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薛瑞宁离开以后。
陆羽.过来询问：“小苒，这人你认识吗？”
“一面之缘而已……”姜苒随口说。
陆羽若有所思的说，“她好像认识裴斯年。”
“是啊，听说是发小……”
陆羽惊呼，“那不就是青梅竹马……小苒，这是劲敌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
姜苒嘴上否认着，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微澜。青梅竹马？
陆羽还在旁边煞有介事地分析：“怎么是乱七八糟呢！你想啊，发小，知根知底，一起长大，说不定双方家里都默许了……这种关系最是牢固了！小苒，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什么掉以轻心……”姜苒被她说得更加心烦意乱，下意识地反驳，“我跟裴斯年就是普通朋友，他有什么青梅竹马，跟我有什么关系。”
“哦～普通朋友？”陆羽拖长了语调，眼神里满是“我信你才怪”的戏谑，“普通朋友你会因为他受伤内疚成那样？普通朋友你会三天两头往医院跑？普通朋友你刚才听到‘青梅竹马四个字，眼神都飘了？”
“我那是……”姜苒语塞，脸微微发热，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只能强装镇定，“那是因为他救了我，我感激他，关心一下是应该的。至于眼神飘了……是你眼花了！”
“好好好，我眼花。”陆羽见好就收，但脸上的笑容依旧暧昧，她拍了拍姜苒的肩膀，转身去忙了。
留下姜苒一个人站在原地，心里像是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荡开一圈圈无法平息的涟漪。
薛瑞宁……这个名字，还有她提起裴斯年时那种自然又熟稔的语气，都让姜苒无法不在意。
一种莫名的、酸涩的情绪悄悄滋生。她甩甩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
她和裴斯年现在顶多算是朋友，甚至连好朋友都未必算得上，实在没立场和资格去在意他的过去和他的社交圈。
可是，理智是一回事，心情又是另一回事。
整个下午，姜苒都有些心不在焉，冲泡咖啡时差点烫到手，找零钱时也慢半拍。好在客人不多，没出什么大错。
下班后，她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置顶的聊天框里。
她犹豫着，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然后又删除。【要不要问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或者……旁敲侧击一下关于薛瑞宁的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掐灭了。以什么身份问呢？未免太唐突，也太显得小心眼。
最终，她只是像往常一样，发了一条简单的信息：
［今天感觉怎么样？］
消息发送出去，她握着手机，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她等待着回复，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那个叫薛瑞宁的女孩，此刻会不会也在医院？他们……会聊些什么？
［很好。］没过一会消息传来。
［那就好……］姜苒也不知道该回什么。
［真是抱歉，把你的事情和瑞宁说了……］姜苒还是感觉应该说出口。
裴斯年的回复很快，「没事」。
姜苒看着这两个字，心里却并没有感到轻松。他越是表现得不在意，她反而越觉得不安。
她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裴斯年：［她话比较直，如果说了什么让你困扰的话，不用在意。］
姜苒愣了一下，她连忙回复：［没有困扰，薛小姐人挺好的，只是闲聊了几句。］
发送出去后，她又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假，赶紧补充了一句：［其实是我自己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你的事，不该随便跟别人说。］
这次，裴斯年隔了一会儿才回复。
裴斯年：［你的话，没关系。以她的个性早晚会知道的。］
［嗯……我知道了。］她最终只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应。
对话似乎可以到此为止了。但姜苒看着屏幕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心里又升起一丝期待。
果然，几秒后，新消息跳了出来。
裴斯年：［我明天出院。］
简单的四个字，像一个郑重其事的通知。
姜苒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要出院了？这意味着他的伤基本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涌上心头，甚至压过了为他康复感到的高兴。
她努力让自己的回复显得平静而自然：［太好了！恭喜你！需要我去帮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