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近乎祈求的眼神望向贝尔塔,希德迫切希望这位贝多娜的妹妹可以看在大家都是被你姐给坑了的情况下同仇敌忾。
“哭也没用,她不是在骗你,大概就是在最近半年”
“她的能力的确到达二级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着急出来”
希德微微挑眉。
“你很着急?”
“当然!你想想!我姐她能毫不在意的把所有罪状都往我身上推,假如有一天她不再需要我了”
“你觉得她会做什么?”
“做什么……那肯定是……杀了吧”
然而贝尔塔突然伸起一根食指捂住了希德的嘴唇,帽檐下的表情变得狠厉。
“如果只是杀了,她就不会是涩欲的能力者了”
“就像她以前做过的一样”
“她会把我吃干抹净”
什么?!可!可你不是她的妹妹吗!
“别用惊讶的眼神看我,你是觉得我们是姐妹?所以她不会这么做?”
“想多了,在她的眼里早就没有什么伦理道德了”
“只要起了想法,哪怕是头狗她都不会放过”
贝尔塔露出有些作呕的表情,希德在想,她该不会是真的亲眼看过她的姐姐跟……
“你先别急着走,我可以帮你证明清白”
“你好像知道蕾拉?”
“我当然知道,边狱的狱长,追了我好几年了”
贝尔塔露出一丝不屑,好像对于她而言这并不是多大的烦恼。
希德又想起蕾拉那张咋看下好像是可靠邻家大姐姐的脸,不免在心里叹气。
蕾拉酱啊,你不仅连真正杀了你家人的仇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甚至连这个小女孩也抓不到。
有点逊了呀。
“那我可以帮你在她面前证明清白,这样你就可以跟我们一起行动了”
“有你这样一个了解你姐姐的人在,我们才更有机会把你姐抓住啊”
“不可能,这件事做不到”
“啊?为什么?”
“我姐姐在这几年的时间内一直在给你们的狱长下暗示,用涩欲的力量”
“暗示本来是不可能真正改变一个人的认知了,只能妨碍她认知”
“但很不幸”
贝尔塔拉过旁边的一张椅子,随后双腿微微用力,整个人像皮球一样弹起然后落在椅子上,希德感觉自己都可以听到贝尔塔屁股与椅子接触的响声。
“在我姐姐的精妙安排下,我就是那个杀了她母亲的人这件事已经是你们狱长心中不可改变的事实了”
“你觉得她要是看到我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希德想起来蕾拉在车上时向她展示出来的那一面,当她的瞳孔变为方形,能力完全激活。
那样子与民俗中,与神话中的恶魔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长得还像个人。
“看你的表情应该也是知道了”
“放弃吧,我还不想死”
“你也不值得我冒着危险去做些什么”
“我估计她快要回来了”
“我能做的也就到此为止了,自己想办法吧,傲慢的罪者”
罪者?是指感染了傲慢的人,我吗?
希德再看去时,椅子上的人影已经消失,贝尔塔走了,大概是通过影响她的心智什么的让她看不到这个过程。
“该死,那家伙不可能不来才对!”
正好,穿着一身干练制服的蕾拉刚好回到后台,她额头上有些汗珠,估计是把整个场内场外都跑了一遍。
“外面真热,那家伙应该不会傻到特意蹲在外面吧,里面有空调多舒服”
深吸一口气,希德准备告诉蕾拉贝多娜的事。
但是突然,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甚至没有回头,就已经先看到了那些紫色的发丝。
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指发力,明显不属于人类的巨力让希德感觉自己的骨骼都在弯曲作响。
“你是新来的化妆师?”
希德半个字都不敢多说,只能看着蕾拉随意开口。
“正是,请不必担心各位,我做过多位大明星的私人化妆师,再高的工作强度也经历过,定能让您满意”
果然……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随便,别让这家伙登不了台就行,演唱会还有好几场呢”
“请放心,以希利亚小姐的美貌,说实话,我都感觉自己站在这里有些多余了呢”
搭在希德肩膀上的手指轻柔拂过她的脸蛋,本该是象征着友谊的动作此刻只让希德觉得如临冰窖。
怎么办……嘁。
也许,也许我应该!直接告诉蕾拉!
希德在自己的心中喊出,她下意识地以吼声让自己已经岌岌可危的心脏振作一点。
但是……但是……
无论她们两个之间的结果如何……
毫无疑问,如果我告密了。
我一定会死……
冷静,冷静,冷静。
似乎是今天发动了太多次能力的缘故,明明希德一直在心里重复着冷静的字眼,她的能力也不见一点动静。
没了傲慢帮她掩饰,她的脚立刻抖如筛糠,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背后的冷汗打湿衣物,她努力控制着视线不去看向贝多娜的方向。
“你怎么了?希德?”
“没!没什么!只是有些……累……”
“让你昨晚睡那么晚,回去好好调整下睡眠,下次别再出糗了”
“额哈哈,没办法嘛,上台是很累的嘛”
希德笑了笑,不知道该为蕾拉的大大咧咧高兴还是难受,毕竟她甚至没有看出来这个新来的化妆师是……
“行吧,新来的,帮她卸个妆,我还有事,记得自己坐车回去,司机在等你了”
不!别走!
或许终究只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蕾拉并没有停留多久,她通过手腕上的智能手表稍微吩咐了下安排便转身离去,自然看不到希德的表情。
“她走了”
“我闻到我妹妹的味道了,她果然来了,她跟你说了什么吗?”
贝多娜以远超人类的力量将希德按进座椅中,说是卸妆,但她拿起的却是把自己包里带来的美工刀。
“接下来根据你的回答,我会决定是否要用这把刀帮你修剪一下睫毛,或是……呵呵”
冰冷的刀片粗糙还站着红渍,希德闻了一下,那居然是血腥味。
够了……真是够了,为什么是我啊……
我宁愿还躺在床上了……至少……至少不用这么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