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烫！不是说休眠期安全吗？”他跺着脚，眼泪都快出来了，“这玩意是不是针对我？”
“怎么回事？”赵明野赶紧检查火道，伸手摸了摸地面，烫得赵明野直接缩回了手，“靠，没着火啊，怎么会烫？”
陈楫盯着第一根柱的位置，拥有敏锐直觉的他随即发现了异常：“这是第1列第1行，奇数位。”接下来指向了第1列第2行的柱子，柱顶的蓝色火焰正稳定燃烧，“试试这根。”
第二根柱刚好进入蓝柱状态。林砚点头：“质数2，燃烧2秒，现在是休眠期，理论上安全。”
赵明野深吸一口气，拍了拍秦秸的肩膀：“我先去探探路，你要是看到我被烧成烤猪，记得给我撒点孜然。”他快步穿过第二根柱对应的火道，脚步刻意放得很稳，每一步都踩在火道中央红光的最暗处。
“没事！”他在对面挥手，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偶数位是安全的！火道是凉的！”
“奇偶差异？”林砚立刻记录下来，“奇数位火柱的休眠期仍有灼痛，偶数位安全——这符合赫拉克利特‘对立统一’的思想，奇偶既是对立的，又是构成序列的整体，就像昼与夜，看似相反，实则同属一天。”
苏微突然指向火柱顶端：“你们看柱顶的纹路，偶数位柱顶是对称的螺旋纹，奇数位是不规则的折线。”
五人抬头仔细观察，果然，偶数位火柱的顶端刻着对称的螺旋纹，而奇数位的火柱上是不规则的折线，——这是“对立”的提示，只是之前被火焰的光芒掩盖了。
“所以路径应该是‘偶数位火柱→奇数位火柱→偶数位火柱'？”秦秸摸着下巴，“先穿偶数，再穿奇数，再穿偶数？就像踩格子游戏？”
“试试。”陈楫指出第2根柱（偶数）→第3根柱（奇数）→第4根柱（偶数）的火道，这条路径呈”S”形，需要在火柱间灵活转向。
这次五人依次通过火柱，当最后一人踏上对面的地面时，网格中央的火道突然亮起，形成一道通往深处的阶梯，阶梯两侧的火柱同时变成蓝色，火苗整齐地向两侧倾斜，像是在鞠躬致意。
“成了！”秦秸抱住了陈楫，“我就说我的脚气理论有用吧！”
林砚低头整理笔记，嘴角难得地露出浅浅的梨涡——这是她极少有的放松时候的表情。“这是质数序列和奇偶对立的共同作用，正如赫拉克利特说‘相反的东西结合在一起，最美的和谐来自差异'，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她合上笔记本，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敲击。“我们刚才差点被惯性思维误导，这就是赫拉克利特设下的陷阱——他想让我们明白，表面的规律未必是本质。”
“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我们得更加小心。”苏微提醒众人。
陈楫望着阶梯尽头的阴影，那里隐约能看见悬浮的光点。
阶梯的通道很窄，仅仅能容纳一人通过，五人依次来到了地下。
阶梯尽头是一个圆形腔室，穹顶像倒扣的碗，直径约二十多米，墙壁上嵌着发光的晶石，晶石的颜色随火柱的变化而改变：红柱亮时晶石发红，蓝柱亮时晶石发蓝。八颗拳头大的火球悬浮在腔室的中央，每个火球表面都刻着不同的符号：△、□、○、◇、☆、※、§、#。
“这是……节点？”林砚走近观察，火球的温度不高，凑近了能感觉到微微的暖意。她发现每个符号的刻痕深度不同，△和□的刻痕最深，而#的刻痕最浅，像是按某种优先级排列的。
赵明野伸手想碰火球，立马被苏微拦住。她的指尖刚触碰到赵明野的袖子，就立刻缩了回去——此时，他的校服外套已被热气熏得发烫。
“先别动。赫拉克利特说‘火按因果燃烧’，这些节点可能是某个连锁反应的开关，随意触碰会触发未知后果。”她指向腔室角落，那里散落着几块黑色的灰烬，形状像烧焦的布料，“看起来之前有人在这里失败过。”
“连锁反应？”秦秸指着△火球，火球表面的△符号正在缓慢旋转，“就像多米诺骨牌？”
“试试就知道了。”陈楫捡起块小石子，石子是玄武岩的碎片，边缘锋利。他瞄准△火球扔过去，石子穿过火球，没被点燃，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而△火球被触碰后，突然亮了亮，表面的△符号旋转速度加快，紧接着，□火球熄灭了，表面的□符号变成灰色，○火球开始闪烁，光芒忽明忽暗。
"△亮→□灭→○闪。”林砚迅速记录，笔尖在纸上划出箭头。
“单向因果链？看起来是线性的。”陈楫分析道。
“再试试□。”赵明野扔出第二块石子，石子擦过□火球的边缘。□火球亮了，表面的□符号恢复白色，△火球没反应，仍保持亮着的状态，○火球直接熄灭了，表面的○符号变成灰色。
“不对。”林砚的眉头又皱起来，眼镜滑到鼻尖，她却没顾上推，“如果是单向链，□亮应该影响后面的节点，而不是影响△。这说明因果关系不是线性的，可能是网状的。”
秦秸突然拍手：”我知道了！是‘石头剪刀布'！△克□，□克○，○克△！就像游戏里的克制关系！”他兴奋地比划着，“下次试试○，肯定能克△！”
“你是三岁小孩吗？”赵明野吐槽，伸手揉了揉秦秸的短发“这是哲学领域，不是playground。再说‘石头剪刀布'是循环克制，刚才的反应明显不是。”
“那你说是什么？”秦秸不服气地瞪了回去，手还在护着自己的头发。
“可能是条件逻辑。”苏微指着○火球，她的指尖离火球还有几厘米，就能感觉到热量的变化，“刚才△亮且□灭时，○闪了；但□亮时，不管△是什么状态，○都灭了。这像‘只有满足A条件，B才会发生'。”
林砚眼睛一亮，推了推眼镜，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便签纸，用铅笔在上面画了个表格：
场景 △状态 □状态 ○状态
激活△ 亮 灭 闪
激活□ 亮 亮 灭
先激活△再激活□ 亮 亮 灭
先激活□再激活△ 亮 亮 灭
“火球看起来只有两种变化状态，只有‘亮’与‘灭’的话……”
“是布尔逻辑里的‘与门'！”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亮=1，□灭=0，只有1和0同时满足，○才会闪=1；如果□亮=1，不管△是什么，○都灭=0。公式应该是：△∧¬□→○（△且非□，则○）。”
“听不懂。”秦秸摇头。
“说直白点，”赵明野翻译道，“也就是△亮着，同时□灭了，○才会闪；只要□亮着，○肯定灭。这就像‘只有晴天且没课，我们才去打球’——缺一个条件都不行。”
“那试试同时满足条件。”陈楫捡起石子，先精准地碰了碰△火球以确保它亮着，再碰□火球使其熄灭，果然，○火球开始闪烁，闪烁的频率和腔室墙壁上的晶石一致。
“成了！”秦秸欢呼，“那下一步呢？○闪了会影响哪个？”
林砚盯着○火球。它闪烁时，◇火球亮了，表面的◇符号旋转起来，☆火球灭了，表面的☆符号变成灰色。“○闪→◇亮→☆灭”她继续记录，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箭头，“现在需要找到从△到#的完整链条，让所有节点形成闭环——就像‘火按尺度燃烧又熄灭'的循环，这样才能激活通往下一关的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