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纱窗筛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毛茸茸的光斑。
苏晚在整理书架，江念坐在旁边的地毯上，假装在看物理习题，目光却忍不住追随着苏晚的身影。她的动作很慢，时不时会对着某本书出神，手指拂过书脊的样子，温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
“这是什么？” 江念的目光落在一个落满灰尘的纸箱上，箱子里露出一角红色的绸布。
“哦，是你小时候的相册。” 苏晚把书放回书架，蹲下来打开纸箱，“前几天收拾储藏室翻出来的，还没来得及整理。”
江念凑过去，看着苏晚小心翼翼地拿出相册。封面是粉色的，印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边角已经磨得发毛。
“你看这张，” 苏晚翻开第一页，指着一张泛黄的照片，“这是你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在小区的草坪上，非要追着一只蝴蝶跑，结果摔了个屁股蹲。”
照片上的小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正趴在草地上，小脸蛋皱成一团，眼里却闪着倔强的光。
江念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那时候真傻。”
“傻得可爱。” 苏晚笑着翻到下一页，“还有这张，你三岁生日的时候，非要自己吹蜡烛，结果把蛋糕糊了一脸。”
照片里的江念满脸奶油，却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手里还攥着一块啃了一半的蛋糕。苏晚站在她身后，正拿着纸巾想帮她擦脸，眼里的笑意像融化的蜜糖。
江念的手指拂过照片上苏晚的脸，突然觉得心口发紧。那时候的苏晚，眼里没有那么多的疲惫和忧虑，只有对女儿纯粹的疼爱。
是她，把那片纯粹的温柔，变得支离破碎。
“妈，” 江念的声音很轻，“那时候……你是不是很辛苦？”
苏晚翻相册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养孩子哪有不辛苦的？但看到你笑的时候，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江念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滴在相册的封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怎么哭了？” 苏晚慌了，连忙拿出纸巾帮她擦眼泪，“是不是妈妈说错什么了？”
“没有，” 江念摇摇头，把脸埋进苏晚的怀里，声音哽咽，“就是觉得……对不起你。”
苏晚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没有说话。江念能感觉到她的肩膀在微微发抖，能听到她压抑的呼吸声，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和她小时候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念念，” 苏晚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哽咽，“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江念在她怀里用力点头，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重新开始。
这四个字像一道光，照亮了她布满阴霾的心底。
可她知道，有些东西，永远也回不到过去了。
她对苏晚的爱，早已越过了母女的界限，变成了汹涌的、无法抑制的洪流。这洪流会灼伤苏晚，也会毁灭自己，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让她无法抗拒。
但至少现在，她可以假装。
假装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女儿，假装自己对苏晚的感情只是纯粹的依赖，假装这个家，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阳光透过纱窗，在相拥的母女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相册散落在地毯上，某一页里，年幼的江念正睁着清澈的眼睛，看着镜头，仿佛在预见多年后这场充满矛盾与疼爱的纠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