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花了整整四十分钟，反复测试每个节点的反应，期间失败了七次，但整体上还算容易，唯有在第五次测试时，赵明野误判了○的状态，提前激活了◇，引发了火球爆炸，虽然没受伤，但冲击波把林砚的笔记本都吹飞了，差点掉进了火道。
最终，他们画出完整的因果链：
△亮∧¬□→○闪（△亮且□灭，则○闪）
○闪∧¬※→◇亮（○闪且※灭，则◇亮）
◇亮∧¬§→☆灭（◇亮且§灭，则☆灭）
☆灭∧¬#→§亮（☆灭且#灭，则§亮）
§亮∧¬☆→※灭（§亮且☆灭，则※灭）
※灭∧¬◇→#闪（※灭且◇灭，则#闪）
#闪∧¬△→□亮（#闪且△灭，则□亮）
□亮∧¬○→△灭（□亮且○灭，则△灭）
“最后一步是△灭。”林砚指着链条的终点，笔尖在“△灭”两个字上圈了个圈，“△灭了，整个链条就断了，无法形成循环。这说明我们还漏了一个反向的环节——让△再生的环节。”
林砚盯着△灭的状态，火球表面的△符号变成灰色，这时她突然想起赫拉克利特的另一句话：“上升的路和下降的路是同一条。”如果有“灭”，就一定有对应的“生”。
“反向的环节应该和‘灭’有关，”她喃喃道，“就像……凤凰涅槃？”
赵明野突然指向腔室角落：“那是什么？”
角落里放着根金属棒，约三十厘米长，表面刻着螺旋纹，和火柱顶端的纹路一致。棒身冰凉，和周围的热浪格格不入。秦秸拿起来掂量，金属棒很沉，估摸着有两斤重。
“冷却棒？这玩意儿能灭火吧？长得就像灭火器的喷嘴。”
“试试灭△。”赵明野提议，他的好奇心已经被完全被勾起来了。
秦秸举起冷却棒，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火球。△火球瞬间熄灭，表面的△符号变成深灰色，化作一缕白烟。可奇怪的是，白烟没散开，反而像有引力般飘向#火球——#火球原本在闪烁，接触到白烟后，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表面的#符号旋转速度达到最快，紧接着，△火球居然重新亮了起来。
“卧槽！”秦秸吓了一跳，手一抖，冷却棒差点掉在地上，“灭了△，居然让#激活了△？这是什么反逻辑操作！”
林砚快速记录："△灭→#爆亮→△再生。这是反向因果！赫拉克利特说过‘死亡孕育生命，生命孕育死亡'，灭火不是终结，是再生的开始！”
“也就是说，‘灭'是‘生'的条件。”苏微轻声说，“祖父常说，只有空了杯子，才能装新茶。”
“那闭环就完整了！”赵明野兴奋地拍手，眼镜都差点被震掉，“原来最后一步不是△灭，而是用冷却棒让△灭，触发#的反向激活，让△再生——这样链条就永远循环了！就像四季轮回，生生不息！”
五人按新的逻辑操作，这次每个人都全神贯注，生怕出错：
激活△，熄灭□→○闪；熄灭※→◇亮；熄灭§→☆灭；熄灭#→§亮；熄灭☆→※灭；熄灭◇→#闪；最后用冷却棒熄灭△→#爆亮→△再生
当△火球重新亮起的瞬间，所有节点同时闪烁，组成一个发光的圆环，圆环中央再次浮现出赫拉克利特的名言：“火在一定的尺度上燃烧，在一定的尺度上熄灭。”
腔室中央的地面裂开，露出通往更深处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岩壁上，浮现出古希腊铭文，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这关的核心是‘因果循环'。”林砚合上笔记本，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敲击，纸页边缘因反复翻动而卷起，“火的燃烧和熄灭不是对立的，而是同一循环的两面，赫拉克利特是想让我们明白，矛盾本身就是和谐的一部分。”
秦秸把冷却棒放回角落，拍了拍手：“我现在相信赫拉克利特是个数学家了，整得比高考数学还难，不知道的还以为下一关是不是要考微积分。”
陈楫最后一个走进通道。他回头望了眼那些仍在循环闪烁的节点，突然觉得，所谓的“尺度”，或许就是接受“破坏即创造”的矛盾——就像挚友离开后，他才真正学会珍惜身边的人，那些看似所“失去”的，其实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