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一听是这样不可理喻的要求,断然拒绝,“客人,您没有别的要求,我要去工作了。”
“是吗,那你去吧。”阿诗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此时她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条虚幻的锁链。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服务生那不屑的态度?要是放在平时她不会在意的,但她最近心情不好,那只好在她身上撒撒气了。
很快咖啡上来了,阿诗娜放下《乌鸦晚报》,见端来的是极小的一杯,基本是一口的量。
拿到鼻子边闻一闻,一股又香又苦又涩的味道冲进鼻子里,抱着既好奇,又怀疑,还害怕的复杂心态,小小尝了一口。
“呃……”
好难喝,好想吐,这比药还苦。
她不管别人是不是爱喝,为什么爱喝,为什么说好喝,总之她绝不会再喝这玩意一口。
勾勾手指,先前的服务生身体突然不受控制,来到阿诗娜的桌旁。
“把它喝了。”阿诗娜吩咐道。
服务生因身体不受控而害怕,身体却很诚实,一口闷掉,脸上顿时出现痛苦的表情。
阿诗娜还不打算放过她,“谁喝谁付钱。”她眼看着服务生乖乖付了咖啡钱,被同事询问为什么把客人咖啡喝了却开不了口,产生了些许愉悦的心情。
心情些许好转,不过到此为止,就这样放过她吧。
即刻,服务生被划入了【自由名单】。这是阿诗娜为自己划定的潜意识约束,位于自由名单的人只会被加以禁言令,而不受其他约束。
在自由名单中的人们与不在的人没有本质区别,他们都无法违抗阿诗娜的任何命令,这只是她为自己的心设置的一份名单。
她因有意或无意的原因对一些人有奴役契约,但并不想要真的奴役他们。由于必须有一道禁言令,确保他们不会透露关于她能力的秘密,因而她没有直接释放他们,而是继续维持契约。
咚咚咚。
放下报纸,有一只乌鸦正在敲窗。
凑近,看仔细了乌鸦的模样。
好大一只鸟,论体型能跟希瑟尔比较,如果展开翅膀恐怕将近一米。它通体黑色,从喙到眼睛再到全身的羽毛连同爪子都是黑色,而在一些特殊的角度,黑色的羽毛竟看起来五彩斑斓。
它正在啄窗,像是敲门,同时它的口中嘎嘎乱叫:“赞美伟大的漆黑之主,赞美伟大的万兽之王。”
?
阿诗娜从乌鸦的口中,听到的是这样一串不明所以的话,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阿诗娜出咖啡馆,到乌鸦背后。她不怕乌鸦逃走,她被动物们爱着。
“你找我?”
“嘎,吾等最尊贵的王,您的身姿何等伟岸,您的荣光……”
阿诗娜无语地流汗了,“停停,你找我什么事。”
“嘎,在下得知您需要臣等献上贡品,因此特意为您带来。”
“贡品?”阿诗娜听得一头雾水,这都是些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词汇,她第一次搞不清楚动物说的话。
然而乌鸦没有解释,只见天边的阴云下,忽的有云坠落。那些黑云不是云朵,是一团团黑色的雾气,化作乌鸦的形状。
群鸦在天空翱翔,组成编队飞过,如同大雁阵,又变阵,一会儿是圆形,一会儿是方阵,像是表演。
街道上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纷纷观看这奇异的表演。
忽的群鸦散成雾团,化作黑色羽毛飘落。又见远处一只乌鸦飞来,口中衔着报纸,向阿诗娜方向而来。
乌鸦衔着报纸?那不就是《乌鸦晚报》?专程给她送来的?这会儿不是发行时间吧……
等等,这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太对。
乌鸦们大张旗鼓地表演吸引了许多人,当着他们的面送报纸给她,她为什么这么特殊?
糟了这是栽赃陷害的计谋,她会被当做报纸的幕后老板,到时候注意力都会放在她身上,真正的幕后老板反而逍遥自在。
不可以这样,“蒂亚戈!”世界静止!
抱起希瑟尔,她快速逃离,转眼到一处无人的巷子。这一段走了很远,远远躲开那群乌鸦。
好险,差点着道。
然而当她喘一口气的时候,她瞥见了屋檐下的阴影中,有一只乌鸦,或者说一只长得像乌鸦的东西。
它浑身漆黑,比乌鸦更黑,不见反光,仿佛影子一般。最为关键的是,从它的身上感觉不到生命的存在。
不对!
当她意识到乌鸦时,乌鸦也在看她。
在那一瞬间,乌鸦有了实体,其内在有了生命。而突然出现的这只乌鸦,不是别的,正是刚刚在咖啡馆门口的那只。
同时,另一只乌鸦,带着报纸落在她的身前。
时间禁止。
哈,抓到了。然而时间恢复,阿诗娜手中的乌鸦化作黑色烟雾消失,只留下那一摞报纸。
跑掉了?不,时间再次静止。
这次她踩踏在空气上,凭空而行,将那只实体的乌鸦抓住,返回地面。
时间再次恢复,被她抓住的乌鸦并不挣扎,因为不必。乌鸦瞬间又变为影子的模样,没有生命的特征,随后化作黑雾消散。
它没有逃走,而是出现在它刚刚所在的位置,“吾为漆黑永夜的使者,知晓世间诸般因果事,吾等的王啊,您为何要将吾等抛弃。苏醒吧,觉醒您的记忆,回想起一切。”
“这家伙好烦啊,本大爷受不了了。”希瑟尔呼唤一阵黄风,扫过小巷中一切可以立足的地方。
“不,希瑟尔,收手。”黄风止息,只见小巷内一片狼藉,阿诗娜叹气。按照战斗损失报上去吧,虽然可以避免的。
黄风消散后,乌鸦消散,然而很快成群的乌鸦站满小巷,其中只有两只是真的。
眼看是被包围的场面,阿诗娜劝阻了希瑟尔,选择了与群鸦沟通。
“你们究竟什么目的?”
“嘎,黑夜已至,然位不见王影。吾等为漆黑永夜的使者,前来接驾。”
“这么说你们想认我做主?”
“然。”
还有这样的好事?不管是真是假,在阿诗娜这里就是真。
“那好,契约成立。”
阿诗娜银灰色的眼中,黄金质感的三重密文圆环浮现。现在想反悔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