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柱阴影里的老者话音未落,苏魅儿只觉方才诗中那股烽烟气还在胸口激荡,指尖甚至因这股热血微微发颤。她望着老者走出阴影的身影,眼底亮得惊人,先前的些许紧张早已被满腔振奋取代。
直到“正式弟子”四字清晰入耳,苏魅儿才猛地攥紧衣角,与身旁的阿桃交换了个又惊又喜的眼神。终于,一切的努力,一切的冒险得到最心满意足的结果。
这时“咻”的一声轻响,林清歌的身影突然闪现在苏媚儿面前,衣摆还带着未散的风意。她屈膝半蹲,目光落在苏媚儿汗湿的额发上,语气干脆又温和:“试炼表现很不错,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
苏魅儿猛地抬头,还没来得及回应,身旁就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一名身着金边劲装的青年缓步走出,周身萦绕的金芒灵气格外醒目——正是宗门里唯一的金灵根修士。他径直走到阿桃面前:“你可愿做我的地子”
阿桃攥紧了拳头,眼眶微微发热,用力点头:“弟子阿桃,愿意!”
……
山门的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转眼三年过去,在试炼场上攥紧衣角的两个新弟子,早已没了往日的局促。
苏魅儿立在练剑坪的晨光里,个头定格在一米六三。比身侧一米七五的林清歌矮了小半头,说话时总要微微抬眼,发尾随着动作轻扫过肩头——那是她特意留到及肩的长度,木灵根的灵气似是浸润了发丝,风一吹便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她穿的宗门弟子服被裁得合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腕,抬手引动木系灵气时,淡绿光点会顺着腕间的红绳手链绕圈,衬得那截皮肤愈发白皙。偶尔弯腰拾剑,衣摆下摆会轻轻扫过脚踝,露出的绣着青竹的布靴,是阿桃去年生辰时亲手做的。
不远处的石阶上,阿桃正踮脚朝这边望,手里还拿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她比苏魅儿高些,约莫一米六六,脸上的婴儿肥消得干净,下颌线变得柔和清晰,笑起来时颊边会陷出浅浅的梨涡。见苏魅儿望过来,她扬手晃了晃手里的纸包:“刚从膳堂拿的,你练完剑来吃啊!”
林清歌看着这一幕,指尖漫不经心拂过剑穗。三年来,苏魅儿的木灵根愈发灵动,寻常花草经她手一碰便能焕发生机;阿桃的土灵根也扎实了不少,能轻易凝出稳固的土盾。更难得的是,两个姑娘的性子也跟着长开——苏魅儿依旧内敛,却多了份从容;阿桃还是活泼,却添了些细心,连苏魅儿爱穿软底靴、不喜太甜的糕点都记得分明。
林清歌指尖刚触到剑鞘,腰间的传讯玉符突然发烫,淡青色的光晕透过衣料漫出来,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纹路——那是宗主专属的传讯印记,只有宗门有要事时才会启用。他捏碎玉符的瞬间,父亲林远山沉稳的声音便顺着灵气涌入耳中:“清歌,速带苏媚儿与其余筑基弟子来宗主堂,有秘境任务需交代。”
话音刚落,玉符便化作星点消散在掌心。林清歌抬眼望向练剑坪,苏媚儿正弯腰拾剑,及肩的墨发垂落,遮住了小半张脸,木灵根的淡绿光点还沾在她的袖口,像落了片没化的春露。他迈步走过去时,脚步声惊得停在她肩头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走,苏媚儿抬头看来,眼里还带着几分刚练完剑的水汽:“林师兄,怎么了?”
“父亲传召,要你我和所有筑基弟子去宗主堂。”林清歌话音刚落,便见苏魅儿指尖的绿光轻轻颤了颤,她下意识攥了攥袖口的红绳,声音轻却清晰:“是有新任务吗?”说话间,她已直起身,一米六三的个头在晨光里显得格外纤细,却透着股木亲和力,这次秘境之行,对她而言不仅是突破的机会,更是证明自己的机会。
天元宗主堂
宗主林远山身着绣金云纹的玄色法袍,目光如炬地扫过台下弟子。他指尖凝着一缕淡金色灵力,轻轻一弹,灵力化作36枚通体碧绿的令牌静静的悬浮在空中围成一个圈缓缓转动。上面刻有“天元”二字,声音沉稳而有力
“此次琅琊秘境开启,筑基、金丹弟子随行,既是寻机缘,更是炼心性。”但机遇固然重要,若是没了性命,那也是无福消受,如有必要时刻可以捏碎令牌,它会将你们瞬间传送出来,林远山的目光先落在一众弟子身上。
他顿了顿,抬手召出一面水镜,镜中映出琅琊秘境的轮廓——迷雾缭绕的山谷间,凝气草泛着淡绿微光,暗处却有黑纹蚁群快速爬动。“秘境中的凝气草能助筑基修士稳固丹田,可每处灵草旁必有异兽守护。你们需以金丹长老为引,两人一组行动,遇险先传讯,再设法应对,万不可独自冒进。”
最后,林远山周身灵力骤然收敛,语气重了几分:“天元宗弟子,既要懂争机缘,更要知守本心。此次之行,若能活着出来,不仅是修为的突破,更是心境的蜕变。出发前,都再检查一遍法器与丹药,半个时辰后,山门集合。”
话音落时,演武台上的光屑尽数消散。苏魅儿与阿桃在这群弟子中并肩而站,她们对视一眼,各自握紧了手中的法器——有宗主教的训诫在前,她们心中的忐忑少了几分,多了几分对秘境之行的坚定。身旁传来弟子们的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