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元素秘境返航的船刚驶入西方海域,探知球的屏幕就被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占满。这些符文比元素秘境的古字更晦涩,却带着股厚重的威压——莉娜抱着银弦琴试了三次,琴身每次触碰到符文投影,都会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在敬畏什么。
“古神遗迹的‘认路符’。”林羽用骨杖轻点屏幕,融合后的杖尖晶石突然射出一道金光,符文瞬间重组,化作张立体地图。地图中央是座沉在海底的巨塔,塔尖刺破海面,像根插在海里的白玉柱,“就在‘无浪海沟’上方,传说古神当年用能量托住了这片海域,才让海沟没被巨浪填平。”
黑鸦正用雷精灵给的导电匕首削苹果,果皮落进海里的瞬间,海水突然“滋啦”一声冒起白烟。他挑了挑眉:“这地方的能量够烈的。要是古神还留着点脾气,咱们进去会不会被当祭品?”
船行至白玉柱附近时,海面真的如传说中那般平静无波。但水下的探知画面却让人心惊——海沟深处布满了断裂的巨链,链上缠着暗紫色的能量,与黑风山的混沌气息同源,却更古老、更浓郁。林羽骨杖探入水中,平衡能量刚触到巨链,就被链上的暗紫能量弹回,杖尖竟微微发烫。
“是古神用来锁混沌的‘镇渊链’。”莉娜的银弦琴突然自动弹奏起来,不是《和谐之约》,而是段从未听过的低沉旋律,“琴在翻译遗迹的低语……它说镇渊链快断了,混沌要从海沟底爬出来了。”
话音刚落,白玉柱突然剧烈震动,海面掀起丈高的水墙。黑鸦反应极快,暗影能量在船周围凝成结界,水墙撞在结界上碎成漫天水花,却有几滴带着暗紫能量的水珠渗了进来,落在甲板上蚀出小坑。
“别等月圆了,现在就进!”马卡斯会长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他带着佣兵队从陆路赶至海边接应,此刻正指挥着船队在海面上布防御阵,“古神遗迹的入口在白玉柱顶端,我让人用斗气给你们开条路!”
数道金色斗气从海边射来,在白玉柱上炸开一道缺口。林羽三人顺着缺口往上爬时,能清晰看到柱壁上的雕刻:古神站在海沟边,用镇渊链锁住翻涌的混沌;后来链身出现裂痕,古神用自身能量修补,却被混沌反噬,渐渐沉入海沟……最后一幅雕刻是片空白,像是在等后续被填满。
顶端的入口藏在一朵巨大的水晶花里。花瓣打开的瞬间,一股柔和的白光涌出来,将三人包裹其中——进入遗迹的瞬间,周围的景象突然变了,不再是海底的昏暗,而是片漂浮着能量云的纯白空间,空间中央悬浮着颗拳头大的光球,正是古神残留的能量核心。
“核心在消散!”莉娜刚想靠近,光球就突然黯淡几分,周围的能量云开始往海沟方向流动,“是镇渊链在吸它的能量补裂缝!再这样下去,核心会彻底消失,镇渊链也撑不了多久!”
黑鸦突然指向空间边缘的一面水镜,镜里映着海沟底的景象:镇渊链的裂缝处,暗紫能量正凝成张巨大的脸,正是之前被净化的激进派老者虚影!它竟躲在海沟底,靠吸食镇渊链的能量苟活,还在一点点啃食古神核心的力量!
“这老东西命真硬!”黑鸦暗影匕首出鞘,却被空间里的白光拦住——遗迹有自己的规则,外来能量进不来,只能用核心的力量对抗。林羽试着将骨杖的平衡能量注入光球,光球果然亮了几分,空间边缘的水镜里,镇渊链的裂缝竟缩小了些许。
“得让核心的能量顺着镇渊链流下去,直接净化那虚影!”莉娜抱着银弦琴走到光球旁,琴弓轻触光球,《和谐之约》的旋律与光球的能量产生共鸣,“但需要有人引导能量流,得进到海沟底,贴着镇渊链走!”
海沟底的压力能瞬间压碎钢铁,更别说还有混沌能量侵蚀。林羽刚要开口,黑鸦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暗影能量在他脚下凝成漩涡:“我去。暗影能量能在水里造气泡,撑一阵子没问题。你们在上面稳住核心,别让我下去了没后援。”
他跳进空间边缘的传送阵时,回头笑了笑:“要是我没上来,记得把我那把匕首给雷精灵当玩具。”
林羽将骨杖完全插进光球,平衡能量源源不断地注入。莉娜的银弦琴旋律越来越激昂,光球的光芒顺着镇渊链往下淌,在海沟底织成条金色的能量路。黑鸦顺着能量路往前冲时,能看到老者虚影在疯狂嘶吼,试图用混沌能量切断能量流,却被光球的力量逼得连连后退。
当黑鸦的暗影匕首刺入虚影眉心时,光球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镇渊链上的裂缝彻底愈合,暗紫能量被完全净化,海沟底的混沌气息像退潮般消失。林羽和莉娜在遗迹里能清晰感觉到,古神核心的光芒重新变得稳定,甚至比之前更亮了几分。
黑鸦被传送回纯白空间时浑身湿透,却咧嘴笑得开心:“搞定。那老东西这次是真没了,连渣都没剩。”
古神核心突然飘到三人面前,化作一道柔和的白光钻进银弦琴里。琴身的焦痕彻底消失,星核纤维的琴弓泛着与核心同源的光。莉娜拨动琴弦,旋律里多了股古老而温柔的力量,能让周围的能量都变得平和。
离开遗迹时,白玉柱顶端的水晶花缓缓合拢,在海面上留下一圈金色的光纹,像个永恒的守护符。林羽望着平静的海面,骨杖与银弦琴的光芒相呼应,知道这片海域的平衡,总算暂时稳住了。
但通讯器里突然传来观星者的急报:“大陆中部的‘裂风峡谷’出现新的能量波动!不是混沌,也不是元素,像是……种能吞噬一切能量的虚空!”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黑鸦擦了擦匕首上的水渍:“看来想歇口气是没戏了。走,去看看虚空是个什么玩意儿。”
船调转方向,朝着大陆中部驶去。阳光洒在海面上,白玉柱的光纹在远处闪着柔和的光,却照不散三人眉宇间的警惕——他们都清楚,这次的对手,或许比混沌更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