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闻看见不知如何回应,自己不看手机而错过了这个合适时机回答,现在回答合适吗?
是不是显得自己娇柔造作呢。
只能发了一个笑脸,再发条信息:
“有事请拨打电话:*******”
虽然昙音知道自己的电话,但是天闻还是要重述一遍。
太糟了,天闻小姐每次打开通讯软件,都极其痛苦,因为若不看,还可以假装不存在,但是看了,自己要与别人沟通的事实就砸在自己身上。她已经养成了习惯:在自己没工作时,一条信息都不会看,一个电话都不接。所以,天闻小姐有种暗含的希望——让昙音理解自己;或者滚吧,不要搭理自己。让天闻接昙音的电话,就意味着自己要把手机开成振动,随时要准时的接。
但是自己不听到别人的消息——或者说要求,虽然天闻就算把手机开着,一个月也没有什么人打来,只有骚扰电话。
让只有天闻自己,当手机关闭时,那可能随机打来的电话就不会出现,不需要考虑任何事情。
把手机揣进兜里,天闻离开这里,骑着电驴漫无目的——游荡。
再往北去,沿河步道消失,水坝溢出的河水在河道胡乱散漫,形成湿地。
水面上是一个个小岛。
真好,但是无聊。
开到快没电,天闻往回拐——最后快到楼下是推着电车回的。
回到家,天闻看了看手机银行,上面姐姐打来了不少钱,天闻一直没有动过。
不过天闻决定放下自己无所谓的傲气,放下使用姐姐的钱就要听话——反正这不是姐姐自愿打来的吗?这可是你自愿的,我可没有承诺什么。
天闻真的开躺了。
但是有什么可以消费的呢?
天闻对于物质需求的欲望几乎没有,或许自己之后可以去喝杯咖啡?
想一想,自己就要流口水了,美式、拿铁、各种混合风味。
就这样,端着冰咖啡,拿一点果干,躺在随便什么地方,在那里睡一觉……
应该歇一歇,现实什么的都不要出现啦。
但是现在要做什么呐,发呆不下去,有点躁动。
那就复习一点知识?
天闻找到了那摞破书,快被自己翻烂了。
费力的抽书,结果整摞书都倒了,但是天闻才不管,她这会正兴奋那,觉得自己的思考能力又回来了,自己成了一个天才的天闻。
她故意忽略了那本精神医学,看起了基础书籍。
很好,自己虽不能想起那些知识点,但是自己可以重新学一遍,而且很快。
就这样,天闻看到了晚上,连午饭都没有吃。
自从自己辞职后,这是天闻第一次回忆起了自己的学习过的知识。
当想起自己有能力善于学习,就高兴的不得了——天闻小姐实在是太容易满足了,不过,快两年没有看进去一本书,现在突然恢复了认知,可以处理复杂任务确实是令人喜悦的。
天闻才不在乎学习能够带来什么实际好处,光是能够看书这一件事情就足以令人欣喜若狂了。
想想,曾经拥有的重要之物完全失去,苦苦追寻未曾找到,而现在却不起而遇,还投怀送抱,真是美好。
但是饥饿来了,天闻不得不停止专注,走到客厅,一束夕阳照射进来,将地板变成闪耀之物,天闻靠在门关,欣赏起来。
有一种辽远的情感接近起来,天闻有点想哭,自己终于有一天得到了令人心动的美好,尽管有时悲伤,但是幸福终回到来。
天闻慢慢走到窗旁,夕阳在狭窄的楼房间只露出了一点,但是还是将光送了进来。
要不要换一个房子,反正自己也有钱了。不会受着烦恼。
想到这里,是不是姐姐说了什么,母亲没有再打电话,妹妹也不来当监督员。
呵呵,或许夕阳只有一点便好,如果夕阳整个的显现,自己会被那种广阔所震撼的而自秽。
虽然渐渐的平静,但是天闻还是回味着,如此在沙发躺着上默默而笑。
——昙音看见了天闻的回复:
“拨打电话*****”
上班的礼貌性微笑都维持不住了,有事拨打电话,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我来揣摩心思,这是拒绝?还是一个普通的要求,没有别的意味。
在我们的生活中,总会有一些波折,而我一直在寻找那扇门。
我要作何反应那,是对她做出一些好的行为?还是直接摧毁她?
这是一个问题。
想一想,不管是天闻就是对我表示拒绝,或者只是不喜欢社交软件,这都不能够阻挡我。
于是我发了一条消息,表示你是不喜欢社交吗,所以回避使用?不过说的很委婉,但是天闻没有再回复。
那既然想让我打电话,那就打吧。
没有人接。
好吧,真是困难那,我此时真是体会到了天隅的心酸,既要当姐姐,还要当监督者。
只好工作,糟心、这个接待对象真难缠。
带着糟糕的心情下班了,但是一想到会见到天闻,我就变得心情愉快了。
当我进门,看到天闻抱着沉思的表情,好像在思考一项重大哲学问题。
我不忍打断,与天闻坐在沙发上。
其实,我挺羡慕天闻的状态的,我就不会露出那种忧郁着的沉思氛围,她微垂着头,这似乎是她的惯常动作,但是此时与她在看小花时的表情有着明显的不同,带着那种深度,放空目光,手在微微震颤。
干脆去做饭了。
等到吃完饭,我才问起天闻为什么要我打电话。
“我讨厌那种不能明白对方态度,还要没事就打开手机看一眼的感觉。”
她详细解释了自己的行为。
但是我已经不关心天闻不开手机的坏习惯,毕竟这与我推测的社交回避行为完全符合。
我已经感受到了天闻的坦诚——经过几次见面,天闻是个完全不掩饰自己的人,并且还不读空气——这就是天闻发病的原因之一,也是她没朋友的重要因素。
我想知道天闻为什么要这样做?
带着疑惑去问,而她的回答:
“嗯,你是很重要的人吧,我不是在所有场合都表示出这种态度的,而且我总是难以抑制我毒舌的欲望,所以我说话,喔,不是对亲近的人说话——比如说你,都是抱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我现在很清醒,你可以多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