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的坦白，像一块巨石，在江家和苏晚之间激起了千层浪。
苏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都没出来。江哲试图敲门，却只得到里面沉默的回应。江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苏晚房间紧闭的门，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你……” 江哲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很沉，“一定要这样吗？”
江念抬起头，看着他眼里的疲惫和失望，突然觉得有点愧疚：“对不起，爸。”
“对不起有什么用？” 江哲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妈为了你，吃了多少苦？你知不知道她为了让你好好生活，放弃了多少？”
“我知道。” 江念的声音哽咽着，“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那就学着控制！” 江哲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是个成年人了，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江念低下头，没再说话。她知道江哲说的是对的，可道理懂，心却不听话。
晚饭时，苏晚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她的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脸色苍白得像纸，走路时脚步还有点虚浮。
“妈，你吃饭了吗？” 江念连忙站起身，想去扶她。
苏晚避开了她的手，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却一口菜也没吃。
一顿饭吃得死寂。江哲几次想开口打破沉默，都被苏晚用眼神制止了。江念看着苏晚苍白的脸，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我……” 江念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苏晚打断了。
“明天……你还是回南方吧。” 苏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江念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你……”
“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苏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也许……距离远一点，对你我都好。”
江念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妈，你不要我了吗？”
“不是不要你，” 苏晚的眼泪也掉了下来，“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江念看着她眼里的绝望，突然觉得无话可说。
是啊，苏晚该怎么面对她？面对一个对自己产生畸形爱恋的女儿，面对这份违背伦理的感情，面对这无法收场的烂摊子。
“好，” 江念的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绝望，“我明天就走。”
苏晚没说话，只是低下头，眼泪掉在碗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那天晚上，江念收拾好了行李。她坐在床沿，看着窗外的月光，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也许，苏晚说得对。距离远一点，对她们都好。
至少，她不会再伤害苏晚了。
至少，苏晚可以慢慢忘了她，忘了这份荒唐的感情，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可心里的痛，却像潮水一样，一波波地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拿出手机，翻出沈清禾的号码，犹豫了很久，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喂？” 沈清禾的声音带着点惊讶，“这么晚了，有事吗？”
“清禾，” 江念的声音哽咽着，“我明天……回南方。”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沈清禾平静的声音：“我去接你。”
去车站的路上，车厢里一片沉默。
江念靠在车窗上，看着熟悉的街景从眼前掠过，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苏晚坐在她身边，目光看着前方，没有看她，眼角的泪痕却清晰可见。
江哲开车的手很稳，却能看出他在用力，指关节都泛了白。
到了车站，江哲帮她把行李箱拿下来，拍了拍她的肩：“到了那边，记得给家里打电话。”
“嗯。” 江念点头，声音很轻。
苏晚走上前，递给她一个保温桶：“里面是你爱吃的红烧肉，路上热一下再吃。”
“谢谢妈。” 江念接过保温桶，指尖碰到苏晚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了回去。
“该进站了。” 江哲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江念点点头，转身往进站口走。走了几步，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到苏晚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眼泪掉了下来。
“妈！” 江念喊了一声，声音哽咽着。
苏晚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到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
江念点点头，转身走进进站口，没有再回头。她怕一回头，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火车开动时，江念看着窗外苏晚越来越小的身影，突然觉得心脏像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漓。
她拿出手机，给苏晚发了一条消息：
“妈，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