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镇国公府

作者:活该52 更新时间:2025/8/1 19:25:16 字数:2437

两人行至上崖处,顾家马车已在此等候多时,月儿站于马车前,见顾清秋的身影,急忙上前想扶住小姐,顾清秋摆了摆手,转头轻声说:“如月,上车送你一程。”

柳如月摇了摇头:“这就不劳烦啦,我家近。”

顾清秋“哎”的一声还想挽留一番,柳如月却摆了摆手一溜烟的又跑掉了,只留了一句“明日见。”

如月总是如此,顾清秋只好上了马车往自家驶去,马车内月儿又开始嘘寒问暖,不过是些小姐累不累,小姐苦不苦诸如此类问题。

戌初,马车终于驶到顾府门口,月儿先行跳下,转身伸着双手扶住顾清秋,扶着月儿的双手,小心走下马车,稳稳落地,这才发现顾府门前,停放一辆颇为不凡的马车,规格样式不似顾家,许是来了客?

主仆二人踱步入了顾府大门,顾清秋本想先回自己的闺房,却见听闻自己回家消息的母亲正站于正厅前,向自己招手,顾清秋踱步走近,躬身请安:“母亲。”

“清秋,今日定然又辛苦了,”顾母和煦的笑着,领着顾清秋进了正厅,顾清秋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进正厅顾清秋就发现已有两人落座,左侧位是顾父,右侧位是一位陌生年长男人,服饰绸缎袍,头戴六合帽,发鬓花白,面白无须,些许令纹,顾清秋静静打量,此人她并未见过。

“清秋啊,这位是,赵全赵管事,是我娘家管事…”母亲向顾清秋介绍道,语气竟有些拘谨。

“赵管事。”顾清秋微微颔首躬身,礼貌行礼,顾家虽只是商贾,但也是扬州大户,能与父亲平坐,甚至让母亲介绍,绝非一般管事,竟是母亲娘家管事?怎来此半年有余,从未听闻。

目光转向顾清秋,初见其学服时,眼神微凝,一丝惊讶,但迅速恢复平静,他微微颔首致意,顾家小姐这气度真不似他个中想象,语气平稳,带着些许感慨:

“这位便是表小姐?当年襁褓婴孩,如今已是英气利落的大姑娘了。”

赵管事未掩饰对装扮的好奇,目光再次扫过学服,开口询问,语气平和但带着探究:

“表小姐这身装扮,可是刚自书院归来?”

顾清秋低头回答道:“是赵管事。”赵管事转向顾父顾母,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赞叹:“顾老爷,姑奶奶好见识,允小姐进学,确非常见之举。” 顾父讪讪笑着:“孩儿好学,孩儿好学。”

赵全寒暄两句,随即利落地从怀中取出锦盒,双手奉与顾母,言归正传,措辞正式:

“老奴此行,是奉国公爷与老太君之命,下月初八,国公爷六十寿诞,老太君念及骨肉,请姑奶奶拨冗,携表小姐回府赴宴,共贺盛典。”赵全说出真正来意。

顾母接过锦盒有些惊讶,原以为是有何事,没想到竟是国公寿宴,顾父神情也有些激动,顾清秋却是一怔,母亲与国公府有血脉亲情!这消息不可谓不重磅。

“国公爷亦言,既是家人,理应团聚,府中上下,亦盼一见表小姐风仪。”管事 目光在顾清秋身上稍作停留,顾母神情却有些恍惚,赵全并未让几人有所反应,便已行礼告退,干脆利落:

“请帖在此,烦请姑奶奶查收。”顾母反应过来,轻声开口:“赵管事,不如留宿吃个晚膳?”

赵全摆了摆手,婉拒:“老奴需回府复命,便告辞了。” 行礼,转身离去,动作沉稳,毫不拖泥带水。

“赵管事,我送送您。”顾父上前迎着,顾清秋微微欠身,顾父与赵全一同出了厅门,顾母见二人离去背影,又低头瞧了瞧锦盒,顾清秋见状扶着顾母来到主位坐着,顾母看着锦盒喃喃说道:“想来约莫十余年载,不曾回过娘家。”

顾母之言也透露出,此次国公府的请帖有些出她意料,顾清秋观赵管事的态度与顾父顾母的反应,便也能猜测一二,怕是有何隐情。

顾母拍了拍顾清秋的小手:“我知你有诸多疑惑,只是有些陈年旧事,在想从何说起。”

顾清秋点了点头,按耐下好奇:“母亲,我省得。”向顾母表明,自己并不想过于探究,顾母见女儿反应,不由感叹,她如何生出这等识大体之女,着实让她欣慰不已,只是谈顾家家世无法觅得乘龙快婿,虽她不像顾父一般对孩子过多压力,但女儿已有二八。

“既你并无兴趣也罢,都是往事,不提也罢。”顾母神情也放松下来,“但寿宴你该与我们一同前去,到时注意事宜提前与你知会。”

顾清秋点了点头,顾父送走赵管事之后,转回正厅:“刚刚真真让我心突突。”顾父拍着胸口。

“瞧你那出息,哪有半点当家作主模样。”顾母白了眼顾父,顾父只得悻悻,再不发一言。

三人就晚宴都似有所思,并未过多交谈,顾父依旧边吃边看账本,顾母也时不时往顾清秋碗里夹菜,顾清秋只是在想国公府寿宴之事,国公乃皇帝册封的最高爵位,说是大渊朝权力巅峰也毫不为过,顾母与国公府究竟是何种血脉关系?既能参加寿宴定然身份不低,可瞧管事态度,又并不好说了。

不过参加寿宴顾清秋还真没什兴趣,下月初八正是府试结束之后,无碍,就如同前世年关走亲访友罢。

晚膳过后,顾清秋陪着顾母在前院走动,自赵管事离开之后顾母便有些心不在焉,顾清秋敏锐感觉到,顾母脚步停下:“先前说不提了,但娘心里大石头坠着,还是想与你吐吐。”

“先前你已知晓国公府是我娘家,”顾母斟酌语句:“那镇国公姓谢,名怀远。”

饶是已有猜测,顾清秋亲耳听到也是有些震撼,母亲名谢玉兰…顾母又开口道:“是你外祖父…”

国公,她竟是国公的亲外孙女?这身份与她过往认知的商贾之女差距何止云泥!

谢玉兰看出了女儿的震惊,苦涩地笑了笑,抬手轻轻抚了抚顾清秋的发丝:“很意外是不是?娘平日里从未提过,甚至你爹也只知道个大概,不甚清楚其中渊源,因为…娘在那国公府里,不过是个不受待见的庶女罢了。”

庶女二字,她说得极轻,她瞬间明白了母亲话语中那份疏离感,嫡庶之别,犹如天堑。

“我的生母,只是你外祖父众多妾室中一个不起眼的良家子,性子柔弱,早早便去了。”谢玉兰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在那深宅大院,没有强大的母族依靠,一个庶女…嫡母心思都在她亲生的儿女身上,父亲…国公爷事务繁忙,儿女众多,哪里又能记得住我这个不起眼的女儿?”

顾清秋心头微涩,她能想象顾母幼时的处境,那定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她不由握住了顾母微凉的手,继续听顾母讲述:

“后来,”谢玉兰的语气平静下来,带着释然,“到了议亲的年纪,嫡母做主,将我许配给了你爹,当时顾家虽有些家底,在扬州也算富户,但终究只是商贾,对国公府而言,自是瞧不上,这门亲事,不过是将一个无足轻重的庶女打发出去,既不辱没门楣,”

“也算全了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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