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夏天,苏晚的肚子渐渐显怀了,穿不下原来的裙子,林砚就陪她去买孕妇装。商场里的孕妇装大多是宽松的款式,苏晚对着镜子皱眉:“好丑啊。”
林砚拿起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在她身上比了比:“不丑,你穿什么都好看。”他说得认真,眼神里的温柔像化不开的糖。
苏晚被他逗笑,接过裙子试穿。镜子里的自己,肚子圆圆的,脸上带着孕相的丰润,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却有种奇妙的温柔。林砚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真好看,我们宝宝的小房子真漂亮。”
苏晚笑着拍开他的手:“就你嘴甜。”心里却甜滋滋的,像喝了加了蜜的酸梅汤。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苏晚晚上总睡不好,腿也开始抽筋。林砚每天睡前都给她按摩,跪在床边,轻轻捏着她的小腿,按得认真。“是不是很累?”苏晚摸着他的头发,他最近瘦了些,眼底有淡淡的青黑,项目忙,还要照顾她。
“不累。”林砚抬头笑,“书上说多按摩能缓解抽筋,等宝宝出来了,让他给你捶腿。”
“他还小呢。”苏晚笑,却想起第一次感觉到胎动的那天。那时她正在给学生批改作业,肚子突然轻轻动了一下,像小鱼在游。她愣了半晌,激动地给林砚打电话,声音都在抖:“他动了!林砚,他刚才动了!”
林砚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说:“等我回家,让我摸摸。”那天他提前下班,一路跑着回来,气喘吁吁地趴在她肚子上听,却什么也没听到,急得像个孩子。
苏晚的妈妈把婴儿房收拾出来了,就在主卧隔壁,墙上贴着浅蓝色的墙纸,摆着小小的婴儿床,是林砚亲手组装的。老太太每天都要去擦一遍,嘴里念叨着:“这床得晒晒太阳,去去味。”她还买了一堆小玩具,拨浪鼓、布老虎,摆在床头,说是给宝宝玩。
周末的时候,林砚的同事来看苏晚,带了些水果和孕妇奶粉。大家围着她的肚子看,笑着说:“肯定是个男孩,看这肚子形状尖尖的。”
苏晚笑着摸肚子:“不管男孩女孩,健康就好。”
林砚却在旁边认真地说:“我希望是个女孩,像小晚一样,眼睛弯弯的,笑起来特别甜。”
苏晚的脸一下子红了,同事们都笑起来,说林砚是“宠妻狂魔”。
夏天最热的时候,苏晚的食欲好了些,突然想吃苏晚妈妈做的槐花饼。老太太一听,立刻拉着林砚去菜市场:“现在的槐花新鲜,得早点去抢。”
两人回来时,手里提着一大袋槐花,还带着叶子。林砚系着围裙在厨房帮忙摘槐花,苏晚的妈妈在旁边和面,槐花的清香混着面粉的麦香,飘满了整个屋子。
“小晚小时候,每到槐花盛开,就拉着她爸去摘,回来我给她做饼,能吃三个。”老太太笑着说,“有次吃多了,晚上不消化,她爸背着她在院子里走了半宿。”
林砚抬头看客厅里的苏晚,她正靠在沙发上给宝宝讲故事,阳光落在她脸上,温柔得像幅画。他突然觉得,原来幸福就是这样,有爱的人在身边,有熟悉的味道,有对未来的期待。
做四维彩超那天,苏晚和林砚看到了宝宝的样子,小小的鼻子,紧闭的眼睛,还在肚子里挥了挥手。医生笑着说:“看这小手,以后说不定像爸爸一样,是做设计的料。”
林砚把四维照片打印出来,贴在冰箱上,每天早上都要对着照片说几句话:“宝宝,今天要乖乖的,别让妈妈累着。”
苏晚看着他的样子笑,却在夜里偷偷抹眼泪。有天晚上,林砚发现了,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就是有点怕。”苏晚抱住他,“听说生孩子很疼,我怕自己不行。”
林砚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很温柔:“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医生说现在医学很发达,我们一起加油。”他顿了顿,又说,“等你生了,我给你买你最想吃的草莓蛋糕,买最大的那个。”
苏晚被他逗笑,心里的害怕少了些。是啊,有他在,有什么好怕的呢?
预产期定在初秋,林砚提前把待产包收拾好,放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里面有宝宝的小衣服、尿不湿,还有苏晚要用的产妇垫、毛巾,每一样都列在清单上,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苏晚看着他忙碌的样子,靠在门框上笑:“不用这么紧张,还早呢。”
“不早了。”林砚把清单折好放进包里,“万一宝宝提前出来呢?我们得随时准备着。”
夏天快结束的时候,院子里的向日葵开了,是林砚春天种下的,黄灿灿的花盘朝着太阳。苏晚坐在院子里的小椅子上,摸着肚子晒太阳,年糕趴在她脚边打盹,尾巴偶尔扫过她的脚踝。
林砚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件薄外套:“有风,披上点。”他蹲在她面前,轻轻吻了吻她的肚子,“宝宝,再耐心等等,爸爸妈妈在等你哦。”
肚子里的小家伙好像听懂了,轻轻动了一下,苏晚和林砚相视而笑,眼里都带着期待。
夏日的阳光暖暖地照下来,向日葵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新生命祝福。他们知道,等秋天到来的时候,这个家会更加热闹,会有婴儿的啼哭,会有换不完的尿布,会有忙乱却幸福的日子。而这些,都是他们期待已久的,属于他们的,最平凡也最珍贵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