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校那天，苏晚坚持要送她。江念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苏晚认真开车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样的距离刚刚好——近到能看清她睫毛的弧度，远到不会让自己失控。
“系里的证书……要我陪你去领吗？” 苏晚把车停在教学楼前，语气带着试探。
“不用了，” 江念解开安全带，“我自己去就行。”
“那……晚上我来接你吃饭？”
江念犹豫了一下，点头：“好。”
走进系办公室时，周曼正在帮老师整理文件。看到江念，她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调侃：“哟，失踪人口回来了？”
江念没理她，径直走到老师面前：“我来领竞赛证书。”
“江念啊，” 老师笑着递过红色的证书，“可算把你盼来了，陈默天天来问你回没回来。”
提到陈默，江念的脸有点烫：“谢谢老师。”
她拿着证书往外走，周曼跟了出来：“真打算跟你妈一直这样？”
“我的事，与你无关。” 江念加快脚步。
“你以为能躲多久？” 周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陈默为了你，跟家里吵翻了，说要跟你一起转学。”
江念的脚步顿住了。她没想到陈默会做到这个地步。
“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念转过身，看着周曼，眼神里带着疲惫，“非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才甘心？”
“我只是看不惯你这样逃避。” 周曼走近一步，“你对苏晚阿姨的感情，根本不是女儿对妈妈，你自己清楚！”
“闭嘴！” 江念的声音陡然拔高，引来周围同学的侧目。
“你敢当着苏晚阿姨的面说你爱她吗？” 周曼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你不敢，因为你知道那是错的！”
江念的心脏像被刺穿了，疼得她喘不过气。她转身跑开，证书被攥得变了形。
下午的课，江念全程走神。老师在讲台上讲着波粒二象性，她却在笔记本上画满了苏晚的名字，一笔一划，像在刻一个烙印。
放学时，苏晚的车停在老地方。江念坐进车里，把证书递给她：“妈，给你。”
苏晚接过来，小心翼翼地翻开，眼里的笑意像融化的蜜糖：“我们念念真厉害。”
她的手指拂过证书上的名字，突然顿住了：“晚上想吃什么？妈妈带你去吃那家你小时候最爱去的西餐厅。”
“随便。” 江念看着窗外，声音很轻。
西餐厅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苏晚给她切着牛排，动作温柔得像在进行一场仪式。
“念念，” 苏晚突然开口，“下周……我要跟你爸去南方出差，大概要去半个月。”
江念的手僵了一下：“嗯。”
“在学校要好好吃饭，别总熬夜。” 苏晚的声音很轻，“有事给我打电话，不管多晚。”
“好。”
江念低着头，把牛排切成小块，却一口也吃不下。她知道苏晚是想给她空间，想让她冷静，可她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怕苏晚走了就不回来，怕这段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次冷却。
“妈，” 江念抬起头，看着苏晚的眼睛，“你会……不要我吗？”
苏晚的动作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傻孩子，妈妈怎么会不要你。”
“可我……” 江念的声音哽咽着，“可我做了那么多让你伤心的事……”
“都过去了。” 苏晚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暖得让她想哭，“我们是母女，不是吗？”
母女。
这两个字像一道枷锁，牢牢地困住了她。
江念低下头，眼泪掉进餐盘里，溅起细小的油花。她知道苏晚在提醒她，也在提醒自己，她们之间只能是母女。
这场跨越了伦理的爱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