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又黑又静，温度也相当低。刘德武打了个冷战，脑中闪过有关拐卖的新闻，又觉得用外卖当诱饵未免太过拙劣，可眼下已身陷“贼车”，逃是逃不掉了，倒不如豁出去问个明白。
“各位好汉。”透过头套的声音闷闷的，“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身上穷得叮当响，实在不值当各位费心，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四周仍是沉默，刘德武的“真情流露”石沉大海，只能心里暗暗叹气。
“你做过的事自己清楚。”
一个刻意压低的女声突然响起，但仍然无法掩盖年轻的质感。刘德武心中一惊，年轻女孩居然也干这个？
“我…做过什么？你们认错人了吧？”
“不可能。”声音斩钉截铁。
“给点提示总行吧！”他急道。
再无声息。刘德武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缘由，但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也并没太久，很快便感到车身顿了一下。
“到了，下车。”女声再次响起。
刘德武伸脚摸索了一会，还是差点踩空。隔着头套，隐约能听到音乐和流水声。背后又有人开始推自己，脚下路面从平坦的泊油路变成硌脚的鹅卵石，最后是细碎的石子路。
“停。”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刘德武顿在原地。“嘀嘀嘀”的声音响起，像是在输入着什么东西，接着是沉重木门“吱呀”开启的呻吟。
他被推进门内，头套外变得明亮起来，脚步声被柔软的地毯吸收殆尽。又走几步，一阵清脆的珠子碰撞声在耳边响起，有什么东西拂过肩膀——好像是穿过了一道珠帘。奇怪的是，刚才还能感受到的空调凉气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烘烘的热浪。他的肩膀又被一拍。
“脱衣服。”女声命令。
“什…什么？”
“脱衣服！”声音拔高起来。
“士可杀不可辱！脱衣服也…”
“啰嗦！又没让你脱光。”一件衣物塞到他手里，“裤子留着。”
“就…就一条裤子？！”
“不然呢？”女声带着不耐烦，“咚”的一声推开了另一扇门，“赶紧进去换！一分钟不出来，我帮你脱！”
屈服于对方的淫威，刘德武攥着手里的裤子进了小房间，正当他脱上衣的时候，外面又发出警告。
“头套也不许摘，要是摘了...你清楚后果。”
刘德武快速脱光了自己，那人给的裤子质感有些奇怪，摸上去滑溜溜的，不像正常的内裤，倒像是泳裤。
摸索着推开门，刘德武更加切实的感受到那股热浪。不知为何听到门外的女子笑了一声。
“接下来和我走。”
脚下是冰凉光滑的瓷砖，那股裹挟着他的热浪也渐渐显露出真容——是蒸腾的水汽。紧接着，清晰的水流声也潺潺入耳。
刘德武恍然大悟，难道这是澡堂！？
怎么会带自己来澡堂？难道是为了洗得更干净能卖个高价？又或者洗完之后才要有什么“程序”？即便外面温暖，他的心里却涌出寒意。
脚尖触到一个坚硬的平台，水汽的质感变得更加明显，身后不容置疑的命令也随即响起：
“抬脚，进去。”
看来是澡堂无疑了。他小心翼翼地用脚尖试探水温，烫得恰到好处。继续向下探去，池子并不浅，好不容易才触及池底。水的浮力异常强大，他不得不紧紧扒住池边的台子，小心翼翼地沉坐下去。当温热的池水漫过胸口，包裹住整个身躯时，刘德武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
管他呢，泡一会是一会儿吧，他放弃了思考。
“往右边靠一点。”声音再次传来。
“右边？”虽然疑惑，他还是照做起来，身体在水中慢慢向右侧挪动。突然，手臂外侧传来一种奇特的触感——温软、滑腻，带着惊人的弹性，像是布丁，又带着宜人的温度。他下意识地在水下伸手探索，指尖触碰到一个石柱般光滑的轮廓，然而轻轻一捏，却又是气球般的柔软充盈。这到底是什么呢？
“喂！你在干什么？！”一声带着怒气的低吼从身后传来。
“什…什么干什么？”刘德武僵住了。
“从现在起，不许乱动！坐好！倒数十个数，慢点数，数完把头套摘下来！听明白了？”
“可…可以摘头套了？”
身后再无回应。刘德武只得在心中默数，手臂上那温软奇异的触感依旧清晰。十个数字很快用完，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摘下了令他呼吸困难的头套。
强光刺入，视野涌出一片模糊的白。几秒后，眼前的景象才逐渐清晰。这里像是澡堂，却又全然不同——四壁是光洁如镜的大理石，热水从面前精美的雕塑中流出，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果香，而最关键的，是他身边紧贴着的……
他像是慢动作一样转过头，看向右侧。
“晚上好，救命恩人。”
甜美的女声响起，刘德武不由自主地长大嘴巴，彻底石化在原地。
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庞近在咫尺。女孩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水汽蒸腾下，她的脸颊泛着动人的红晕，如同初绽的桃花。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微微含笑，正盈盈地望着他。
刘德武猛然意识到——正是这张脸，那个在夜色中美丽到惊悚的面容。只是不同于当时的苍白虚弱，取而代之的是蓬勃的生命力与动人的青春光彩。
她身上仅着一件设计精巧的泳装，勾勒出少女玲珑有致的曲线。淡蓝色的布料，衬得肌肤莹白如玉，泳装胸前的花纹仿佛带着魔力，牢牢吸附住刘德武的目光，让他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不仅仅是视线失控，身体的一些其他地方似乎也在失去控制。他猛地夹紧双腿，试图拉开一点距离，然而...
女孩却快他一步，纤细的手臂一下子勾住了他的胳膊，甚至把他拉得更近。另一只手则轻盈地从漂浮的小桌上端起一杯饮料。
“她们好像有些过分了，对不起。”她的声音带着歉意，又像是在撒娇。
那双纤长白皙的手捧着杯子，缓缓递到他的唇边。刘德武放弃了思考，几乎是本能地含住了吸管，酸甜的果汁滑入喉中。女孩始终盯着他，眼神专注，似乎在等待着某个时机。
当他终于移开嘴唇，女孩的脸突然凑了上来。她微微歪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闭上双眼，红润的唇瓣轻轻含住他刚刚啜饮过的吸管，陶醉地啜取着杯中所剩不多的果汁。水珠顺着她优美的下颌线滑落，滴入池水。
刘德武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女孩喝完了果汁，似乎也为刚才的行为感到含羞，脸颊的红晕更深了。她低垂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这是我第一次…间接接吻…”
“等…等一下！”刘德武用力揉了揉额角，把自己拉回现实，“第一次…间接接吻？”
“嗯…”女孩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试探，“不喜欢吗？”
“不...不是！”刚才那极具冲击性的一幕反而让他从最初的混乱中清醒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所以，费这么大功夫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女孩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因为…你救了我的命啊…”
“只是为了这个？”刘德武还是很难以置信，“这…会不会太过了点？”
“不，我觉得还不够…”
女孩抬起头，目光像丝线一样轻轻缠绕住他。她的声音柔软的几乎像是恳求，却又坚定的像是早已下定了决心。
“我想把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