无大碍。任妮一挥手便将他们打发回去。
走在回房间的路上,任妮不发一语,看起来很尴尬的样子。此时路提很想狠狠嘲笑她一番,以报这些日子的仇,但考虑到之后可能更加猛烈的报复,他还是忍耐住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路提是这么劝导自己的。
突然,任妮开口了:“这里有对你来说的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
“其实父亲要提前回来,所以你最多今晚就得离开了。我今天心急,没忍住才做了蠢事......”任妮一副失落的样子。
路提本来打算按耐住就要欢呼出来的兴奋假惺惺地安慰她两句,可他又注意到“心急”这两个字,于是抱着尝试的心情问道:“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因为我不愿意让你把自己割出伤口来做人体的治愈魔法实验,才想着干这种事的?”
任妮的头立刻又低下去几分,却还是小声辩解道:“我是举到一半想到这个可行性,分了心才没拿稳的,这是个意外啊!”
“那坏消息是什么?”无言以对,路提打算略过这个话题。
“你的房子和存的钱就要没了。”话还没讲完,路提突然暴跳起来,震得楼道都好像抖了一下。
“这也是没办法的呀!你的死亡是教会证明的,这些财产已经确定没有继承人,这种情况王室那边的狗腿子愿意等这么长时间才没收已经是非常人性化了。”任妮用手尽量安抚着路提,然后继续说道,“虽然我也可以直接帮你把房子买回来,但以你的性格肯定是不想欠我钱的吧?所以我打算把你偷偷安排进我的下一个任务里,等到任务结束我把这几天的女仆佣金一起给你,怎么样?如果答应的话,今天你就先去和我的队友会合,等后天一早处理完我手头的事情后就去找你们!”
一夜回到解放前的路提并没有其他选择,只得讷讷地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