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柱的裂纹中传来刺耳的尖啸。林羽将骨杖顶端的晶石狠狠按在裂缝上,平衡能量如钻头般往里钻,每深入一分,左臂的剧痛就加剧一分。紫黑色的纹路已爬上肩头,混沌碎屑顺着血液逆流,让他视线阵阵发黑。
“撑住!”马卡斯会长的长剑不知何时已染满黑血,他背靠着能量柱,用身体挡住重新聚集的紫雾,斗气护盾像风中残烛般闪烁,“你听!那是什么?”
林羽在剧痛中凝神细听,混沌碎屑的尖啸里,竟混着一丝微弱的旋律——是《和谐之约》!琴音穿透能量枢纽的紫雾,顺着地脉传来,虽断断续续,却带着不屈的韧性。
“是莉娜!”他猛地咬紧牙关,将骨杖再往里按进半寸,平衡能量突然爆发出新的力量,竟在裂缝中开出一朵金色的光花,“她在给我们争取时间!”
能量柱剧烈震颤,黑色裂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被净化的晶石重新焕发光彩,金紫色的能量顺着柱身流淌,所过之处,紫雾如冰雪消融。马卡斯会长趁机挥剑反击,斗气与能量柱的光芒交织,在枢纽中织成一张金色大网,将残余的混沌碎屑一网打尽。
冰崖下的冲击波尚未散尽,黑鸦从碎石堆里爬出来,嘴角挂着血迹,暗影匕首的刃口已出现缺口。裂缝中的紫雾被暗影火舌烧得萎靡,但更深的地方仍在不断涌出新的碎屑,像永远杀不尽的潮水。
“妈的,这破地方到底有多少存货。”他抹了把脸,突然听到风中传来熟悉的旋律。不是完整的《和谐之约》,而是几个零碎的音符,却精准地钻进裂缝,让涌出的紫雾明显一滞。
“是莉娜的琴声!”黑鸦眼睛一亮,突然冲着冰脉守卫大喊,“把你们最强的玄冰扔过来!往我匕首上扔!”
壮汉队长虽不明所以,却立刻指挥手下搬运最大块的玄冰。黑鸦将暗影匕首插在冰崖边缘,自己则后退数步,双手结印,暗影能量如墨汁般渗入玄冰。当最后一块玄冰落下,他猛地一声低喝:“融!”
玄冰与暗影能量瞬间融合,化作一柄数十米长的冰黑色巨刃,顺着裂缝直插下去。琴声的碎片恰好在此刻传来,与巨刃产生奇异的共鸣,刃身爆发出刺眼的光,将裂缝深处的紫雾连根拔起,化作漫天冰晶。
和谐塔的第二层,莉娜的意识已开始模糊。紫雾爬上她的裙角,正缓慢侵蚀着她的皮肤。塔尖的能量槽光芒越来越弱,眼看就要彻底熄灭。她挣扎着将断弦拢在怀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琴身,竟弹出几个不成调的音符。
就在这时,两道熟悉的能量波动顺着地脉传来——一道是能量枢纽的金紫光,一道是冰脉的冰黑色暗影,它们如两道洪流,顺着塔身往上冲,与琴身的残光碰撞,激起千层光浪。
“林羽……黑鸦……”莉娜笑了,嘴角溢出的鲜血滴在琴身,竟让断弦微微颤动起来。
紫雾在三道能量的夹击下迅速退散,塔基的震颤渐渐平息。能量槽的金光重新变得明亮,甚至比之前更加耀眼。更奇妙的是,和谐塔的水晶墙开始自我修复,碎裂的晶屑在空中重组,发出清脆的鸣响。
能量枢纽处,林羽拄着骨杖半跪在地,左臂的紫黑色虽未消退,却不再蔓延。马卡斯会长将他扶起,看着重新焕发生机的能量柱,突然放声大笑:“好小子,比你爹当年还能扛!”
冰崖下,黑鸦瘫坐在玄冰碎块上,看着彻底平息的裂缝,突然对着天空吹了声口哨。寒风掠过冰崖,带着隐约的琴音,像是在回应他的调笑。
和谐塔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莉娜身上。她抱着银弦琴,看着塔尖那道连接天地的金光,知道这场三地的坚守,他们赢了。但琴身残留的震颤提醒着她,这绝非结束——能量柱愈合的裂纹里,冰崖深处的暗影下,塔基修复的砖石中,混沌的余烬仍在等待复燃的机会。
远处,落月城的方向传来隐约的钟声,像是在为这场胜利敲响,又像是在提醒着即将到来的新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