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界,浩瀚无垠,横亘一方天地,囊括一方宇宙,跨越洪荒之界,无边无际,包罗万象,无穷无极。
有时,一粒尘埃之中,便藏着一个宏伟的大宇宙。
…
…
“孙悟空,你这泼猴,搅扰龙宫、破坏地府、窃食蟠桃、私取仙丹,犯下滔天大罪,不可饶恕。
如今玉帝盛怒,我们务必将你连同花果山一并荡平”
九霄之上,雷电交加,万千天兵神将,踏破虚无,或凌空虚度,或布阵列仗,齐聚一堂,剑指下界花果山。
而那下方,花果山头,汇聚了百万妖众,他们挥舞着旗帜,高声呐喊,击鼓助威,更有那些从生死簿上抹去姓名的不计其数的不死猕猴,纷纷举起兵器,齐聚山林之中。
一场大战,即将瞬息爆发。
但见一位身披神妙法袍、甲胄辉煌,头顶金光闪闪盔甲,手持精致绝伦玲珑宝塔的雄壮仙人,从战阵中走出。
他周身弥漫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法则之力,即便是其他神仙也难以望其项背,此位人物,乃声中外的托塔李天王是也。
托塔李天王挥动手臂,凭空一翻,其掌心瞬间幻化出一只三角小旗。
那小旗随着咒语的吟诵逐渐膨胀,最终竟从中释放出一股令人敬畏的神秘力量。
霎时间,那面旗帜犹如撑起一片天穹,从中弥漫出神圣的庇佑之力,将该力场洒向众多天兵身上。
不过须臾,所有投身战场的天兵天将均感受到一股异样力量涌入体内,仿佛脱胎换骨,战意沸腾,纷纷振奋精神,急于一试身手。
“你们已经被强化了,快上!”
李天王果断颁令,指派前锋部队火速出击,率先突破花果山的正面防线,斩开一道通路,为后续部队清扫障碍,铺就胜利之路。
“哈哈,我实在太过强悍,这股力量实在令人惊叹了”
三千天兵,沐浴着祝福之力的光辉,犹如注入了无穷活力,士气高昂地向花果山发起猛烈的攻势。
这一刻,他们是癫狂的。
“既然天王做到了这一步,我等又怎么能不尽心尽力铲除妖猴?”
“没错,就算是大罗金仙,我们也杀给你看”
眨眼之间,天际云涛之中,一支先锋队伍引领着三千天兵,径直杀伐而下。
然而,如此惊人的威势,却并未令下方的众妖感到丝毫恐惧。
便瞧见其中一只妖猴,毫无惧色地腾空而起,竟从耳中取出一根精致的绣花针,随即口中念念有词。
咒语声中,那身穿战甲的妖猴身体逐渐膨胀,由房舍大小至山岳之巨,最终几乎触及苍穹之巅。
与此同时,妖猴手中的绣花针亦随咒语化为一根巨大的棒槌,横亘于天地之间。
巨大妖猴大叫一声,抓住巨棒尾端,对着面前冲来的三千天兵就是狠狠一砸。
轰鸣!
不过随意一击,新近获得祝福之力庇佑的数千天兵天将,霎时被击成肉泥,血浆四溅,瞬间灰飞烟灭,形神俱灭。
…
……
“这是什么破地方,破地方,破地方啊!”
在静谧的房间里,小女孩殷液梦紧紧按着不断哀求的豹子精,泪水沿着脸颊滑落,她任由情绪如潮水般涌出,宣泄着内心的感受。
“仙尊慈悲,我未曾料到您竟有如此神通,尚望体恤我修炼艰辛,赐予生机,放我一条生路。”
那小女孩儿自说自话地讲述故事,豹子精听得愈发行心惊胆战,不由自主地哀求饶命。
小女孩儿口中所述的种种,对于一个井中观月的豹子精而言,无疑是太过遥远且陌生的现实,它难以想象在这小女孩的体内,竟然潜藏着如此恐怖的存在。
“按理说,道爷我还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也不可能夺舍重生!”殷液梦气突然柔和了许多。
豹子精一喜,立刻要当场表示效忠。
然而殷液梦话锋一转。
“不过,你知道的太多了!”
咔嚓!
一声脆响,豹子精的头颅在殷液梦的铁掌下瞬间化为齑粉,其生命力被汲取一空,转化为滋养她躯体的精华。
殷液梦挥袖一抛,豹子精的遗骸便被抛出室外,先前布下的结界也如同玻璃般破裂,发出哗啦一声,化作了一团消散的气旋。
殷液梦无奈地笑了笑,侧卧在床榻之上,心情再次跌入了低谷。
…
此刻,神兵山庄宽阔的大堂之内,一场激烈的争执正在上演。
“殷天行,有妖物前来寻仇,这件事情你要如何解释?”
大堂正中央,三位耄耋之年的长者正襟危坐,这三位长者,便是殷天行尊敬的三位伯父,他们分别是其父亲在世的几位胞兄。
昔日,殷天行的先父荣登庄主之位时,这三位耄耋长者便心生不愿,而今庄主之位传承至殷天行,他们更是变本加厉,屡屡设障刁难。
此刻正是提出责问的最佳良机,务必要让殷天行心悦诚服地交出他的庄主宝座。
殷天行目光黯然地凝视着三位叔辈,他是那么渴望家族的和谐,未曾想到,终究还是目睹了他们走到了这一步的悲哀境地。
“三位大伯,还请稍安勿躁,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亦不得而知,这三个老杂毛究竟从何种渠道了解了妖物的情报,如今局势倒是变得有些棘手。
“解释?嘿!”大长老怒火中烧,一掌猛拍桌面,斥责道:“若非你当年偏要亲近那个身份不明的女人,今日之事又怎会发生。
我们神兵山庄在江湖上素来位列前茅,武林之中享有崇高声誉,如今却因你一人,使得山庄的名声扫地。
那怪物诡秘无常,即便是邀请了修行深厚的法师,亦未必能够彻底制服。
总有一天,整个山庄都将因你及你的妻子女儿而遭遇劫难。”
“确实如此,其余两位长者也立刻响应道:“为了维系神兵山庄数百年的荣耀传承,目前唯有此策可行了。
那便是您需放弃庄主之位,携同您的夫人及爱女远赴他方,避开那凶煞的妖邪之物。
唯有如此,方能确保众人的生命无虞。”
目睹这个老家伙咄咄逼人,气势汹汹,殷天行脸色顿时变得如寒冰一般冷漠。
“三位长辈,你们切勿遗忘这神兵山庄,它曾是家父亲手经营并使之辉煌,何曾想到,今日却要逼我家三口流离失所,这究竟是何缘由?
你们莫要以为,我殷天行是个任人欺辱的软柿子。”
至此,殷天行猛然间周身真气激荡,犹如风暴般肆虐,凭藉其高超的武学修为,令现场三人心生敬畏。
三位老者面色凝重,各自体内涌动着一股强大的气势,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激烈的较量。
当前,在这座幽静的山庄之内,殷天行已赢得半数武者的忠诚拥护。
而那三位资深长辈,经过数年的苦心经营,也培养了不少能干的部众。
更兼之旁系家族的力量,早已能与山庄主脉的正统势力相匹敌,形成旗鼓相当的格局。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门外突然闯进一名神秘武者。
“报!”
一位身披黑色战袍的神秘江湖武者,忽然闯入宽敞的大厅,屈膝半跪于地。
“启禀庄主,以及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我们在巡逻之际,惊见大小姐门前赫然出现一具…半人半兽形态的怪异尸体。
其尸体后脑骨骼被捏得粉碎,横陈于大小姐府门外,不知凶手为谁,令人不胜惊骇。”
殷天行闻言,立命下人将尸体抬至于堂中审视,三位长老不禁相互对视,神色各异。
不久,尸体便被缓缓抬入大堂。
众人一见之下,无不惊异,这尸体果然异乎寻常,上半身是人类,下半身却如同异兽,死状凄惨,令人瞠目结舌,实乃罕见之生物。
殷天行目光一瞥,登时喜上眉梢,放声大笑。
众人不识此尸体,唯有他识得,这正是十年前曾与自己交手的那只奇异妖物,没想到今日竟会在此山庄内,糊里糊涂地命归黄泉。
“三位长老,危机已然烟消云散,那肆虐横行的妖孽,已在此地伏诛。尔等尽可安心返巢,安寝无忧。
至于谈及让出庄主之位一事,还望诸位扪心自问,细思量,方才所言,是否过于仓促,未免言之过早?”
三位长老脸上露出不悦之色,然而却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注视着殷天行阔步远去。
风波过后,接下来的时日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又过数日,神兵山庄之外迎来了两位佳客,他们正是殷天行素未间断的两位挚友。
以剑法高超著称的绝剑萧逢春,以及才情横溢的文人雅士云飞扬。
贵宾临门,欢聚痛饮,誓要一醉方休。
殷天行特意倾情款待两位故人,交谈中得知,两位好友此次造访,并无他事,仅仅是为了践行而来。
“两位兄弟,这是要去哪里?”殷天行问道。
“殷兄弟,我们两人计划前往大玄帝国的帝都,意图在繁华之城寻觅一份佳职,以此不负我们二人此生所学之精华。”那文人雅士云飞扬轻摇折扇,说出了自己的理想抱负。
方今,这纷扰不断的时世,民生疾苦,他凭借非凡才智,立志考取科举,步入仕途,倾力为庶民谋取福祉,尽其所能,做些切实有益之事。
萧逢春亦阐述了自己的壮志雄心,学得好武艺,献身与帝王家,将来争取在军旅之中创立赫赫战功,不负自己多年苦练剑术之辛劳。
自然,还有一层萧逢春未向二明透露的原由,那便是追寻自己父亲的线索。
自从他父亲当年神秘消失,萧逢春始终未放弃搜寻,然而多年来始终无功而返。
他怀着一线希望,或许在繁华的帝都之中,能够有所斩获。
“愿二位仁兄心想事成,早日达成心中宏愿。”殷天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在庄上住了数天,随后殷天行亲自带人送别他们离开。
“殷兄,行至此刻便足矣!”身着儒袍的云飞扬,轻摇折扇,施了一礼,言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日后定当重逢。”
殷天行眼中闪过一丝不舍,正欲开口,却听萧逢春忽然插话道:“殷贤弟,在我即将离去之际,我倒想提出一个建议,不知你意下如何?”
“萧兄请讲。”
萧逢春朗声一笑,言道:“舍下有一子,名为萧镇岩,年方十五,天资聪颖,灵气逼人,颇有意欲与贵府千金殷液梦,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趁此今日之际,不若我们便定下这门佳缘,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当初,殷天行之父与萧逢春之父因友情深厚,曾在酒席间谈及婚约事宜,不过寥寥数语带过。
如今旧事重提,无非是进一步巩固了这份久远的约定。
殷天行闻言,脸上顿时洋溢起愉悦的笑容。
他对萧逢春的品性了如指掌,其子定当不凡。
若这门亲事能顺利成就,想来自己的女儿在未来的岁月里,也将享有无尽的幸福与温馨。
殷天行应声允诺,随即挥毫疾书,与对方共同拟定了一份婚约文书,之后便凝望着二人扬鞭策马,渐行渐远。
然而,转瞬之间,远处又响起了杂乱的马蹄声,回首一瞥,竟是云飞扬驾驭着疾风,策马重返。
“飞扬,你怎么又回来了?”殷天行诧异问道。
那云飞扬轻摇折扇,文雅之中透着三分潇洒。
“我始终觉得此事亏了,为何那萧家的公子就能与令千金订立婚约?
我家亦有一子,年方十三,才智远胜萧家之子。
不如…你我兄弟二人,今日就在这石亭之内,也为我们的子女定下良缘,写下一纸婚书如何?”
殷天行闻言,不禁放声大笑。
“这岂不更是美事一桩,然而……”
“然而何事?”
殷天行笑言:“然而到时,便得由我女儿自主挑选佳婿了,若未能入选者,切勿因此心生芥蒂啊!”
“自是不会!”
云飞扬翻身下马,取出纸笔,挥毫泼墨,写就一篇书法妙品,而后与殷天行夫妇告别,扬鞭追赶萧逢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