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第一次！？”
刘德武脑中飞速开始组词——第一次恋爱，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还有第一次...
“嗯...今天是...第一次的间接接吻...”
话音未落，司梓欣的身子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单薄的肩膀瞬间绷紧起来。她微微侧过身，像是要藏起什么东西。
“知道了...嗯...我明白...”她像是在自言自语。
“...怎么了？”
“没...没什么。”
她飞快地否认，再次转回身时，露出犯了错的学生一样的尴尬表情。
“对不起...我...我还没自我介绍呢...”
是哦，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叫司梓欣，”她挺直了纤细的腰身，眼睛却还是向下看，像是在课堂上背诵东西，“你可以叫我梓欣。今年20岁，身高165，体重...哎？不对吗？”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双手猛地抬起捂住了嘴，激起一小片水花。
“那个...”刘德武目光落在她的右耳上，不易察觉的红点忽明忽暗，“你这里有耳麦，对吧？”
司梓欣的动作顿住，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即缓缓放下手，点了点头。
“可以问问...是在和谁说话吗？”
“女仆...”
她咬着嘴唇，小声回答道。
“女仆？”
这个词让刘德武只在二次元世界里听过。这么说来之前将他“押送”到这里的那个女子，应该就是“女仆”了吧。
刘德武再次审视了一遍面前的女孩，如雪的肌肤，娇贵的气质，丰满的...不，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奢华得像艺术馆的浴室，再加上“女仆”...刘德武也明白过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大小姐？
“我...很少和女仆以外的人讲话...”司梓欣的声音低了下去，浸在水中的指尖交缠在一起，“今天又是和...和这么重要的人见面...我很怕会犯错...说错话...”
她放在水下的手，此刻正微微颤抖着。刘德武试探性地将身体朝她那边靠了靠。几乎是立刻，那双手便急切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力道不大，却狠狠击中了刘德武的心脏。
“谢谢你...”
那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体温的触感再次沿着手臂蔓延上来，比之前隔着水流的触碰更加清晰，更具冲击力。刘德武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某个刚被安抚下去的部位又开始不安分地躁动。他不敢再偏头去看身边依偎着自己的少女，只能僵硬地梗着脖子，目光死死盯着前方，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话...话说回来。”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转移注意力，“看你状态比上次好多了，气色也红润了，挺好...挺好。”
“多亏了你...”司梓欣轻声说着，“不然，我当时可能就...”
“那都是偶然啦！”刘德武连忙打断她，“我的意思是...仅仅因为那一次意外，你就说什么想把所有的【第一次】都给我...我怕自己受不起...”
“这都是我自愿的。”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他。随即，她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有些委屈地质问起来，“而且...你为什么...一直不看我？”
刘德武深吸一口气，他一点一点地转过头，撞入眼帘的是司梓欣微微嘟起的粉色唇瓣，带着点小性子的愠怒表情，反而让她那张精致的面容添了几分俏皮的可爱。
“是...嫌我不好看吗？”
“怎么可能！”刘德武几乎是脱口而出，“梓欣你...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生了！这身泳装...也、也特别适合你！很漂亮！”他语无伦次地补充。
“喜欢吗？”她的眼神又变得亮晶晶的。
“当...当然喜欢！”
“那刚才为什么不看着我？”她执着地要一个答案，这语气天真的追问反而让人压力山大。
“对...对了！”刘德武赶忙转移话题，“我想起来...我也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刘德武，我是...”
“刘德武。”
司梓欣直接打断了他临时想的介绍词。她定定地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眸里仿佛藏着两簇明亮的火焰，随即清晰而坚定地说道：
“我喜欢你。”
“什...什么？！”刘德武大脑一片空白。
司梓欣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直视着他因震惊而瞪大的眼睛，一字一顿，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刘德武，我，喜，欢，你。”
“喜...喜欢？！哎！？等等...不对不对！”
来自眼前这位美丽到犯规的少女突如其来的直球告白，其威力不亚于一颗小型炸弹在脑中引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兴奋几乎要冲垮理智的堤坝。但刘德武还是死死守住了最后一丝底线。
“那个...梓欣，”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冷静些，“【喜欢】这个词...是很...很珍贵的，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我们...我们最多才算见了两次面，说【喜欢】什么的...这太...”
“我是第一次对别人说喜欢...”司梓欣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像是被刀刺中一般，眼睛睁得更大，粉嫩的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甚至声音里都带了一丝哽咽，“难道...你是在拒绝我吗...”
“不不不！”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刘德武连忙解释，“梓欣，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你总在强调【第一次】，你觉得所有的【第一次】都很珍贵，对吧？”
司梓欣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上似乎沾染了细小的水珠，不知是蒸汽还是别的什么。
“但是啊。”刘德武努力组织着语言，“【第一次】之所以珍贵，并不仅仅因为它是【第一次】本身。打个比方，如果一个小孩从来没吃过冰激凌，他的父母答应带他去吃，那第一次尝到的味道他可能会记一辈子。但那仅仅是因为它是【第一次】吗？其实并非。这里面还有等待时的憧憬，拿到手之前的期待。正因为有了这些漫长的、充满不确定性的过程，那个【第一次】的味道才会变得无比珍贵。”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感觉越讲越不对劲。但司梓欣却若有所思，像是在努力消化他的话。
“没有过程的【第一次】...就是廉价的【第一次】？”
“啊，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刘德武如释重负，连连点头。
“那我刚才的表白...”司梓欣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自责，“是不是也很廉价？没有价值？”
“这个...”
刘德武一时语塞，尽管并非这个意思，但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那...我可以收回吗？”司梓欣怯生生地问，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刚才的表白...我收回...可以吗？”
这样的要求刘德武还真是闻所未闻。看着她那如同猫咪般令人怜爱的样子，也顾不上考虑其中的逻辑。
“当然可以收回！”他赶紧安抚道，“那我刚才的也不算拒绝哦！”
“嗯！”司梓欣用力地点点头，脸上重新焕发出光彩，“我明白了！我会好好保留这份心意，小心翼翼地藏着，等到它变得足够珍贵，等到我不得不说出来，你也愿意好好听的那一天，再讲出来。可以吗？”
她认真地征求着他的意见，那份郑重其事的态度，没人不会为之动容。
“这个...当然可以啦...！”
“所以。”司梓欣的嘴角弯起一个甜美的弧度，像是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宝物，“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请你，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可以吗？”
面对少女带着依赖和期盼的请求。刘德武的身体比大脑更先做出了回应。
“可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地回答。
“啊...？”司梓欣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息，突然顿了一下，白皙的脸颊又浮起红云，小声说着，“她说...这个时候，应该...拥抱一下...当作承诺...”
“她说？是女仆小姐吗...？”
“嗯...”司梓欣低低应了一声，随即缓缓地，带着点笨拙地朝他张开了纤细的双臂，视线却羞涩地躲闪开来，“所以...抱一下，好不好？当作...我们约定的证明。”
面对这样的请求，刘德武根本无法拒绝，也从未想过拒绝。两人在水中缓缓靠近，掀起的波纹缓慢交汇到一起。下一瞬，少女温软的身体便落入了他的怀抱。那不可思议的触感紧贴着他，细腻光滑的肌肤带着弹性，比之前任何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要清晰百倍。她发间逸出的淡淡花香，混合着浴池的水汽，萦绕在他的鼻尖，这种气息令人沉醉。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像水一般包裹住了他，令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
或许是感受到那股加深的力道，司梓欣也发出一声娇滴滴的轻哼。
只是见色起意吗？一个微小的声音在心底质问着。刘德武的理智在如此强烈的感官冲击下的确摇摇欲坠，他甚至开始后悔刚才的决定，如果刚才顺势接受了她的告白，这个拥抱之后，是不是就能顺理成章地吻上那近在咫尺的粉色唇瓣？然后...更多奇怪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即使明知这样想是错的。
不知拥抱了多久，时间仿佛在温热的池水中停滞。就在刘德武觉得已经适应了这种接触时，他忽然感到一股温热的、带着湿气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带来一阵令人浑身颤抖的酥麻感。
少女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诉说：
“好怀念...这种感觉。”少女像是沉浸在某种温暖的回忆里，“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你把我从水里...抱出来...”
“嗯...”莫名的保护欲涌上刘德武的心头，他的怀抱随即变得更紧，“那次的水可比现在凉多了。”
少女在他怀里满足地蹭了蹭：“嗯...现在的这种温暖...我会...好好珍惜的。”
“我...我们...好像泡了太久了...”刘德武咽了口口水，“是不是该上去了？”
“好...哎？”司梓欣突然显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
“什...什么也没有！”刘德武脸瞬间变红，“什么都没有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