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外传，知道了？”
“嗯嗯嗯嗯。”
两小只点头如捣蒜，天使活得久见得多，龙族也有传承记忆，她们都懂，只是一个不会有，一个还没到年纪。
见两只小的深谙其中，倒是虞月纳闷了。
原来换这玩意跟穿衣服一样简单，那她在纠结什么？
笃笃笃……
敲门声火急火燎响起，梅普露小跑掂着脚丫打开门，虞月看到的是赞妮憔悴且焦急的神情。
“阵线失守了，虞月，在院长回来之前，先跟我们一起撤退。”
“出岔子了？”
两小只打先遣军是砍瓜切菜，学院方面没理由对付不来，突然生变，那肯定事出有因。
“我们边走边说，学院，恐怕要覆灭了。”
轰！
学生们优先撤走，站在变得空荡的走廊，远处的巨响引人注目。
几头大恶魔跟要债的没两样，进了学院，仗着目测十米高的体型拆打砸踹，旁边跟着一群拿着武器、手上冒光的想拆火，一个巴掌打飞了又扑上来。
看样子挠痒痒比这强点，是完全没胜算了。
不知道比起恶魔城里的，这四只恶魔如何。
“赞妮，你先带其他人去吧，我跟梅普露，还有莎尔玛帮你找人通知。”
“学院东区还有一片旧校舍，拜托了。”
只要避开恶魔，不与它们起冲突，凭单人就可击败嵌合体的实力，她想走也没人留得住。
凝重扫视了虞月一眼，见她似是恢复得不错，赞妮放心下来，吩咐道。
“你也小心。”
虞月短暂跟赞妮告别后，梅普露开启了灵湖穿梭。
学院东校区，旧校舍。
这里在搜寻胎泥源头时曾来过，石砖布满了岁月的痕迹，铁栅栏的围墙发锈，进校舍底下大厅的门把手裹了层厚厚包浆。
现在就剩半拉了，物理意义上的半拉。
一边是残砖断瓦，一边齐整如初，像一块大蛋糕从中间一分为二。
“救……我……”
还有个倒霉蛋刚好在中间的位置，是个戴眼镜的女学生，问过她问题的那个。
一左一右抓起两小只跳上三楼，呼救的家伙下半身跟着残垣埋了，剩着上半身趴倒在地。
断面非常齐整，血在流，梅普露运起圣光吊住她的命。
“不必说你的名字跟身份，有什么遗言就说吧。”侧身蹲着，虞月挑起她的下巴，选择了最和煦的微笑，柔声道。
她嘴唇支吾发不出声，颤巍巍伸手到腰下摸了一把，手腕拖着食指，在地上歪歪扭扭写出字。
老师，我想……
没有写完自己的遗言，她的脸滑到了虞月手心。
原来真实的她也很礼貌，猪玉烫得厉害，在提醒她不能过于感性。
仰起头眨眨眼憋回点什么，虞月抱起她的身子，掩埋在旧校舍附近潮湿温暖的土地里。
“梅普露，带我去正面战场。莎尔玛，你负责保护梅普露撤退。”
虞月起身，表情冷得可怕。
人一般对初见的陌生人不会有什么感情，可她愿意叫我老师，在快要死了的时候。
“喂，那可是本体降临的恶魔！你只是个人类！”
闻言，梅普露严肃起小脸教训：“恶魔城那次做不得数，恶魔们都没有战意，只有对自由的渴望，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活着，愤怒才会得到宣泄。”
虞月弯起右手握拳，律力在全身流转奔腾，头纱无风自动。
莎尔玛默默退到梅普露身后，下巴搁到她的肩膀耳语。
刚刚好奇开回来真实之眼，忽然觉得恶魔也不算恐怖了。
“唔……那行，说好了，你要带我打魔君的。”
“嗯，这次当练手了。”
摸了摸梅普露的发顶，一面正六边形蔚蓝镜湖打开。
纵身一跃，天地置换，虞月加入战斗。
暗室内，艾戈里正通过传呼石与萨尔面对面通话。
“恶魔入侵？艾戈里，这点小事没必要叫我回去。”
“有四位强大的魔将，八阶的攻击完全不奏效，我们，我们需要您神话阶的力量。”
咬着牙，艾戈里极不情愿请求着自己的老师，同时也是同盟学院的院长，神话阶位的帝国首席法师，萨尔•帕奇曼。
“八阶打不过，那圣域呢？艾戈里，你别告诉我，我出走十年，你还卡在九阶？”
“老师……恕学生愚钝，辜负了您的教导……”
仅用一句话，就否定了他的所有努力。
是，他是疏于修炼了，可这是在接管操持学院事务之后！
艾戈里窝着火双拳紧握，拜师后但凡有教过他一天吗？凭什么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废物。”
多少人穷尽一生也难以望其项背的高度，在萨尔这只换来一句羞辱。
“是，请老师救救同盟学院。”
肯定了自己老师对自己的评价，艾戈里哀莫大于心死，但同盟学院不一样，这是他苦心经营的半生心血，绝不能就这么简单覆灭。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再拖几天，忙着呢。”
“诶呀大爷，今天又来了……”
看着传呼石上的声色犬马，艾戈里没有说话，默默关掉了传呼石。
“传我命令，收拢七阶以上战力随我守卫学院，六阶以下就地做战场划分，抵挡魔士以下的恶魔。”
退出暗室，艾戈里看了眼天上暖阳，做出最后的部署。
此时距离恶魔降临已经过去两天，他得亲身上阵了。
“是！”
答应的是支吾说话的第四位斥候，前三位都死了，会有一笔高昂的抚恤金寄回帝国老家。
主战场上。
信仰圣光的人不会轻易被恶魔给污染，见到蔚蓝镜湖里出现的是位修女，一众提着心的高阶职业者们都松了口气。
到了战略撤退，磕药回血回蓝的时候，有个最克制恶魔的战力加入真叫人安心。
然后他们就看到这位修女口中道着借过，在撤退的大军中向前穿行。
“负责后勤的优先撤退！你在做什么！”
呼喊很快淹没在人群中，虞月没有理会，她意志坚定的前进，直到身后全是背影。
接着一片阴影笼罩了她，抬头观察了下，发现是恶魔的赤红大脚，虽说布满了老茧，但发蓝的血脉清晰可见。
“你们，也会流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