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傍晚时分，结束一天工作的方曜明，向坐在对面，把全部精力投入鸡尾酒调配中的冯芷说道。
“诶？这么准点下班的吗？再陪会儿姐姐吧……我今天刚研究了一个新的配方，还想让你帮忙试一下呢？”冯芷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舍”。
“还是别了吧……”方曜明谢绝了冯芷的“好意”，“而且今天不是那位魔法少女前辈要给我们市的魔法少女特训嘛，我还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人家魔法少女之间的沟通交流，你一个连魔力都没有的普通人能干啥，还想偷师不成？”
冯芷说着，方曜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方曜明抬起手机一看，随后将屏幕内容展示给冯芷，“还真被前辈你说中了。月影前辈说这次特训要求除开两位魔法少女之外的所有人不得靠近。”
“我就说嘛……”冯芷看起来非常得意，“怎么样？还是留在姐姐这喝酒吧。”
方曜明三辞四退，总算是逃出了管理局回到家中。
等待着时间差不多快到八点，徐雅洁此时还在学校晚自习，方曜明掏出那枚黑色的星形宝石，深吸了一口气。
“变身。”
银白色的光华从宝石的裂缝中渗出，转瞬间将方曜明整个人包裹在其中。在光芒中，方曜明的身形迅速缩小，逐渐变成少女模样。
一头清爽的短发被拉长成及腰的白色长发，发梢的末端闪烁着星辰般的微光。
原本身上的衣装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英式衬衫外加马甲，领口垂挂着那颗黑色星形宝石，一条绣满繁杂花纹的白色丝绸领巾覆盖其上。
一双高帮马靴将小腿以下的部分如数包裹，而在马靴之上，半透明的白色连裤袜之下隐约透出白皙又不失红润的大腿皮肤。
一席灰黑色的风衣穿过少女的双手，腰间的皮带拉紧，勾勒出整个人纤细的身材。
马刀穿过皮带，少女虚空一握，光芒凝聚而成的燧发枪就被她别在了胸前。
最后，一顶三角帽凭空出现，轻轻压在少女的头顶，将散乱在半空中的头发捋顺至身后。
少女睁开眼，瞳孔中映射着如月光般清冷的光芒。
月影看向自己戴着皮革手套的双手，轻轻握了握拳，感受着从掌心传来的力道。
“比起展开奇域之后，似乎力量恢复了一些……不过今天应该也不需要动用力量。”
月影打了个响指，马刀和手枪化作两道光芒，重新汇入了自己领口下的宝石中。
“那么，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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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我们是不是来的有些太早了？”
旭云市中心的电视塔之上，黄玉声音颤抖地询问着粉水晶。
月影选择首次授课的地点正是在这座四百多米的高塔之上。为此，管理局还早早布场，暂时封闭了电视塔，以防闲杂人等出现。
而出于对前辈和老师的敬意，旭云市的两位魔法少女更是在粉水晶的建议下，提前半个小时就来到了平时除了维修人员根本无人问津的塔顶。
虽然塔顶的狂风对于魔法少女来说，造成不了任何实质性的影响，但是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白白吹半个小时冷风，也不是什么令人舒服的事情。
“我看看，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再坚持一下。可能有点不舒服，但是总比第一次上课就迟到要好一点吧。”
不同于黄玉，粉水晶的状态看起来非常饱满，整个人充满了兴奋和斗志。
看到粉水晶的这么高昂的状态，黄玉也不好意思驳了她的面子。
“不好意思，到的稍微有点迟。”
月影的声音突然随着风从黄玉的身边传来，吓得黄玉“啊！”地一声跳了起来。
真是的，为什么这个前辈每次都喜欢这样突然吓人。
“抱歉，吓到你了吗？”毫无愧疚之情的道歉传来，月影站在塔顶的金属护栏上，拜护栏所赐，现在的她可以俯视粉水晶和黄玉两人。
“哈哈，没事没事，我们也刚到没多久。那么前辈，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教学了？”粉水晶毫不掩饰自己期待的表情。
“嗯，先站上来。对了，不准用魔力飘在空中。”
“诶？”
面对月影突如其来的要求，粉水晶和黄玉都愣住了。
“是、是要站在这个栏杆上吗？”黄玉再次确认到，一根几厘米粗的圆柱体上真的可以站立吗？
“没错，这就是教学的第一课，或者说是学前测试才对。”
没等黄玉想要再说些什么，粉水晶已经先行一步左脚踩上了栏杆，随后右腿一使劲，整个人站在了栏杆上。
然后，“啊啊啊啊啊！”
粉水晶身体平衡失控，整个人向着塔下栽了下去。
万幸月影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粉水晶，才没有让她真的坠落。
整个过程中，月影除了右手动了一下，整个人站在栏杆上几乎纹丝不动。
“你要来试试吗？”
月影看向黄玉，尽可能表现出亲近和善的目光。
可在黄玉看来，那眼神的意思就是“快来试试然后直接掉下去好让大家看乐子”。
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黄玉不由得心头一颤。
“还、还是不了吧……水晶姐做不到，我也应该不行……”黄玉直截了当地打起了退堂鼓。
看到黄玉退缩，月影也没有坚持，只是拉着粉水晶跳下了栏杆来到塔顶的平台上。
“很遗憾，虽然是预料之中，但是你们的学前测试都没有合格。”
“可是，能站在平台上又能说明什么呢？”粉水晶好奇地问到。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从最基础的理论开始吧。”月影回避了粉水晶的提问，转而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作为魔法少女最基础的知识之一，魔法少女的等级是根据魔力量多少进行的层级划分，你们应该知道吧。”
“魔法少女根据能够感应并使用魔力量的多少，由低到高依次的划分层级，我记得应该是，虚影、流形、裂变、重构和永恒这五级，对吧？”
黄玉有点紧张地回答了月影的提问。
“正确。”月影微微点了点头，“刚成为魔法少女的新人都处于虚影这一级，对于她们来说，魔力就像是朝露一样，似有若无。她们和普通魔术使的区别，主要在于能够进行变身，拥有更为深厚和流畅的魔力，以及最简单的魔装，就是你们平时使用的魔杖。”
“而到了‘流形’这个阶段，魔力继续成长，开始像流体一样可塑，初具规模。流形阶的魔法少女可以凝练出拥有自身特色的，专属于自己的魔力武装。”
“比如前辈的刀和枪，对吧。”粉水晶在一旁插上了话，手中还“嗖嗖”地比划着月影战斗的姿态。
“到达流形的魔法少女，在通过了国度的考核认证之后，就可以进一步提升至裂变阶。这一阶除了魔力水平继续上升，开始固化出更为负责的样式，魔法少女的外貌也因此会出现极大的变化。一般来说，就是她们的装束会逐渐脱离简单刻板的裙装，转而更贴近自身战斗风格的方式。更有甚者，她们的身材外貌也有可能和原先大不相同。”
“啊！原来前辈你不是八岁就成为魔法少女的啊……”粉水晶话音未落，脑门上就结结实实地吃了一记“爆栗”。
黄玉尽可能地不去看蹲在地上抱头呻吟的粉水晶，“所以，再往上的话，就是前辈所在的重构级别了吧，这个级别的魔法少女最大的不同就是能够奇域的使用么。”
“没错，正如它的名字那样，重构级别的魔法少女对魔力的探究已经到了另一种境界。她们能够在一定范围内重新构写世界，形成一个拥有独特规则的领域，这个领域就被成为‘奇域’。”
“每一位重构级别的魔法少女所拥有的奇域都大相径庭，所以当重构级别的魔法少女之间爆发战斗的时候，关键就在于怎样更快地破解对方的规则和更好地掩盖自己奇域的规则。”
“我有问题！”恢复了的粉水晶举起右手，“重构级别的魔法少女之间……也会互相战斗吗？”
听到这里，月影的脸上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阴霾，“这些对于你们来说都太过于遥远了。回到最开始的问题，既然魔法少女的等级是依靠魔力量来进行区别的，那是不是只要想方设法提升自身的魔力量就可以了呢？”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魔力量的提升当然重要，但还有一件更为基础的事情，就是学会怎样合理调配体内的魔力。”
“优秀的运动员自然也有着最为标准的运动姿态，优秀的魔法少女当然也需要学会怎么事半功倍地控制体内的魔力。”月影看向此时已经有些迷糊的两人，“但是很遗憾，很多魔法少女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一味地投入提升魔力量的训练，却忽视了基础，最后的结果就是，即便成为了高阶的魔法少女，在压力极大的战斗中，往往会因为习惯不佳导致魔力流失过快，从而陷入危险。”
黄玉率先反应了过来，“所以，前辈刚刚能够站在那根栏杆上，就是魔力控制的表现吗？”
“反应很快啊。通过将魔力汇聚在脚底缓慢析出，形成一种类似粘液或者胶水的感觉，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感觉……是很难的技巧呢。”粉水晶挠了挠头，“完全没有想过魔力还可以这样使用啊……”
“你们以往的战斗里，要么就是把魔力引导到魔杖上，‘轰’地一下全部释放出去，要不就是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喷射魔力来推动自己飞起来。”
一想到这里，月影忍不住扶额，“如果只是作为最低级别的魔法少女，这可能不是什么问题，但是想要精进的话，这样完全行不通。如果你们要和凶兽缠斗数个小时，胡乱地使用魔力只会导致失败。”
“数个小时……”黄玉喃喃自语，“完全没有想过那种场景。”
“好了，今天的教学就到这里。”月影拍了拍手，“因为不知道我还会在旭云市待多久，所以我会尽可能更多地讲述理论。至于练习，就只能靠你们平时积累了。”
“这次课程有一个作业。”
月影看着两人略带绝望的表情，不动声色地继续，“在下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不能再栏杆上站稳的话，课程可能就要暂时中断了。如果你们想尽可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就多加练习吧。”
“下课，你们可以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