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有这个念头,她就会立马打住,雌堕了,可就回不来了,所以她才说不和裴斯年同房……
两个房间的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在这寂静的夜晚渐渐睡去。
第二天。
四人都醒了。
佟姜苒看见裴斯年过来,赶紧和他使眼色。
裴斯年摇摇头。
什么?没问出来,还是李东宁这小伙藏太深。
后来陆羽过来听结果,佟姜苒没办法╮(╯_╰)╭,只好实话实说。
陆羽自然是伤心(;′⌒`),“不行,我不信——”
“这才是我好姐们,不服输!”
之后裴斯年和佟姜苒就睡在一起了,李东宁和陆羽一人一个房间。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又过去了半个月。这段日子里,佟姜苒和裴斯年依旧过着简单的生活。
而李东宁和陆羽之间的关系,却始终没有什么进展。
这一天,又到了睡觉的时候。
佟姜苒猛地想起,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那个玉佩了,
她有些无语😅,怎么正好在要睡觉的时候想起来,就像前世——半夜突然想起来好长时间没有看见身份证了……
无奈╮(╯▽╰)╭,她就在匣子里翻找。
找了一圈,终于在最里面的匣子里找到了。
她正感慨着,就发现还有其他东西——贤妃给她的信。
说起来这么长时间,都给忙忘了,佟姜苒看着眼前的信,又看见裴斯年还没有回来。
就把信封拆开,发现有两封信——一封是姜远山的,一封是贤妃的。
和母妃当初说的一样啊!佟姜苒想。
佟姜苒望着自己父亲写下的信:
[芸娘,歉疚以这般方式与你对话。倘若你能目睹此信,便意味着我已离世。
敏君想必已告知于你,这孩子心地纯善。
你定存有诸多疑问吧?譬如我为何不去寻你——
当年,我坠入山崖,幸蒙一户人家搭救。我昏迷许久,待苏醒时,大庆已然亡国,而我亦身残躯破。
以为你们皆已不在人世,我便浑噩度日,直至一日——
于一座山上,我望见了你,身着华贵之衣,怀抱一孩童。我知晓你已为人妇。
你把她扔在地上。
我听闻你言:“死了倒好,反正我亦未曾喜欢于你……”
可我不信,我分明瞧见了你潸然的泪滴。
“总有一日,大庆会复国的,殿下我说到做到……”
我望着你,欲冲将出去告知你,“我不愿成为你一生的枷锁”,然人皆自私,我不愿让你瞧见我这般残破模样,不想你对我仅有的回忆化作噩梦……最终我仍是未踏出那一步……
待你离去后,我看见了那个孩子,确然已无呼吸,可我想再尝试一番,只因——她是你的孩子。
她活了过来,我着实欣喜,然而我不知该往何处寻你,亦不想搅扰你平静的生活。
我当时竟天真地以为你所说那些不过是戏言。
后来过了十年,我听闻有一大奸臣入狱——听闻姓裴,不过我亦未曾关注后续之事。
又过了六年,我的身体每况愈下。
有官府之人巡视时,我看见了徐庸,我着实未料到,他作为前朝之人竟会被重用,不巧他亦瞧见了我。
他来到我家,我们相谈甚多,他始终言及他欲复兴前朝,这些年过得如临深渊,七年前有一人查出他欲复兴前朝之事,幸而他给那人安排了罪名,满门抄斩。
言说得这般明晰,我又岂会不知是那姓裴的官员。
我欲劝他。
他却道与你亦有关,我才知晓你并非玩笑。但我着实未曾想到,你竟成了皇帝的妻子,阮志灵亦是如此。
他言是你们几人一同商议的……
说真的,论及渴盼母国复兴,无人比我这太子更为殷切……
可是我不愿那般行事。
庆朝气数已尽,毕竟都要亡国了,父皇尚且沉迷享乐,庆国统治时,百姓怨声载道,颠沛流离。
而当下,一切皆井井有条,我觉得能让百姓安好日子的便是好皇帝,至少现今,这位皇帝远胜于父皇。
还有无论何种手段,如此行事皆会引发社会动荡,先贤曾言,以民为本,方为治国之道。
我不希望你们被仇恨蒙蔽双眼,令更多无辜之人遭受伤害。
我期望我们能够放下过往,好生生活。
真乃憾事,身体欠佳,先行一步离去。
我让敏君将信予你,你女儿甚是可爱,放下嫌隙,爱她吧……
永远爱你——姜远山]
佟姜苒的泪水如决堤之水,难以遏制,父亲对母亲的深情,竟至如此地步。
不过最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徐庸竟与母妃有所关联。如此一来,自己岂不就是裴斯年杀父仇人的女儿?
倘若裴斯年知晓了,是否会再也不愿见到自己?——
佟姜苒慌乱地看向了下一封信。
[阿苒,想必你已然知晓了吧?你与裴斯年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其实我早便心生惧意,担忧会如此,故而打算隐瞒一世,然而这般终归不可行。
徐庸乃前朝重臣,原本我们欲在蓟州炸死皇帝,直接凭借徐庸的威望,令沈修登基,
可未曾料到被你们化解,徐庸这一得力干将亦身死,当时我着实气恼至极,可一听见你的名字,我便消了火气,不顾其他,只想让你回到我身旁……
可是计划仍需施行,于是便想到利用你与沈修。徐庸已死,无人拥护沈修,那就只能让大皇子与二皇子皆亡。
虽杀人者是沈修,但幕后主谋实则是我与皇后。
真的万分对不起你,阿苒,亦对不起殿下,还有裴斯年他们一家皆被我们的一己私欲所埋葬。
母妃能瞧出你与他情意甚笃,你定然不舍他离开,你应是想要隐瞒,可如此长久下去,倘若他从他人处知晓,会更为棘手。
故而,倒不如你主动些,初始他定然难以接受,此乃人之常情。
不过裴斯年乃是良善之人,他会想通的,这一切皆与你无关……]
佟姜苒看完之后,胡思乱想很多。
到底要不要和裴斯年说,说了就有可能失去一个兄弟,可要是不说……佟姜苒想到贤妃说的情况。
再三思虑,她还是决定告诉他。
正巧这时裴斯年回来了。
烛火在案头轻轻摇曳,佟姜苒攥着那两封泛黄的信,指尖微微发颤。裴斯年推门而入时,正对上她泛红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