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女孩跑过去抱住她。
不需要任何言语,此刻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佟姜苒回到公主别府。
想要商量。
到最后也没有一个合适的办法。
“我去宫里……”佟姜苒说。
“不行……”其他人说。
“我不想余生都活在愧疚里,那样还不如死了——”
一刻钟后,佟姜苒总算是说服了他们。
可她没看见背过身后,裴斯年隐忍的表情。
佟姜苒往皇宫的方向走。
下人都没有阻拦她,她很顺利的就来到了宫里。
她被带到议事厅,见到了最贱的人——沈修。
“皇妹,别来无恙……”他坐在椅子上。
“三哥,你这样有意思吗?”
“你来了,就有意思。”他站起身,走近。
“放了孙家的人……”佟姜苒说。
“别急啊……”沈修说:“你早就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了吧?”
“知道又怎样?”
“那你早就知道,我对你心怀不轨了吧?”
“说实话,早就知道了,但一直自欺欺人……”
“哦,……”
“你到底要怎样,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愿,回来了……”
“皇妹真的不知道吗?”他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就像恶魔的低语。
他用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佟姜苒一下扒开,吼道:“你疯了,宫里的人怎么看我们……”
“没关系,为了你,宫里的所有人都会换掉,没有人会知道的。”
“疯子————”
佟姜苒越来越这么觉得,这个人还会CPU自己,他觉得自己会感动?可笑。
“那个小孩子真是可爱啊!”他冷不丁的说。
“他才刚一岁,还什么都不懂,这么做你还是人吗?”佟姜苒一听,立马质问道。
“我当不当人,完全取决于你……”沈修笑着说。
佟姜苒觉得这笑容,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这是你不好好当朝的理由吗?”佟姜苒说:“你去看看百姓的生活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沈修还是没什么表情变化,“我说过了吧?我当不当人,完全取决于你……”
“你觉得,咱俩现在是平等的吗?”
“平等,我自称是我,不是朕,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就在佟姜苒要破口大骂的时候。
一个宫女说有事禀报:“陛下,贤太妃,听闻公主回来了,想要一叙。”
“消息真是灵通啊!”沈修感慨。
佟姜苒没有在意他的反应,就离开了。
她走到门口,听见他说:“你还有半月时间考虑……”
佟姜苒没有回话,就直接去了贤太妃的寝宫。
沈修看着她离开。
佟姜苒推开门,就看见了她。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不是说不要回来,不要听京城的事吗?”她的语气里满是责备。
但佟姜苒从中听见了浓浓的爱意,“我……不想让别人替我承担。”
贤太妃抚了抚她额间的碎发,“傻孩子,有什么比自己的幸福更重要?”
“母妃,孩儿所做不为别的,只求心安……”
“阿苒,都是母妃的错……”眼泪止不住的流出。
“母妃……”
————————
佟姜苒又回去了,看着沈修。
“皇妹,考虑好了吗?”
“先不说这个。”佟姜苒说:“你让我见见孙家人……”
………………
佟姜苒踏入阴冷的地牢,腐臭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沈修的玄色龙纹靴踩在潮湿的石阶上,回声响得像催命符。“皇妹可要仔细瞧瞧,”他抬手掀开铁栅栏,“那小孩子,连哭都不会了。”
虞婉蜷在墙角,襁褓中的奕儿脸色青紫。孙平被铁链吊着,右臂不自然下垂,却仍咧嘴笑:“姜苒,别听这疯子......”
“掌嘴。”沈修懒懒道。狱卒的鞭子抽得孙平嘴角渗血,佟姜苒猛地扑上去攥住鞭梢,掌心瞬间皮开肉绽。“我答应你。”
沈修抚过她流血的手,忽然掐住她下巴,“三日后大婚,你穿嫁衣的模样,我好想看看。”
“你放手……”
他随后把手放下。
二人离开了地牢。
“我师傅呢?”佟姜苒问。
“死了……”沈修淡淡的说。
“为什么?”佟姜苒不想相信,不可置信的问。
“他老人家也许是身体不好吧……”
“你会遭报应的。”
“我从来不信这些……”
“我其实也不信。”佟姜苒话锋一转,“但我现在无比希望这是真的……”
“至少有你陪着,也不算亏。”他笑着说。
忽然他看见佟姜苒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你知道,我做捕快时,是他一直在带我吗?”
她崩溃o(≧口≦)o的大哭起来。
“沈修,我现在不求别的,把他们都放了,现在立刻马上!”
“好,我知道了……”
佟姜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公主别府。
她回去后,就看见他们在等着自己。
裴斯年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猛地一揪,上前一步想要抱住她,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手,“阿苒,孙家的人……”
佟姜苒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声音沙哑:“沈修答应放了他们,可师傅……他死了。”屋内瞬间陷入死寂,只有佟姜苒压抑的抽噎声。
李东宁一拳砸在桌上,“这狗皇帝,我恨不得杀了他!”
陆羽红着眼眶,握住佟姜苒的手:“佟姐姐,你别太难过……”
“沈修答应我放了他们,代价就是我嫁给他……”佟姜苒说。
裴斯年眼眶泛红,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决然:“阿苒,不能嫁,我们再想办法,一定还有别的出路。”
佟姜苒惨然一笑,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还有什么办法?三日后便要大婚,孙家人的命悬一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因为我而死。”
李东宁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突然停下道:“要不我们劫法场,趁乱把孙家人救出来,再带阿苒远走高飞。”
陆羽却摇头,神色忧虑:“皇宫戒备森严,劫法场谈何容易,稍有不慎,不仅救不出人,还会连累更多无辜。”
众人陷入了沉默,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良久,裴斯年目光坚定地看向佟姜苒:“阿苒,我绝不会让你嫁给那个疯子。我去求太后,她或许能出面阻止这荒唐的婚事。”
佟姜苒苦笑着摇头:“太后与沈修是亲母子,况且她一心想要篡改国号,未必会帮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