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结束了和卡兰迪亚的通讯后也是颇为头疼,虽然她并不怕和“恶魔教派”对上,但是这终究是个大麻烦,早知道就不好奇进来了。现在想脱离也来不及了,只能想办法去解决问题。当荧惑把这个消息告诉莱雅时,莱雅却来一句差点把荧惑气死的话,“那关我什么事?反正你比我聪明,又不会出卖我,所以我只负责听话就行了。”
荧惑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有本事你就打我的家伙也是非常无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把她养成这个样子,但是看着莱雅那天真的大眼睛,荧惑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我们现在先把自己隐藏好,然后尽可能收集情报吧。”荧惑无奈地说道,她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
莱雅听到荧惑这么说之后,二话不说就转身回屋,边走边说道,“早说啊,我还能早点睡。哈欠~”荧惑瞬间感觉自己的脑血管都在跳动,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暴揍莱雅的冲动,然后转身回屋睡觉。
……
第二天天刚刚亮,雅思戈就打着哈欠出了房门,这一觉说实话睡得并不怎么好,脑子里面一堆事。而所有事情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确定一下卡兰斯特是否同意这一次的合作,吃过早饭后,雅思戈特意穿了一身颇为暴露的礼服,她对自己的身材和相貌还是颇为自信的。
雅思戈没有选择避人耳目,是因为根本就避不开,这个酒店就是这个小镇唯一一个豪华酒店,而几个家族的骄傲又不允许他们住劣质酒店,因为那样会有损于家族的颜面。所以所有人都住在这里,你想避人耳目,怎么可能。
等雅思戈来到餐厅时,看见一间房门未开的包房,在贵族圈子里这就是等候客人的意思。雅阁思缓步靠近了包间,里面正在等人的正是卡兰斯特。见此,雅思戈微微一笑,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对方愿意赴约,至少说明可以谈谈,剩下的就是看双方的筹码和底线了。
“雅思戈·喀尔喀弗洛尔女士,很高兴在早晨看到如此美丽的您,我想这对我来说是非常幸运的一天。”卡兰斯特看见了雅思戈,马上起身欠身行礼说道。
非常完美的开场白和外交辞令,很具备贵族间交谈的感觉,是雅思戈非常熟悉的赛道。双手微微提起裙子,然后欠身回应道,“您言重了,卡兰斯特·穆尔德拉斯先生,能与饱含智慧和礼仪的您交谈,应该是我的幸运才对。”
外交辞令结束后,雅思戈和卡兰斯特纷纷落座,并关上了房门,这意味着谈话正式开始。“雅思戈女士,我昨晚确实收到了您的信件,也对您的提议很感兴趣,但是您也明白我们代表的不只是我们自己,还有我们身后的家族。所以我也需要您能给我一个足以说服家族的筹码。”卡兰斯特的话在贵族圈里属于非常直白的了。
但是雅思戈并不讨厌这种直白,“这一次的拍卖会我们都是奔着那个最大的噱头来的,但是那东西我们注定不能全部吃下,也没有任何一方会允许其他一方全部吃下。但是十九件商品,可不够我们六家平分的,所以注定有多有少。恕我直言,贵家族的经济情况可能不足以吃下三件拍品吧。”
卡兰斯特闻言微微一笑,说道,“确实,穆尔德拉斯家族的经济底蕴自是比不过另几个家族的。但是雅思戈女士,您似乎也代表不了喀尔喀弗洛尔家族吧。”
“但是至少能代表三分之一。”雅思戈自然明白卡兰斯特的意思。雅思戈点明穆尔德拉斯家族的经济问题,实际上就是在暗示合资,雅思戈将钱全部交给卡兰斯特,然后以整个穆尔德拉斯家族的名义去购买。
这样做的好处有三个:一是会让其他几方摸不清这一次穆尔德拉斯家族的资金如何,会直接破坏他们的预期计划;二是雅思戈可以充当胡乱叫价者,破坏其他几家的拍卖流程,真出了问题还有穆尔德拉斯家族兜底;三是因为这么做雅思戈承担的风险极高,这反而会让其他家族下意识忽略这种可能性,打了一个反向心理。
但同样风险极大,第一个风险就是来自穆尔德拉斯家族,这种事情双方不可能留下纸面契约,所以如果对方在事后分配战利品的时候违约,雅思戈只能认下这一次的哑巴亏;第二个风险,雅思戈可以充当胡乱叫价者,如果穆尔德拉斯家族抛弃了她,那她估计就会成为下一次的拍卖品了;第三个风险,来自喀尔喀弗洛尔家族内部,后续如果家族其他派系的来找自己借钱,而自己在事后还没有给家族带回去足够的利益,那么就会被家族内部清算。
雅思戈也是思考了好久才会选择做出这么大的让步,而这些卡兰斯特几乎瞬间就想明白了,所以那句话的潜在意思是“你代表不了整个家族,你确定你能承担这么大的风险?”,而雅思戈的回答就是“这个风险我愿意承受。”
卡兰斯特看着雅思戈,久久没有说话,他此刻也在权衡利弊。雅思戈的行为无疑是对穆尔德拉斯家族有利的,但是这也意味着他必须让穆尔德拉斯家族在后面的拍卖会拿出足以让双方都满意的成果,不然他也无法承担同时被两个家族责难的后果。但是反过来,一旦成功,他就是穆尔德拉斯家族的功臣,天堂和地狱仅隔一线。
卡兰斯特思索了很久,但是他还是拿不定主意,只能开口说道,“女士,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想我们可以共进午餐之后再进一步讨论,不是吗?”
雅思戈闻言明白了卡兰斯特的意思,他还在犹豫还在权衡,他需要时间去思考,所以此刻继续纠缠下去就不合适。她缓缓起身,面露惭愧之色,说道,“很抱歉,接下来家族内部有一个小小的聚餐,所以请原谅我的无礼。”
“不不,在不知道您的安排下突然提出邀请,是我的唐突,看来只能改日再共进晚餐了。”卡兰斯特立刻说道。
雅思戈微微双手提裙,微微欠身,然后转身离开了包间。她必须去做第二手准备,这里可能行不通,所以她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离开了餐厅后,雅思戈第一时间没有去和其他人见面,而是直接通过手下人将这几天在酒店大厅执勤的女孩子全部隐秘地带到了一个地方。
“将你们找来,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如实回答的有奖励,但是撒谎或者隐瞒的,也会有惩罚。”雅思戈一边说着一边先是拿出了一大袋子银币,然后又拿出了一根带刺的鞭子,其中的意味非常明显,“顺便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一位魔女,她可以分辨出你们撒没撒谎。”
在雅思戈说着的同时,站在她旁边的一位女子拿出一根手杖,魔力在手杖的前端汇聚,形成了一个魔法阵。几名女孩看到这个架势都是心中一振,雅思戈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前几天有‘魔药研究学会’的大人来过吗?”
其中那名接待了荧惑和莱雅的女孩颤巍巍地举起手说道,“那个,几天前有两位持有人体学派令牌的女士入住过,她们住在最靠里面的那间套房。这是她们要求的,我只是照办了而已。”雅思戈闻言瞥了一眼身旁的魔女,那名魔女点了点头,示意女孩没有说谎。
雅思戈见状开心地笑了,把钱直接扔到了女孩身前,说道,“很好,这些钱是你的了,还有对刚刚的事情保密。其余人也一样,谁乱说,就别怪我不做人。”
说罢雅思戈就离开了,她在回酒店的路上仔细思考着那个女孩的话,才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这一次的拍卖会实际上就是“魔药研究学会”的人筹办的,那么为什么他们的人会选择隐藏起来呢?
只有三种可能,第一,这一次的拍卖会是其中某一个学派搞的;第二,是有人打着“魔药研究学会”的旗号举办的拍卖会;第三,那两个人是伪装的“魔药研究学会”成员。想到这里雅思戈向身边的魔女问道,“你感知到酒店里的魔巫了吗?”
“我只能感知到其余几家带来的,至于那个女孩说的位置,我没感受到任何魔力波动。要不,他们就不是魔巫;要不,他们的实力远超于我,我根本察觉不到。”魔女的声音很平静,根本不像是被契约强制约束的样子,但是她脖子上那一圈奇怪的红色纹路证明她并非自愿为雅思戈服务。
雅思戈思索了一路,最后还是决定去见见那两位自称是“魔药研究学会”成员的人。如果是,那么她就掌握了很重要的先机情报。如果不是,她也成功接触到了除“魔药研究学会”之外的暗势力,那么也可以尝试将他们变成盟友。
既然是登门拜访,就必须准备些礼物,“你去奴隶市场买两个好看的女奴隶,洗干净之后带过来。”雅思戈对着车外的一个侍从说道。既然那两人明面上是人体学派的成员,那么带人过去,一定出不了什么大问题,雅思戈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