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迈着悠然的步子，宛如闲庭信步，一步步走向缩在角落的黄滢和李萌。
但在二女眼里，这步伐却变成了催命的鼓点，每一步都重重砸在她们紧绷的神经上。
黄滢用力咬着嘴唇，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倔强，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李萌比较胆小，整个人蜷缩在墙角，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她嘴唇发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哀求，双手慌乱地揪着裙摆，连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韩月微微眯起眼睛，像猫捉老鼠一样，用玩味的眼神扫视着二女。
“跟着朱彤干坏事的时候，可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她们虽然不像朱彤那样直接动手打人，但作为帮凶，可没少煽风点火、落井下石。
那些被她们欺负的无辜者的哭泣声，此刻仿佛还在韩月耳边回荡，更不用说韩月自己也曾饱受她们的辱骂和中伤。
“这笔帐，咱们今天好好算一算。”
“韩……韩月姐，我错了……”李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变成了哭腔，“是朱彤逼我们的！我只是跟着起哄，什么坏事也没做啊！您就饶了我吧！”
说完，她捂住脸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不得不说，她确实很有表演天赋，情绪转换无缝衔接，说哭就哭得稀里哗啦。
泪水顺着她精心描绘的眼线滑落，在那张过度修饰的脸上，粉底和腮红在泪痕冲刷下斑驳成块，配合着她夸张扭曲的表情，看起来格外滑稽。
韩月一言不发，径直走到她面前。她居高临下看着李萌，眼中满是厌恶。
李萌身上浓郁的廉价香水味，混合着裤袜包裹的脚臭味，让韩月不禁皱起眉头。也许只有某些游戏的部分小众xp玩家，才会对这种味道入迷吧。
李萌吓得魂飞魄散，不断磕头求饶：“韩月姐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把直播赚的钱都给你！包括上个月接的广告分成、粉丝打赏……求求你别杀我！”
韩月一挥手，“啪”的一声，李萌脸上顿时出现一个红手印。
“你先前怎么骂我来着？继续骂。”
反手又是一巴掌，李萌另一边脸上也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击，迅速肿胀起来。
“还有那些阴阳怪气的话，我爱听，你多说点。”
“饶……饶命……我……我再也不敢了……”李萌一边抽泣一边求饶，就像被老师责罚的小学生一样，看起来可怜兮兮。
“牙尖嘴利的东西，脸皮比城墙还厚！”韩月一抬脚，直接将她踹翻在地。
李萌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滚到墙角，脑袋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她脸上的浓妆被泪水冲得一塌糊涂，露出了底下布满雀斑的真面目，不知道她的粉丝们看到这一幕会有什么反应。
最后唯一站着的黄滢吓得腿都软了，却还在强撑着嘴硬。
“韩月，你别太嚣张！我干爹是大老板，黑白两道通吃！你敢动我，整个东海市再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她故意挺起高耸的胸脯，胸前的铂金钻石项链随着呼吸不断起伏，晃得人眼晕。
韩月抬手就是两巴掌，“啪！啪！”脆响在耳边炸开，打得黄滢整容过的鼻子都歪了，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沿着胸前的陡坡滑进吊带衫的沟壑。
韩月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重重按进对方凹陷的脸颊。
黄滢疼得尖叫起来，却被捏得动弹不得。
“干爹？”韩月不屑地冷笑，“就是那个每周六开黑色迈巴赫来接你的啤酒肚男人？听说他总爱把劳力士泡在冰桶里醒表？”
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黄滢耳畔，“上个月三号雨夜，他副驾上的美女，好像不是你啊？”
“那、那又怎样？只要他在乎我就行了。“黄滢剧烈咳嗽着，被捏住的脸颊鼓起可笑的弧度，“你知道他有多少手下吗？整个南湾码头……”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月打断了。
“如果我告诉他，你不仅脚踏三只船，还打过两次胎……”
韩月的眼神冰冷如霜，回忆起黄滢曾经在背后对她的诋毁，心中的怒火更盛了。
她手指突然加重力道，听着黄滢闷哼的声音，轻笑出声：“你猜他会先把你扔进东浦江喂鱼，还是先把你那两个小情人做成水泥墩？”
“你……你卑鄙！”黄滢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抽气声：“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的眼中充满恐惧和不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跟我说这话的人，多到数不清，他们坟头草都长成参天大树了。”
韩月用力一推，黄滢踉跄着倒退了七八步，后腰磕在窗台上，发出一声痛呼。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韩月已经走到跟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上半身压到窗外。
这里可是四楼，掉下去就算不死，恐怕也会摔个终身瘫痪。
黄滢吓得魂不附体，心脏咚咚直跳，她死死抠住窗框的金属棱角，像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蚱。
“一年了，你歧视我，骂我，造黄谣诽谤我，撺掇肥婆打我……可曾想过自己的下场？”
韩月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悲伤，仿佛要将一年来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原主的记忆如同一朵朵苍白的浪花，在脑海中涌起又落下。
她想起“自己”被众人指指点点，在厕所里偷偷哭泣的日子，眼眶不由得泛红了。
多少次坐在空无一人的天台上，夜风吹得衣服猎猎作响，心想就这样一了百了吧，只要再往前半步，就能拥抱永恒的寂静。
可每当这个念头冒起，眼前就浮现出林雪薇笑靥如花的容颜，最后总是颤抖着收回悬空的脚，任由咸涩的眼泪灌进喉咙。
为了终有一天能够和她在一起，把“活着”两个字反复嚼碎了，就着血沫咽回肚里。
可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命运的恶意，一切美好的愿望都随着那场暴雨冲进了小巷的排水沟。
这个仇，怎么能不报？
黄滢此刻终于慌了，满脸惊恐，不停地求饶：“月姐饶命！我是猪油蒙了心！不该对你不敬！我有心脏病，求求你，放我下来吧！我再也不敢了！”
韩月冷笑：“对我不敬？那林雪薇呢？朱彤让孙尧毁掉林雪薇，也是你出的主意吧？”
黄滢瞳孔骤缩，疯狂地尖叫起来：“不！不是我！我没有！是朱彤她……”
“还敢狡辩？”韩月眼中杀气大盛，手指如铁爪般陷入黄滢脖子，“朱彤那猪脑子能想出这种毒计？她连考试作弊都要抄你答案！”
黄滢彻底崩溃了，她满脸泪水，泣不成声：“韩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韩月摇摇头，“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看热闹的学生已经挤满了宿舍，眼见韩月就要动手，有人吓得发出尖叫，有人交头接耳地议论，却没有人敢上前制止。因为谁也不敢保证，一旦激怒韩月，她会不会真的把黄滢推下去。
“我……我认识……孙尧……”黄滢喉咙里艰难挤出几个字，眼神充满了强烈的求生欲。
“哦？那你告诉我，他藏在哪里？我今天就饶你一命。”韩月手指放松了几分。
黄滢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急切道：“孙尧明面上搞互联网金融，其实他家主营业务是地下赌场。最近的场子就在……”她忽然压低声音：“卧龙轩，还有天豪大酒店，凯悦私人会所……”
就在这时，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分开人群走了进来。她面容清秀，扎着两根麻花辫，正是班长杨婧。
“韩月，不要！”杨婧被吓了一跳，连忙出声劝解，“有话好好说，先放她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