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战斗吗？”黎明撑着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当然可以，我先找找状态，”瑞完完全全地拔出宴酌，“上面的人可以离开了，等会儿再回来找你们。”
“探知到什么了吗？”黎明问道，他把灯别在腰间。
瑞微微俯身开胯，准备着拔刀斩：“杀出去，前面还有个出口。”
“明白了。”黎明的眼神顿时变得相当凛冽。
而得知前方还有个出口后，苏雪儿立刻放下些心，而后马上下达命令：“全体人员！绕开洞口！小心前进！”
而莉莉担心的，是如果现在就拔出宴酌，说不定会暴露的，周围都是黎家的人，虽然自己可以随时带着瑞传送走，但总归不可能一直传送来逃避的。
我不会暴露的，说到底，如果没有释放出艺伎幽魂，宴酌就只是一把普通而花哨的刀而已，不，我就算暴露了也无所谓。
只见瑞的刀还未动时，黎明就已经俯冲而出，还没探明对方是什么妖灵，就一脚踹飞其中一头。
“！”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瑞惊喜万分，力道和角度都相当精悍，被摔成这样还能展现出如此高超的战斗素养吗？
被踢到墙壁上的妖灵发出一声嘶吼，直到这时，瑞和黎明才看清，这是一群暴力妖灵。
“靠！怎么是这么高级别的妖灵！之前的探查是怎么回事？”黎明大呼小叫着。
一头暴力想从黎明的身后偷袭他，却被飞来的一柄短刀贯穿头颅，瑞闪身到那头暴力身后，拔出短刀的同时将其身体一刀两断。
瑞血振道：“果然，刀还是要见血才行。”
话音未落，更多的暴力妖灵从黑暗深处涌出，它们体型壮硕，覆盖着粗糙的硬皮，爪牙闪着寒光，低沉的吼声在封闭空间内回荡。
“数量不少，”黎明警惕着四周，“小心点，这些家伙难搞死了。”
“知道。”瑞简短回应，宴酌在他手中划出冰冷的弧光，迎向扑来的妖灵。
一头暴力绕到黎明身侧想要发动袭击，黎明猛地矮下身，同时单手擒住其脖颈，另一只手几乎瞬间就在其脖颈上扎下一击。
松开手后，黎明没有理会那头暴力生死与否，而是专心投入瑞所处的战场，那头暴力的脖颈飙血不止，糊满了墙壁，血泡发出黏腻的声音。
黎明甩去小刀上的血，如法炮制地对付起其他暴力，他是在刚才的一击中混入了自身的体重和小刀，这才能有一击定胜负的能力。
瑞的手中刀光闪过，一头暴力的粗壮前肢应声而断，发出痛苦的嚎叫，瑞脚步不停，侧身避开另一头妖灵的扑击，宴酌顺势回撩，在其肋下切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配合我！”黎明低喝一声，身形猛地矮下，如同鬼魅般从瑞的羽翼下窜出，手中短刀直刺一头正欲从侧面偷袭瑞的暴力妖灵脚踝。
那妖灵吃痛，身形一滞，瑞的刀锋已然赶到，毫不留情地斩下了它的头颅。
“很好。”瑞血振，甩去刀上污血。
“找到状态了吗？”
“找到一点吧。”
黎明迅速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继续涌来的妖灵：“得想办法冲出去，和其他人汇合。”
“那就跟我来！”瑞再次感知空气流动，羽翼微振，指向黑暗中的一个方向，“那边气流比较通畅，可能是出口方向！”
“好！”黎明毫不犹豫地应道，手中短刀精准地刺穿一头拦路妖灵的眼窝，随即一脚将其踹开。
瑞不再多言，宴酌挥舞间带起凌厉的破空声，赤白的羽翼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醒目的轨迹。
“真是没完没了啊！”瑞亢奋地说，现在他已经几乎完全被妖灵们覆盖了。
宴酌开始燃起焚的火焰，每一次挥刀都炼化了轨迹上的所有血肉，但不行，还不够，扑打来的妖灵越来越多，只是挥刀的话，速度太慢了。
只见瑞一甩刀熄灭焚，将宴酌搭在自己肩臂，同时以刀柄和刀背为支点，让刀如同吸附在自己的身上，拧腰，旋身，踏步，振翼，每一举一动间都会带动宴酌共舞。
这样一来，攻击角度就覆盖身体的四周了。
大量暴力妖灵被此番攻击逼迫地让开身位，于是黎明紧随其后，他的战斗风格与瑞截然不同，更显精悍与致命，他利用狭窄空间和妖灵的体型劣势，身形灵活地穿梭，短刀专攻脆弱之处，往往一击便能废掉妖灵的行动能力。
“左边！”黎明突然预警。
一头格外高大的暴力妖灵猛地从旁侧的破洞中撞出，带着碎石直扑瑞的侧面，瑞正应对前方的敌人，似乎来不及回防。
“凝！”
瑞挥动宴酌，只见那高大妖灵扑击的路径上，空气仿佛瞬间凝结，一层薄冰凭空出现在其脚爪与地面之间，妖灵动作一滞，虽然瞬间就挣碎了薄冰，但这短暂的迟缓已经足够。
瑞迅速转身，宴酌精准地从那妖灵张开的巨口中刺入，贯穿后脑。
瑞拔出漆满血红的刀，那头妖灵也随之轰然倒地。
黎明的小刀也精准地投掷而出，钉入了另一头试图趁机扑上的妖灵眼眶。
“刚才那是……妖术？”黎明看向瑞，有些惊疑不定，那突然出现的薄冰，明显是妖术，是契约妖灵的吗？
瑞甩了甩刀上的血污，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弧度：“快到了，气流越来越强了。”
两人且战且进，脚下踩着妖灵黏腻的血液和残肢，在昏暗的通道中艰难前行。
瑞凭借羽毛对气流的感知指引方向，黎明则负责查漏补缺，精准地解决从侧翼和后方袭来的威胁。
“前面就是出口了。”瑞依然在前方开路。
听闻此言，黎明精神一振，手中短刀挥舞得更快，将一头试图阻拦的暴力妖灵逼退。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出通道的瞬间，瑞猛地停下脚步，手臂一横，拦住了正要前冲的黎明。
“等等！”
黎明猝不及防，差点撞上瑞的翅膀：“怎么了？”
“外面有更多。”瑞回答。
“什么？”黎明心头一紧，于是探头向外望去。
只见通道出口外，并非预想中的安全地带，而是一片更大的废墟空地。
此刻，空地上密密麻麻地聚集着数十头暴力妖灵，它们似乎被刚才通道内的战斗声响吸引而来，低沉的嘶吼连成一片，猩红的眼睛在暮色中闪烁着凶光，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通道出口。
“天杀的！”黎明下意识地握紧了短刀，“怎么会有这么多！这根本不是外层该有的数量！”
他们刚才在通道内解决的妖灵已有约二三十头，本以为已是极限，没想到外面还有如此庞多的妖灵群在等着他们。
“被包夹了。”瑞将宴酌横在身前。
“上面距离这里还有多远？”黎明问，“绝对不能让这群妖灵遇到苏姐他们。”
瑞回答道：“不清楚具体距离，但声音传上去没问题，如果我们在这里打起来，他们肯定听到下面的动静了。”
就在这时，堵在通道口的妖灵群似乎失去了耐心，前排的几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猛地冲了进来。
“没时间犹豫了！”黎明低吼，手中短刀反握，“必须在这里挡住它们！”
“那就跟紧了。”瑞的双手燃起焚，火矢再度从双手手指间燃现。
炽白的火焰在昏暗的通道内异常耀眼，将扑来的几头暴力妖灵映照得面目狰狞。
瑞双手齐出，火矢离指飞射，精准地命中冲在最前面的几头妖灵，火焰瞬间将其吞噬，发出皮肉焦糊的滋滋声和凄厉的惨嚎，而火矢继续穿透，炼化沿途的所有妖灵，直到燃至墙壁才堪堪熄灭。
而黎明此时摔出的伤口有些裂开了，血从中渗出，将衣服颜色染得更黑了，是刚才超负荷作战的副作用。
“需要治疗吗？”瑞漫不经心地问道。
黎明咬紧牙关，抬起没有握刀的手：“不，我还有妖术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