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出差的日子，江念的生活又回到了三点一线：宿舍、教室、图书馆。她刻意避开所有可能遇到陈默的地方，却还是在食堂门口撞见了他。
“江念。” 陈默拦住她，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有事？” 江念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我想通了。” 陈默的声音很轻，“我不逼你了。”
江念愣了一下。
“周曼都告诉我了，” 陈默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点苦涩，“你对你妈妈的感情……我懂了。”
“你不懂。” 江念的声音冷了下去。
“是不懂，但我知道那对你来说很重要。” 陈默的目光很真诚，“我不会再打扰你了，也不会再提转学的事。”
江念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愧疚：“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 陈默摇摇头，“喜欢一个人不是错。” 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如果你哪天想通了，想过正常的生活，我还在。”
江念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她知道陈默是个好男孩，干净、真诚、像极了当年的林砚。如果她不是江念，如果她没有那些沉重的过去，或许真的会爱上他。
可她是江念，是那个被记忆困住的灵魂。
晚上，江念给苏晚打电话，听她讲南方的天气，讲客户的趣事，讲江哲笨手笨脚学做当地菜的糗事。
“你爸今天差点把厨房点了，” 苏晚的声音带着笑意，“还好我反应快。”
江念想象着江哲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一直那么笨。”
“不许说你爸坏话。” 苏晚的语气带着点嗔怪，却没什么力道，“对了，陈默同学没再找你麻烦吧？”
“没有，” 江念的声音低了下去，“他说不会再打扰我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念念，” 苏晚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还小，很多事不懂。等你长大了就知道，陈默那样的男孩子，才是适合你的。”
江念的心脏像被针扎了一下：“妈，我不想谈这个。”
“我知道你不想听，” 苏晚叹了口气，“但妈妈必须告诉你，有些感情……是不能碰的。”
江念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枕头里。她知道苏晚说的是对的，可道理懂，心却不听话。
挂了电话，她翻开日记本，在上面写下：
“如果我不是江念，该多好。”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纸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像一道无法跨越的界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