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过后,安德鲁轻抚香克的脸,低声道:“你是这个世界赠予我的天使。”香克偏过头,自嘲地笑了笑:“我没那么高尚。”
与此同时,维尔枔的家中——
“砰!”父亲抓起桌上的书本狠狠砸向倍瑰,她仓惶躲闪,却被书角擦过额角,血珠瞬间渗出。疼痛和委屈在胸口炸开,她终于崩溃嘶吼:“是那个转学生先威胁我的!她打了我,你却不信我?!我可是你亲生的女儿!”
继母一直不说话。
她曾是维尔枔父亲的外遇,身份像影子,进门后更轻,连佣人也不听她。
今天她开口了。
“左好了吧,”她劝丈夫,“那转学生从北方来,家里没权没势,收进来只会添麻烦。”
话没完,父亲猛推开她。
暴躁地翻桌面的文件,一把甩到两人眼前。
“代理人签名——辛顿森克洛斯,”他吼,“还敢说没权势?”
继母像被抽掉骨头,瘫在书桌前,脸色灰白。
她再也不敢出声,生怕下一个字又错。
书房里,沉重的橡木门被猛地摔上,震得墙上的家族肖像微微颤动。父亲将一封印着维尔枔学院徽章的文件狠狠甩在桌上,烫金封蜡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色泽。
**“老子让你回学校读个更有镀金的文凭,你倒好,仗着维尔枔的名声和那群混混霸凌同学?”** 他的声音像刀刃刮过玻璃,手指重重敲击着文件,**“现在理事会直接把这份东西送到我手上!你满意了?”**
倍瑰站在他对面,校服领口歪斜,嘴角挂着一丝讥诮的笑。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仍扬起下巴,**“我们并不比克洛斯家族差哪里去啊?我们不也是贵族吗?”**
父亲的眼神像在看一块腐烂的肉,冷笑一声:**“你姐姐现在在克洛斯家,听到你这副德行,怕是笑都要笑死。”** 他的目光扫向角落里的继母——那个瘦弱的女人正攥着围裙边缘,指节泛白,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消失。
**“老子当年真是眼瞎,和你这种人生下这么个蠢货。”** 他厌恶地啐了一口,**“明天老子自己带着她去克洛斯家赔罪,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们丢人现眼。”**
倍瑰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晶镇纸,砸向壁炉。玻璃碎裂的炸响中,她冷笑:**“好啊,反正你们眼里,我从来都是废物。”**
而继母仍低着头,像一株被暴风雨摧折的芦苇,无声地颤抖着。
厚重的橡木门在简兹身后无声闭合,书房内只余壁炉里木柴燃烧的细微爆裂声。墨本·冯·克莱斯特伯爵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手指缓缓翻动着理事会送来的文件,羊皮纸在他指尖发出令人不安的沙沙声。简兹能看见父亲修剪得一丝不苟的鬓角在火光中镀上一层橘红,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骑士团的剑术教官一定很骄傲。"父亲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得可怕,"他的学生竟能将格斗技巧用在霸凌同学上。"他转过身,黑色眼眸里跳动着冰冷的火焰,缓缓抬起戴着家族印章戒指的右手,开始一下、一下地鼓掌。皮革手套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
简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头发紧。她想辩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只能机械地点头,看着父亲脸上最后一丝温度褪去,变成她从未见过的陌生模样。
下一秒,锃亮的定制皮鞋狠狠踹在她腹部。简兹甚至来不及发出痛呼就重重跪倒在地,昂贵的波斯地毯也没能缓解膝盖撞击地面的剧痛。她蜷缩着身体,看见父亲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仿佛刚才那一脚只是掸去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知道为什么这次不一样吗?"父亲俯身,冰冷的戒指贴上她泪湿的脸颊,"因为那个转学生是克洛斯家精心准备的诱饵。"他猛地揪住简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而你这个蠢货,就这么咬钩了。"
简兹的视野开始模糊,胃部痉挛带来的恶心感席卷而来。她控制不住地干呕,酸腐的液体顺着嘴角滴落在父亲光可鉴人的鞋面上。这个认知让她更加恐惧,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冷笑。
"真恶心。"父亲松开手,任由她跌回地上,从西装口袋抽出手帕仔细擦拭手指,"你长姐已经被正式立为继承人,你觉得家族还需要一个会给墨本家招祸的二女儿吗?"
简兹的世界在那一刻天旋地转。她看见父亲走向书桌,听见抽屉被拉开的声音——那里放着家族除名用的印章。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她几乎是爬着扑向父亲,颤抖的手指死死攥住他的裤脚。
"父亲...求您..."她语无伦次地哀求,泪水混着呕吐物弄脏了父亲价值连城的定制西裤,"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把我除名..."
墨本伯爵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眼神就像在看一件需要处理的垃圾。"除名后你会被送去平民区。"他用鞋尖挑起女儿的下巴,"或许可以嫁给一个矿工?你们的孩子会在贫民窟长大,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曾经姓什么。"
简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呜咽,整个人几乎贴在父亲腿上,仿佛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不...不要这样对我..."她破碎的哭求在奢华的书房里回荡,"我愿意做任何事...求您..."
**(贵族家族的权力倾轧与母女关系的残酷真相)**
简兹的指尖已经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她死死攥着父亲裤腿的布料,昂贵的丝绸在她指间皱成一团。"父亲...求您...我真的知道错了..."她破碎的嗓音里带着血丝,泪水混着嘴角残留的胃酸滴落在波斯地毯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简兹猛地抬头,视线穿过凌乱的发丝,看见母亲莫娜·冯·克莱斯特伯爵夫人优雅地站在门口。她穿着一袭墨绿色的丝绒长裙,金色的发髻一丝不苟,手里拿着理事会最新送达的文件。简兹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溺水之人终于看见浮木——母亲向来比父亲更温柔,或许......
"母亲......"她颤抖着伸出手,声音里带着最后的希冀。
莫娜夫人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那双与长女如出一辙的冰蓝色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简兹,"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太令我失望了。"
简兹的手僵在半空,仿佛被人当头浇下一盆冰水。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呆滞地看着母亲走向父亲,将那份崭新的文件递过去。
墨本伯爵快速翻阅着文件,脸色越来越阴沉。突然,他猛地合上文件,起身又是一脚踹在简兹肩上,将她踢得仰倒在地。"原来如此......"他冷笑一声,单膝跪地,一把掐住简兹的喉咙,手指缓缓收紧,"那个转学生玛特·克洛斯,根本不是普通的旁支血脉......她是辛顿森亲自安排进学校的。"
简兹的脸色开始发青,缺氧的眩晕感席卷而来,却仍能看清父亲脸上扭曲的笑容。"没有价值的东西......"他凑近她的耳边,声音轻柔,"你这次闯的祸,足够让克洛斯家名正言顺地打压我们五年。"
莫娜夫人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文件边缘。她的目光扫过狼狈不堪的简兹,又想起此刻正在克洛斯家做客的长女——那个优雅、聪慧、从未让她失望过的继承人。同样的血脉,同样的教育,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处理干净点。"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厌倦,"别让血迹弄脏地毯。"
简兹的瞳孔骤然紧缩。她看着母亲转身离去的背影,看着父亲逐渐收紧的手指,突然明白了——在这个家族里,价值才是唯一的生存法则。而她,早已被判定为"不合格品",残次品的下场只能是霸凌。
伯爵轻轻叹了口气,这个曾经被他捧在手心的小女儿,此刻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枚用废的棋子。他伸手按下唤人铃,对闻声而来的管家吩咐道:"把二小姐带下去。明天一早,送她去克洛斯庄园道歉。"顿了顿,又补充道:"记得走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