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这一次使用的魔法所带来的影响远比想象中大,她们以为离城市已经够远一个不会有人能够观测到,但是实际上因为莉娅的特殊身份和极重的伤势导致荧惑不得不提高魔力输出率,结果市民也观测到了魔法。而且在看到魔法后市民们还自发进行了祈祷,祈求自己可以不被那些怪物杀害,本身就是建立祈愿上诞生的魔法,在收到市民的祈愿时进一步加强了魔法,这就导致荧惑的魔法已经对城内部分区域造成了影响。这事八大教会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某个魔女干的好事,但是还没办法阻止,最纯粹的赐福,这玩意就算是八大教会也没办法打成魔女的诅咒,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西洛丽斯感知到熟悉的魔力,就知道这是谁的手笔,甚至都能猜到用途是什么,所以她不仅没管甚至都没让海神教会的其他人参与。不出所料,第二天莉娅回到了战神教会的教堂,所有人都好奇她是怎么逃出来的,但是金红色魔力宣告着在战神一途上走得更远了,所以所有的好奇和疑惑都被神恩所解答,当然除了已经猜到了真相的西洛丽斯。
“恭喜你回来了,莉娅。”西洛丽斯抱着莉娅轻声说道。
“相比于庆祝我回来了,我倒是有不少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莉娅也抱着西洛丽斯,“顺便向你坦白一些你应该已经猜到了的事情。”
莉娅回来的路上就在考虑向西洛丽斯坦白的事情,随着调查的深入,出现了一个从未出现在世人眼前的组织,而且第一次出手就是如此大的手笔,这件事应该已经基本超出了教会的预想范围。所以教会方所有的预期调查方案都比不上现在的灵机应对,荧惑一方擅长的就是灵机应变,但是人手和战力的不足让她们很难对幕后黑手造成足够的破坏,而教会的力量就会很好地弥补这一点。
莉娅和西洛丽斯讲述了自己的所有经历和调查得到结果,西洛丽斯听完后眉头紧皱,半晌开口道,“我想和那位‘命运之轮’见一面,就我和她。”
莉娅看着西洛丽斯,半晌点了点头,“好。”
……
在城市中一家安静的咖啡馆里坐着一位灰发的少女,面容如同人偶般精致,就是冰冷的神情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靠近。不一会进来了另一位小麦色的少女,她四下打量了一下,径直来到了灰发少女的对面坐下,“怎么称呼?”
“随你。”荧惑的声音很冷,和莉娅在一起时完全不一样。
西洛丽斯靠在椅背上看着荧惑那张精致的面孔,“莉娅也学会撒谎了,她可是说你很好接触的。”
“我和莉娅熟,但是你和我熟吗?”荧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你叫我西洛就行,我就叫你命运。”西洛丽斯算是知道了荧惑的脾气,她只会对朋友和善,“说说吧,你们趟这摊浑水的目的是什么?”
“傲慢权杖。”荧惑没有任何隐瞒,“莉娅用它作为酬金,让我们来帮你们解决那些被称为‘鱼鳍’的怪物。你来见我又是为了什么?”
“我不信任你,但是我相信莉娅,她既然说了现在双方合作最为有利,那我也应该来和你谈谈,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意义和必要性。”西洛丽斯看着荧惑说道,“我们也没必要做无谓的寒暄。我们这边需要的是对魔女和巫师魔法足够了解的,你们那边需要什么?”
“一,我们后续还会过来两名成员,我们会确保她们不乱来,你们不许追捕她俩。二,我们只会和你以及莉娅有联系,其余的人我们不会见。三,情报和行动共享。”荧惑显然早就想好了条件,而且几乎是恰好卡在了西洛丽斯的底线上。
西洛丽斯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文件袋放在了桌子上,“成交。那么这些是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以及通讯方式。你们掌握的情况以后就不要通过莉娅来告知我们,战神教会的人也快到了,莉娅作为圣女走不开的。”
荧惑没有说话,拿起那个文件袋离开了咖啡厅,在西洛丽斯的眼前骤然消失。西洛丽斯靠在椅子上回想起莉娅最后那句打动她的话,“西洛丽斯,神明给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好现界,保护好每一个普通人。那你觉得是变通一下来实现神赋予我们的任务重要,还是辜负我们的使命去抓几个尚未祸害现界的魔女重要。”
“希望我没做错选择。”
……
荧惑拿着文件回到了安全屋,打开后是一个魔法道具,传信本,往往是有成对的两本,只要其中一人在一本书上写字,另一本就会浮现出对应的内容,无延迟。
荧惑拿起那份厚厚的资料仔细阅读起来,海神教会实际上早就发现了那个组织的活动迹象,但是这些人在海上来去自如,海神教会迄今为止最大的收获就是捕获了一艘完整的海上钢铁基地,就是之前荧惑摧毁的那种。通过拆解那个基地,他们发现这个基地的技术含量极高,光是用于控制动力系统的魔法阵多达数百个,但是操作起来却极其简单,只需要操作手往指定的输入端输入很微弱的魔力就能控制,其本身的魔力储存技术更是高得离谱,且成本极低。且先不说这种技术开发的时长要多久,就单单是前期资源的投入就是个天文数字,海神教会认为这种组织应该是某个大型组织成立的附属组织,甚至可能是某个世俗国家,但是所有的调查也就到这一步为止。海神教会数次进行进一步调查,每一次都以失败而告终,而且都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迄今为止海神教会损失了一名红衣主教、一名圣子、一名圣女和圣殿骑士团副骑士长,可以说是损失惨重了。西洛丽斯这一次来这里就是因为海神教会怀疑克里亚斯帝国和这个新出现的组织有染,但是迄今为止没有发现任何间接或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一点。
荧惑喝着咖啡看着已经星辰满布的天空,面色凝重,这份资料很客观,没有夹杂什么个人情绪,但是从字里行间也能看出来海神教会的重视和这个新兴组织的强大力量。不过问题是荧惑虽然也觉得克里亚斯帝国很可疑,但是这种手笔不像是一个世俗帝国可以做到的,自己到底是忽略了什么呢?
一只蝴蝶从无人注意的角落缓缓落到荧惑的咖啡杯把手上,化为一张信纸飘落,等待魔力完全散去后,荧惑才注意到桌面上多了这一张信纸,这种毫无魔力波动的手法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于“隐士”之手。荧惑放下乱糟糟的思绪,打开了信纸,上面写道,
“我和‘战车’还有三日就会抵达,不必迎接我们,我们会用自己的方法潜入城中,待一切安稳后我们会主动和你联络。——隐士
小命运,你要自己小心,小‘恋人’太天真,就只能让你多费心。‘倒吊人’占卜你们这一次会有很多危险,我们只能在外侧作为奇兵,不然也会陷进去。虽然不知道这个危险来源于何处,但是小心点教会总没错。——战车。”
荧惑笑着摇了摇头,不知何时莱雅来到了荧惑的身后,看着信纸上的内容,不满地喃喃道,“虽然我也知道自己没有你聪明,但是这个‘太天真’明显不是什么好话嘛。而且来了也不会和,万一被各个击破怎么办,还有组织经费也是有限的,怎么能乱浪费。”
“想什么呢,魔女想赚钱还不是……轻轻松松?”说着荧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忽略的东西,在克里亚斯帝国内除了帝国本身和教会之外还有一股明面上的势力是完全可以挣到足以维持一个组织运转的资金,善魔巫!没有人想死或者百病缠身,但是有些东西不方便去教会解决,因为那样等同于告诉了所有人,所以他们会寻找的就是魔巫手中的魔药,依托于一个组织,这些人完全可以在中上层社会建立一整套销售渠道。那么海神教会怀疑克里亚斯帝国却一直找不到证据的原因就出来了,有问题的不是克里亚斯帝国高层,而是这个国家的善魔巫。
莱雅看见荧惑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问道,“你注意到了什么了?”
“一群被我们所有人都忽略了的人,”荧惑的声音满是凝重,“莱雅,你去找一趟店主,让她用在这座城中的渠道,买一批魔药,什么样的都好。”
……
海神教会教堂中,莉娅和西洛丽斯坐在一起,看着书面上浮现的字迹,“西洛丽斯,你怎么看?”
“这确实是我们忽略的一个点,正常来说魔女和巫师一旦获得了教会的认可资质,也就可以自由地使用魔力还会受人尊重,所以从未发生过善魔巫作恶的情况,”西洛丽斯眉头紧皱,“问题是这个魔力样本,我们怎么弄啊。”
书面上一行秀气的字体写着,幕后主使疑似善魔巫,收集魔力样本,准备进行交叉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