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离开……”贤太妃不愿意与他在客套什么。
“好,孩儿先告退了……”说完就准备离开。
“等等——”
沈修停下脚步,转过身。
“怎么说,陛下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有些话想与陛下说……”
“贤娘娘,但说无妨……”沈修说。
“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抓都是抓不住的……”她语重心长的说。
沈修显然不想听这些话,随便应付了下,就离开了。
贤太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沈修走出宫门,看见了冯敏君,好巧不巧冲撞了他。
他觉得她和她有些像。
竟一时乱了方寸。
“陛下,奴婢该死,还请陛下饶命。”冯敏君连忙跪下祈求饶命。
“你起来……”
对方缓缓起身。
他看着如此相似的容貌。
鬼使神差的…………
“你是太妃宫里的?”
“是……”
……………………
佟姜苒在宫里百无聊赖,忽然莲灿过来说有人要见他。
那人来了之后,她才发现,原来是冯敏君。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奴婢斗胆,请娘娘帮忙!”
她起身,她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
“说吧。”
“这只铃铛,奴婢想请娘娘帮忙问问,宫里有没有一样的……”
“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冯敏君想了一下,随后又说,“奴婢本就是为了这些来了,时间长了,居然忘了本心,现在想来,着实惭愧。”
“你先回去吧……让本宫考虑一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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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太妃宫里。
“阿苒,你是说,恢复她的公主位置……”
“毕竟,昭华公主不是还没找到吗,现在正好,言归正传……”
“母妃,一定也希望这样吧?”
对方却激动了,“瞎说什么?!”
“父亲那封信,女儿也看了。”她安慰道:“担心自己的孩子,这不是什么说不口的事……”
“这些糟心事,也告诉她吗?”
“她是个聪明人,会理解的……”佟姜苒说。
“这件事,放放再说吧……”
………………
沉默了好一会。
佟姜苒突然想起,历史上沈修有许多儿女……
如若历史发生变化,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毕竟她以前穿越剧也看的不少……
她踌躇了一会,她说:“母妃,女儿想给陛下纳妃……”
贤太妃看着她,心底已经有了猜测,“阿苒,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还没有和陛下圆房……”
佟姜苒没说话,但她的沉默已经印证了太妃心中所想。
“陛下是一国之君,女儿不想和他有夫妻之实,可他必须要有子嗣……”
贤太妃思绪了一会,她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再说皇帝内院空虚,太后不在,这些事她来操持也合礼法…………
“不如,就订在八月中旬,到时候找适龄女子入宫……”
“多谢,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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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佟姜苒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实话就是,自己没有掌握主动权……
这样就是没有安全感,自己就好像案板上的肉。
于是她借着祈福的名义,来到了卢隐寺——
两个女人,佟姜苒认出来太后,正要行礼。
阮志灵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承蒙佛祖没有抛弃我,万不该再以太后之名……”
佟姜苒没说什么,只是看向那位年龄与阮志灵相仿的妇人。
二人都是一身素色衣服。
阮志灵这时才想起来介绍,“这位是你大哥二哥的生身母亲……”
一系重磅炸弹抛来,她的表情都不知道怎么管理了。
不是说这位主已经不在了吗,如今怎会?
“皇后娘娘,不必拘谨,民女早已忘记宫里旧事儿,在这只想潜心修行……”那位女人说。
真的吗?佟姜苒抱有怀疑态度,那可是亲生儿子,而且还是两个,这怎么说也是深仇大恨吧?
“哪敢问,您尊姓大名……”
“民女年浮沉,见过皇后娘娘……”
年浮沉……佟姜苒觉得这名字分外熟悉,她在想想,曾经看过的野史,年浮沉正是先帝最早的女人,只可惜——早逝。
可正经的史书上,根本没有这个人,但是他们都说,大哥二哥的生母是个宫女来的……还是说史书隐瞒了什么?
“阿苒,阿苒……”
佟姜苒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神游了。
“不舒服吗?”阮志灵问。
“没有……”只是这天太热了。
她倒是没有说谎,现在正值炎炎烈日,外面的蝉直叫唤。
“这寺院不比宫里,没有冰块,自然是热的……”年浮沉说。
“不说这个了,阮姨,您是我母妃的好朋友,还请您把一切的告诉我……”
“怎么,不去问你的母妃?”
“她不会同我说的。”
“她既不同你说……那你怎么确定,我就会同你说。”阮志灵笑了。
“因为太后您后悔了……”佟姜苒特意把太后两个字咬的很重。她在赌。
不出她的所料,她果然愣了,过了一会说到:“为什么想要知道。”
“我想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像一个愣头青一样,可是会死的很惨的……”
阮志灵似乎是满意了她的回答,“我年少时,我们四个,经常行侠仗义……”
她自是知道对方说的是谁,不由得羡慕“感情真好啊!”
“是啊!那时候怎么不懂得珍惜呢?”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像是在自嘲。
“那时都贪玩,哪里都想去,意外的在边境的意外救了一男一女,比我们小些。”
“一个是先帝,那另一个……”佟姜苒听见对方的话若有所思。
“就是我。”年浮沉说。
“我自是没有把这一切放在心上,只是我们六人也成了朋友,一起疯玩了半月。”
“后来我进了宫,为了那个权利,用计——”阮志灵看向年浮沉,“将她逼走,虽然那时我不知道她是那时的人。”
“那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问
“先帝走的那个晚上………”阮志灵说。
“我没有想到他竟什么都知道,却一直把我留在身边,
可是他杀死我丈夫的那天至今都历历在目,我无法原谅他,但的确如你所说,做了这么多事,我后悔了。”
随着谈话深入,佟姜苒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
在那天之后,又过了几天。
莲灿端着鎏金铜盆进来时,佟姜苒正对着菱花镜出神。铜镜边缘映得她眼底那片青灰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