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塔的建造比想象中更热闹。佣兵们挥着锤子打地基,每敲三下就喊一句“和谐永昌”,声震平原;商会的驼队每天运来成车的石料和水晶,领头的伙计总不忘给观星者带几包能量零食;魔法行会的老头带着学徒蹲在工棚里,对着图纸争论“塔基的能量阵该用五角星还是六边形”,时不时吵到面红耳赤。
观星者们的“发明事故”成了工地上的日常。眼镜观星者设计的“自动砌砖机”刚启动就跑偏了,把石料全堆到了马卡斯会长的帐篷前;学徒们做的“能量起重机”吊不动巨石,反而把自己吊到了半空,最后还是黑鸦用暗影匕首割断绳子才救下来;最离谱的是台“声波搅拌器”,说是能用银弦琴的调子混合水泥,结果把水泥搅成了泡沫,气得负责工程的佣兵队长差点掀了观星者的工棚。
“你们就不能干点靠谱的?”队长叉着腰瞪眼镜观星者,“再搞这些花架子,我就让玛莎把你们的能量零食全换成麦麸饼!”
眼镜观星者缩着脖子辩解:“这不是在创新嘛……你看这搅拌器,虽然搅不了水泥,但能吹出泡泡给大家解闷啊!”说着还按了下开关,机器果然吹出一串彩色泡泡,惹得路过的孩子们欢呼起来。
莉娜的银弦琴成了工地上的“定心丸”。每天清晨,她都会坐在石碑旁弹奏,琴声能让躁动的地脉能量平静下来,连砌砖的速度都快了几分。有次暴雨冲垮了临时脚手架,眼看石料要滚下来,莉娜急中生智弹起《海浪谣》,地脉突然隆起道土墙,稳稳挡住了石料,惊得众人直呼“琴比盾牌管用”。
林羽则忙着调和各方进度。他既要用平衡能量稳定塔基的能量场,又要协调佣兵、商人和观星者的矛盾——比如协调抱怨佣兵搬石料太糙,总磕坏水晶;观星者嫌魔法行会的能量阵太老套,不如他们的“星核驱动版”。
“都消消气。”林羽把争执的双方拉到一起,指着正在施工的塔基,“你们看,地脉的纹路和星核能量在这交汇,缺了谁都不行。就像这塔,少了石料撑不起骨架,少了能量阵启动不了核心,少了创新也突破不了瓶颈,不是吗?”
马卡斯会长在一旁帮腔:“林小子说得对。再吵就扣你们的‘和谐贡献分’,最后分少的,塔建成了没资格刻名字。”这话一出,争执的人果然闭了嘴——谁不想把名字留在和谐塔上呢?
迷你珍珠灵成了工地上的“吉祥物”。它总爱趴在银弦琴上听琴,有时会跳进水泥桶里打滚,把自己染成灰色,再跑去蹭观星者的图纸,留下串小脚印;有次还偷了黑鸦藏的麦饼,分给工地上的孩子,气得黑鸦追着它绕塔基跑了三圈,最后反而被它引到片发光的地脉节点,帮林羽找到了处关键的能量源。
“这小东西比探知球还灵。”黑鸦喘着气把迷你珍珠灵捧起来,用袖子擦它身上的水泥,“回头让观星者给你做个小头盔,免得再乱闯危险地儿。”
观星者还真做了个珍珠头盔,用软海藻当内衬,戴在迷你珍珠灵头上正好,就是走路总摇摇晃晃,像个喝醉的小骑士,逗得大家直笑。
三个月后,和谐塔的第一层终于封顶。封顶那天,玛莎带着伙计们送来一车麦饼和果酒,佣兵们用剩余的石料搭了个临时舞台,观星者的声波搅拌器被改成了“泡泡机”,莉娜弹起新编的《和谐谣》,琴声里混着锤声、笑声和孩子们的欢呼,在平原上远远传开。
林羽站在塔基边缘,望着渐渐成型的塔身,骨杖顶端的记忆珍珠微微发烫。他仿佛能看到艾琳娜和霍普站在云端,正对着这片热闹的景象微笑。或许他们当年设想的和谐,从来都不只是一座冰冷的塔,而是这样——不同的人因为同一个目标聚在一起,吵吵闹闹却又互相扶持,用双手一点点搭建起希望。
夜幕降临时,工地上点起了篝火。大家围着火焰唱歌,观星者的学徒用能量棒画出塔的虚影,在夜色中闪闪发光。马卡斯会长喝着果酒,突然哼起了十年前的军歌,老头跟着和,佣兵们拍着巴掌打节奏,最后连最害羞的学徒都加入了合唱。
莉娜抱着银弦琴,迷你珍珠灵趴在琴盒上睡着了,头盔歪在一边。林羽坐在她身边,看着火焰跳跃的光映在塔身,心里突然无比踏实。和谐塔还有很长的路要建,但此刻,这份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凝聚的热闹与温暖,或许就是和谐最本真的样子。
探知球在塔顶盘旋,拍下这热闹的一幕,画面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像星星一样亮。远处的落月城灯火闪烁,能量枢纽的光芒在地平线跳动,仿佛都在为这小小的进展而欢呼。
建造的日子还在继续,有困难,有争吵,却更多的是欢笑与默契。和谐塔的影子在平原上一天天长高,而那些关于理解、共鸣与共同奋斗的故事,也正随着塔身的每一块砖石,深深扎根在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