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莉娅？”
虞月端着一盘午餐敲响了精灵的房门。
主食是蒸土豆跟黄油搅打起来的泥，配着熏肉跟红酒熬粘稠的酸甜酱汁，以及切开烤过更甜的果蔬。
等了一会，门开了，菲莉娅脸色尚可，嘴唇倒是发干，似乎缺水了。
房间里，淡淡花香在弥漫，虞月走进去放下来盘子，食物的气味将其冲散了不少。
菲莉娅沉默着，摘下黏在脸上、脖颈上的发丝，表情看不出喜悲，好像世间一切都与她无关。
正用餐的精灵占据了小凳子，虞月只好坐到床上。
残温尚暖，奇怪的是，这边花香要更浓郁。
看她没有跟自己说话的打算，虽然疑惑，虞月也不打算问。
她怎么还不走？
抿下去香甜醇厚的土豆泥，菲莉娅偷瞄起坐到床上的修女。
不会被发现了吧……
不，菲莉娅又否定起自己的想法。
如果暴露了，那虞月肯定会因为避嫌先离开的，看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留在这没走，是要有话跟我说？
她会说什么呢，是关于今早的事吗？
叉起熏肉撩过酱汁，送进嘴细细咀嚼着，想着虞月可能说出的话，菲莉娅又觉着这肉寡淡无味起来。
她应该会讨厌我吧？
这么想着，菲莉娅没注意咬开嘴里的小番茄，滚烫的汁水顿时飞溅出来。
唔！！！
“噗，嘶……哈。”
在僻静中，突然的声音最吸引人，小番茄滚落到盘子上，菲莉娅伸着舌头，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快速收纳起凉气。
发现虞月在盯着自己，立即又憋住了疼缩回去，呜呜地拿口水润着。
“你……慢点吃。”虞月看不下去了，吃个饭也心不在焉，果然还是因为今早的事芥蒂吗？
“料理管！”
被说红了脸，菲莉娅大着舌头回怼。
“梅普露。”虞月无奈道。
“干啥？”天使从地上爬出来。
虞月指着菲莉娅：“去，给她一圣光。”
“得嘞！”
梅普露举起光团丢过去，精灵咂咂嘴，烫伤好了。
圣光在治愈的同时也能反馈伤者的伤势。
梅普露又不是小孩子，房间里只有虞月跟菲莉娅两人，她自然明白菲莉娅身上隐秘的剐蹭伤痕出自谁手。
这弥漫在房间里，还未消散的味道就是证明。
所以她在离开房间前说：“我走了，你不要玩太过诶，把人家都伤到了。”
“我？我怎么了？”虞月指着自己，这家伙，突然跟她说什么呢？
“好了好了我明白！”梅普露跳进镜湖，不想再打扰这对小情侣。
真是的，还问她怎么了，一点都不知道爱护。
这又是女性间什么奇妙的暗语？又涉及到她的盲区了。
虞月一头雾水，只好推敲起梅普露的话，问菲莉娅：“你受伤了？”
一抹细汗从额头涌出，菲莉娅心虚了，假装恼火道：“对，对啊，你问那么多干嘛！梅普露都把我治好了。”
谁让你在我偷摸挖矿最激烈的时候敲门？害我腾出手太快，指甲一下子刮伤了，都怪你！
忿忿嚼起蘸了酱汁发凉的熏肉，菲莉娅又不想理虞月了。
木头。
终于吃完了午餐，看着虞月还没走，菲莉娅话到嘴边，又跟着最后一口土豆泥吞了下去。
好像她自己也不明白，她现在对虞月是什么感情了。
相识时明明差点杀了虞月，但虞月不仅对她没怪罪，还拎清楚立场，肯给予一个上一秒还想杀了自己的人信任。
此时，菲莉娅认为，她对虞月是钦佩的。
之后意外的，是虞月会答应一起救人，还拒绝了她的，一个精灵的奴隶侍奉。
不计代价，明明毫无关系，仍旧帮到最后，在她被逮住时，还愿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救她。
到此，菲莉娅认为是感激，但当她再次问起虞月对精灵的看法时，回答却是真正击中了她的内心柔软。
虞月是真的把精灵看作精灵的，而不是货物，商品，奴隶……
在意识这点后，她对自己一直让虞月收她做奴隶的想法感到羞愧，到这里，她就对虞月有好感了吧？
菲莉娅扪心自问，她对虞月是喜欢，迷恋，亦或是爱？
说不定三者皆有，若不是恐高症的发作，兴许她们的关系会再进一步。
看着坐在床边的虞月，宽松的修女服被穿得鼓胀，菲莉娅怀念起把脸闷死进去的感觉。
当时，对自己何去何从的迷茫无助包围了她。
再加上先前，种种复杂的心绪交织在心头，菲莉娅自认为最好办法是听从母亲的教诲，卑鄙地行使着病人的特权，将虞月挽留到了枕边。
不出所料的，虞月拒绝了一个投怀送抱的精灵，但她对我的表现甚至有些惊恐，还是说，在人类里边，没有这项传统吗？
是……是这样吗？
菲莉娅恍然大悟，憋久了来上几次果然神清气爽，放以前她绝对想不到这么快。
所以，我该跟她道歉吗？不，还是先问问她来找我做什么吧。
菲莉娅站起来，摁住了虞月即将起来离开的身体。
“你找我有事吗？”精灵树起严肃脸。
“有，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精灵住在森林里，有催生作物的天赋。
因为莎尔玛把猴子的香蕉吃空了，所以我想请你帮忙催生香蕉出来。”
对菲莉娅的态度转变没多问，虞月说起正事。
“嗯，好，脱衣服。”
菲莉娅答应下来，她忽然又想起吐到虞月身上的秽物，于是顺口说道。
联想起菲莉娅对她的表现，虞月心里也隐约有点猜想。
她在前世也看过的，在同学手机一个名为SF的软件上，上边有很多关于这方面的描述，似乎还有专属的名词。
叫什么，百合花开，橘子气息……
现在想来，菲莉娅就是这样的人吧。
所以，如果这是催生香蕉的必要代价的话，因为对方是女性，只是让她看看，也不会有什么关系的吧？
虞月想着，垂下眼，缓着呼吸，解开位于脖颈后的两颗纽扣，摘下了环绕整个肩膀，盖过胸口的白色领巾。
见有口水印子的部分被放到一边，菲莉娅正要拿去洗，看到虞月解开头纱，鬼使神差地又止住了动作。
最外层的袍子长度到膝盖，虞月解开腰带，把手退出宽大衣袖，抓住衣摆往上翻。
没了外袍只剩下洁白的里衣，尽力束缚着难以承受的重量，因为无袖，两条白皙手臂都暴露在外，稍微动作就能看到腋下。
一向神圣不可侵犯的修女此刻打破了保守的禁忌，菲莉娅吞着口水，虞月从严实到暴露的强烈反差让她喉咙变得燥热。
但当她看到虞月手上动作还在继续时，这股兴奋猛然消退。
她不能这样。
菲莉娅推倒了虞月。
无辜眨着眼的修女尚未反应过来，躺在床上成了一副任人采拮的模样。
于是，菲莉娅深吸一口气，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接着拉开修女服外袍，盖住了虞月的身体。
随后她转过身：“你说的事我答应你，领巾我就先拿去洗。”
“好。”
拉下盖过脸的外袍，虞月闻着床上馨香，彻底放松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