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关于未来的承诺

作者:182xxc159 更新时间:2025/8/16 2:22:46 字数:6743

闹剧落下帷幕,空气中残留的尴尬如同未散尽的硝烟,沉甸甸地压着每个人的神经。

乔瑟夫·乔斯达率先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

他动作麻利地将龇牙咧嘴的八幡安顿回病床,确保他没有因刚才的摔落而让伤口雪上加霜后,目光转向了那位依旧惊魂未定、靠在医疗推车旁微微发抖的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的眼睛红肿得像两颗桃子,泪痕在苍白的脸上蜿蜒,每一次抽噎都让单薄的肩膀跟着轻颤。

乔瑟夫心中那点老江湖的愧疚感被勾了起来,他走过去,动作刻意放得轻缓,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小心翼翼地扶住护士的手臂.

毕竟她的腿似乎还软得无法支撑自己站稳。

“护士小姐,对于此次误会我们真的很抱歉,”

乔瑟夫的声音放得极低,带着十二分的诚恳,与刚才的“表演”截然不同。

“但是有些事情,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下。”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护士身边那光芒黯淡、显得怯生生的金色天使替身“夜班护士”。

乔瑟夫悄悄瞥了一眼正在病床边、双臂环胸、周身散发着“我很生气但我在控制”的低气压的雪乃,确保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这边,才用近乎耳语的音量继续道:

“关于你刚刚看到的那些‘东西’……还有我们这边的‘东西’。”

护士小姐身体微微一颤,带着泪痕的脸上再次浮现出恐惧和茫然,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替身。

乔瑟夫赶紧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挤出尽量和善的笑容:

“别怕别怕,只是聊聊,确保大家都没事,也避免再发生这样的……呃,‘意外’。”

对护士低声交代完,乔瑟夫立刻恢复了那副一贯的大嗓门和略显浮夸的姿态,尽管此刻听起来多少有点刻意和虚张声势。

他挺直腰板,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对着病房内的众人,尤其是雪乃的方向,讪讪地笑了笑,声音洪亮地宣布:

“那个,哎呀,时候真是不早了!”

他夸张地看了看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表。

“我们就不在这里继续打扰八幡君休养了,也不耽误护士小姐宝贵的工作时间了!承太郎,走了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使劲示意仿佛与墙壁融为一体的承太郎赶紧撤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尴尬现场。

承太郎几乎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利落地转身,没有看任何人,只是沉默地推起旁边装着医疗用品的小推车,动作带着一丝急于逃离的生硬。

“雪之下小姐,八幡君,我们先告辞了。”

乔瑟夫扶着腿还有些发软的护士,努力让语气显得轻松自然。

“护士小姐,我们送您出去,顺便……嗯,聊聊刚才的事。”

他最后半句又压低了声音。

乔瑟夫扶着腿脚发软、走路还有些踉跄的护士,像护着一个易碎的瓷器,承太郎推着车像个沉默的跟班,三人以一种略显怪异的组合迅速地退出了病房。

随着房门“咔哒”一声轻响关上,病房内最后一点外来的声响也被隔绝,只剩下空调单调的嗡鸣,以及……令人头皮发麻的、针落可闻的寂静。

雪之下雪乃的目光,如同冰原上精准锁定猎物的鹰隼,缓缓地、一寸寸地从紧闭的房门移回,最终牢牢钉在病床上一言不发的比企谷八幡身上。

八幡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放在显微镜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心虚。

他下意识地侧过脸,视线游移不定,最终落在了纯白被单的褶皱上,仿佛那上面有解决眼前困境的密码。

雪乃没有立刻开口。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双臂环抱在胸前,这个动作让她本就清冷的气质更添了几分无形的压迫感。

她微微抬起下巴,双臂习惯性地做了一个向上轻托的动作。

虽然那里空无一物。

这细微的肢体语言仿佛在无声地强调她此刻强压着的愠怒和“你们这帮家伙简直不可理喻”的失望。

终于,她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清晰地刺破空气,带着尚未完全消散的寒意:

“所以,”她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清晰而冷静。

“闹剧结束,客人退场,你不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吗?比企谷同学。”

她特意用了全称,加重了责备的意味。

她的语气平淡,但每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八幡的心上。

八幡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侧过脸,避开了那过于锐利的视线。

他挠了挠脸颊,指尖能感受到自己发烫的皮肤。

他现在只感觉喉咙发干,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视线依旧黏在墙上,声音带着明显的底气不足和支吾:

“就…就是误会嘛,”他声音干涩,努力组织着语言。

“我和承太郎先生,搞错了护士小姐的意图……过于紧张了。”

这个解释苍白得连他自己都不信。

雪乃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锐利,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

“哦?误会?” 她微微歪了下头,那姿态优雅却充满质疑,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

“一个足以让你从病床上‘瞬间移动’到冰凉地板上的误会?动作倒是相当敏捷,比企谷菌同学。”

她的语速不紧不慢,却字字诛心。

“难道是因为地板上,有比企谷菌同学心心念念的‘同类’吗?嗯?”

那个“菌”字的发音,被她刻意咬得又轻又重,充满了讽刺。

八幡感觉自己的冷汗都要下来了,这个“比企谷菌”的梗在此时此地被雪乃用出来,杀伤力翻倍。

“额!这个嘛……”,他飞快地转动着并不以急智见长的大脑,试图编织一个稍微合理点的谎言。

“当时……一时情急!对,情急之下,承太郎桑他……他力气太大了,一把就把我拽过去了!就是这样!”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借口荒谬得离谱,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恨不得把脸埋进枕头里。

“哦?承太郎先生拽过去的?” 雪乃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

“那么,承太郎先生又为什么会对一位只是来履行职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护士小姐动手呢?而且还是以那种……极具威胁性的方式?”

她冰蓝色的眼眸紧紧锁住八幡试图逃避的视线。

“比企谷君,别告诉我,你们三个大男人,是因为集体患上了被害妄想症?”

八幡的心猛地一沉。他明白,雪之下雪乃的洞察力远超常人。

虽然她不知道“替身使者”这个概念,但她已经从蛛丝马迹中拼凑出了关键:他们在应对某种未知的、常人无法察觉的“危险”,并且这种危险与护士的“异常举动”直接相关。他们并非无故发难,而是陷入了某种特殊的冲突模式。

她的一连串质问,就是在逼他承认这一点。

可是……

八幡的目光扫过雪乃清丽却写满担忧和不解的脸庞。

他太了解这个世界的阴暗面了,了解替身使者之间的战斗有多么残酷和不可预测

八幡看着眼前清冷如雪、聪慧敏锐的少女,心中只有更深的抗拒。

他不希望在她那双冰蓝色眼眸中,映照出替身使者世界的血腥与疯狂。

不希望她也被卷入那些扭曲的欲望和致命的争斗之中。

她清澈的世界,不该被那些污秽和血腥所玷污。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想要倾诉的冲动,选择了最笨拙的回避方式,语气里的心虚几乎要溢出来:

“我们……最近确实发生了一些不太好解释的事,遇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人。所以,神经有点紧绷过头了,看什么都像威胁。应激反应,对,就是应激了。”

他垂下眼,不敢再看雪乃。

他试图用模糊的“事”和“人”来搪塞,回避那个无法言说的真相。

看着八幡这副明显藏着天大秘密却又死撑着不肯说、漏洞百出地找借口的模样,雪之下雪乃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她那只环在胸前的素手缓缓抬起,轻轻抚上自己光洁的额头,长长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叹息里包含了太多情绪:对他隐瞒的不满和失落,对他卷入未知麻烦的担忧,对他此刻笨拙掩饰的心疼,以及一丝…对他试图保护自己的复杂理解。

“眼神和性格都已经糟糕到无可救药了,”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常的清冷,但那份挖苦的力度却减弱了许多,反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关心。

“现在连最基本的洞察力和判断力都退化到这种地步了吗?那么……”

她停顿了一下,微微摇头,像是在为某种无可挽回的损失惋惜。

“……比企谷君,你身上还能剩下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呢?”

八幡闻言,猛地抬起头,他撞进了雪乃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

那里面没有咄咄逼人的追问,没有冰冷的审判,只有一种了然和……一丝微不可察的纵容。

虽然她的语气听起来依旧带着习惯性的嫌弃和轻微的挖苦,但八幡清晰地捕捉到了其中蕴含的、巨大的让步。

这不是质问,不是逼供,这分明是……雪之下雪乃在用她独特的方式,递过来一个铺着柔软毯子的台阶。

雪之下雪乃,在用一种只有他们之间才懂的方式告诉他:她察觉到了异常,但她选择不再深究,给他空间,也给他信任,她此刻不打算再深究下去。

一股暖流混杂着巨大的愧疚感瞬间涌上心头,冲散了之前的紧张和尴尬。

他紧绷的肩膀不自觉地放松下来,一直躲闪的目光终于抬起,迎向雪乃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在那里,他捕捉到了一丝的柔和。

“谢谢。”八幡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难得的真诚和轻松。

他甚至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了往日的自嘲和阴郁,只有纯粹的、卸下重担后的轻松。

“真的……谢谢你。以后……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把今天的事,还有之前发生的所有事,都一五一十地、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他在承诺,一个关于未来的、包含真相的承诺。

雪乃看着他那难得一见的、带着点傻气却又无比真诚的轻松笑容,冰封的唇角也抑制不住地微微向上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

只是,雪之下雪乃的字典里,可没有“轻易放过”这个词,尤其是在言语的交锋上。

“说话都驴唇不对马嘴的,前言不搭后语,” 她微微挑眉,语气带着点小挑衅,也恢复了那副略带嫌弃的口吻,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柔和只是错觉,。

“我记得你的文科成绩,尤其是你那套歪理邪说的诡辩,不是一直引以为傲的强项吗?怎么,连这最后一点能拿得出手的优点,也随着你摔下床的那一刻,一起碎在地板上了?”

八幡被这熟悉的“毒舌”刺了一下,反而感觉更自在了。

他习惯性地挠了挠脸颊,那份轻松的笑意还未完全褪去,带着点不服输的劲头反驳道:

“喂喂!话不能这么说。”八幡的抗议声响起,虽然依旧带着点窘迫,但气氛已经完全缓和下来,甚至有了点日常拌嘴的味道。

“我的文科再怎么说也是年级第三好不好!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他忍不住强调“年级第三”,虽然立刻意识到年级第一的宝座正稳稳地坐在自己病床前这位毒舌少女的屁股底下。

病房里那股令人窒息的尴尬和紧张感,终于在这带着点拌嘴意味的日常对话中,彻底烟消云散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空调的嗡鸣似乎也变得柔和起来。

…………………………………………………………………

在医院经历了那场令人窒息的尴尬风波和三天略显拘谨的静养后,比企谷八幡终于回到了他位于千叶的家。

毕竟他身上最严重的也不过是软组织挫伤,现在已经好了大半,行动基本无碍。

虽然病房里被照顾得也算周全,但他还是无比怀念家中那份独有的、带着点灰尘味的自由气息。

承太郎和乔瑟夫在他出院前又来过一次。

乔瑟夫依旧是那副试图活跃气氛却难掩尴尬的模样,打着哈哈,拍着八幡的肩膀说“年轻人恢复得真快”。

承太郎则依旧沉默,只是帽檐压得更低,简单地“嗯”了一声算是问候,眼神扫过八幡,既是审视他恢复情况,也是确认他是否守口如瓶。

他们似乎都有事缠身,简单聊了几句,确认了八幡后续的恢复安排和“某些不便言明的事宜”的保密性后,便匆匆离开了。

那位可怜的护士小姐也再未露面,听说乔瑟夫私下找她深谈过,表达了诚挚的歉意,并提出了加入SPW财团、利用她那能“吸收伤口”的奇妙替身能力帮助治疗特殊伤员的邀请。

推开熟悉的院门,傍晚的微风带着初夏草木的清新气息拂面而来。八幡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一丝。

目光扫过院子,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安静地停在那里,阳光下闪着光,昭示着肇事者乔瑟夫·乔斯达的“诚意赔偿”。

至于那辆被撞得七零八落的旧车,大概已经被SPW财团的人“专业处理”掉了。

“果然……还是自己家最舒服啊。”他低声自语,推开了玄关的门。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欧尼酱!”清脆的应答声立刻从客厅传来。

小町正窝在沙发上,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明显大一号的浅色T恤,长度几乎盖过了短裤,光着脚丫,手臂环抱着曲起的双腿,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专注的小脸上。

听到动静,她立刻像只敏捷的小鹿般跳下沙发,踢踏着拖鞋一路小跑过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喜和关切。

“欢迎回来!身体真的没事了吗?伤口还痛不痛?医生确定可以出院了吗?”

小町围着八幡转了一圈,仰着小脸,乌溜溜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关切,像探照灯一样上下扫描着自家哥哥,小手甚至想伸出去戳戳他缠着绷带的地方,又在半途犹豫地停住。

“医院的东西肯定很难吃吧?小町都担心死了!啊!刚才这句话小町分很高哦!”

看着妹妹这副紧张兮兮又活力满满的样子,八幡心底那片名为“妹控”的柔软区域立刻被精准命中。他习惯性地抬手,想揉揉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却在半途牵动了肩胛的肌肉,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只是被轻轻碰了一下而已,早就没事了。”

八幡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暖意。

“身体真的没事了吗?有没有哪里还痛?医生怎么说的?” 小町像只小麻雀一样围着他叽叽喳喳,踮起脚尖试图检查他的脸色,“脸色看起来还是有点苍白哦!果然你在医院根本没有好好休息吧!”

“哎,小町这么关心哥哥我真的好开心。倒是你,在家有没有好好吃饭?冰箱里我买的布丁是不是又被你偷吃光了?”

八幡眼神柔和地落在妹妹担忧的小脸上,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才没有偷吃光呢!只吃了一个!……好吧两个!” 小町鼓起脸颊,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而且那是欧尼酱住院前买的!再不吃就要过期了!我这是勤俭节约!”

“好好好,哥哥我相信你。”

兄妹俩一边拌着嘴,一边自然地走回客厅。小町很自觉地先跑去厨房给八幡倒了杯温水递过来,然后又像个小管家婆一样,试图把沙发上的靠垫拍得更松软些,示意哥哥坐下休息。

“晚饭想吃什么?今天小町大人亲自下厨哦!” 小町叉着腰,一脸“快感谢我吧”的得意表情,“看在你是个刚出院的可怜病号的份上,特许你点餐!”

“哈?你来做?”八瞥了一眼厨房方向,语气里充满了不信任,“你确定不会把厨房变得一团糟?还是叫外卖比较安全吧。”

“欧尼酱太失礼了!”小町气呼呼地叉腰,像只炸毛的小猫,“小町可是有在认真练习厨艺的!而且病人怎么能吃外卖那种没营养的东西!”她不由分说地把八幡按在沙发上,顺手塞给他一个抱枕,“乖乖坐着!看小町大展身手!”

晚饭时间就在这样吵吵闹闹又温馨的氛围中度过。

小町确实有些手忙脚乱,切菜的姿势笨拙得像在和砧板打架,打蛋的时候差点把蛋壳全掉进碗里,还时不时发出“呀!油溅出来了!”的小小惊呼。

八幡嘴上不停地吐槽“笨蛋小町”、“果然还是让我来吧”,身体却很诚实地站在她旁边,在她够不到高处调料时默默伸手,在她差点被热锅烫到时不动声色地把锅柄转开,在她手忙脚乱时接过锅铲熟练地翻炒几下。

一顿简单的饭菜做得磕磕绊绊,却也热气腾腾。

吃饭时,小町更是化身小话痨,把这几天学校里发生的趣事、看的综艺节目、甚至邻居家养的猫又胖了之类的琐事,一股脑地倒给哥哥听。

八幡一边慢悠悠地吃着妹妹努力做出来的饭菜,一边听着她叽叽喳喳,偶尔评价一句“你的笑点还是那么奇怪”或者“那只猫再胖下去就要变成球了”,换来小町不满的嘟囔和更多的“爆料”。

收拾碗筷时,两人也是分工合作,小町负责擦桌子,八藩负责洗碗,虽然他声称“病号有特权”,但在小町“控诉”的目光下还是认命地拿起了海绵。

水声和兄妹俩有一搭没一搭的斗嘴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平凡却珍贵的烟火气。

收拾妥当,八幡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间,毫无形象地把自己摔进柔软的被褥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他摸出手机,屏幕亮起,两条未读消息赫然在目。

一条来自由比滨结衣,充满了关切的颜文字和“小企你终于出院了!太好了!要好好休息哦!(*^▽^*),等你回学校!”的温暖问候。

八幡指尖顿了顿,回复了简短却真诚的一句:「嗯,已经没事了,谢谢,由比滨。」

另一条来自雪之下雪乃:

Form 雪之下雪乃:

比企谷君,安全到家了?伤口没有因为归途颠簸而裂开吧?虽然以你那堪比小强的生命力大概不用担心,但还请不要过于放纵,以免给令妹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To 比企谷八幡

他点开对话框,医院里她那带着薄霜的控场、递过来的台阶、以及最后那冰蓝色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柔和,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回复:

Form比企谷八幡:

托您的福,四肢健全地爬回来了。伤口?区区小伤,在雪之下大人您那能冻结一切的冰冷视线下,大概早就吓得愈合了。倒是您,没因为操心过度而累倒吧?操心可是容易长皱纹的哦。

To 雪之下雪乃

成功发送后,他几乎能预见到对方回复时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和不甘示弱的反击。

几乎是瞬间,回复就来了:

Form 雪之下雪乃:

看来精神恢复得不错,都能说冷笑话了。希望你的身体恢复速度能跟上你退化中的幽默感。担心你?我只是基于人道主义和对公共安全的考量确认一下某个容易招惹麻烦的病原体是否安全隔离了而已。还有,那个恶心的称呼,请立刻停止。

To 比企谷八幡

Form比企谷八幡:

恶心的称呼?您是指‘雪之下大人’?我个人觉得充满了生物学的严谨和亲切感啊。

To 雪之下雪乃

Form 雪之下雪乃:

……比企谷君,看来医院的天花板不仅没治好你的伤,似乎还对你的大脑皮层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建议复诊时挂个脑科。

To 比企谷八幡

Form 比企谷八幡:

承蒙关心。不过比起我的大脑,我更好奇雪之下大人您是如何做到隔着屏幕都能释放如此精准的冷气的?这难道传说中的绝对零度领域已经可以干涉电子世界了吗?

To 雪之下雪乃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用着熟悉的、带着刺却又暗藏默契的毒舌拌着嘴。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八幡脸上,他此刻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甚至带着点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

窗外的夜色渐浓,将白日的喧嚣温柔地包裹。房间里只剩下手指敲击屏幕的细微声响,和少年心中那份重归平静、却悄然埋下了更多秘密与守护决心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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