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表达什么？”
“抱歉啦，我开个玩笑。”杜小若对她摊着手战术后退，又戴上了之前的笑脸。
潘多拉默默咬住了舌头。
“请跟我来一下，我有想给温同学看的东西。”杜小若毫不在意地背过身，走向另一个房间。趁她背过身，潘多拉迅速咬破舌头用血做了个刀片藏在袖口的暗袋里。“是什么啊，让我看看。”她尽可能放松声带，像在咖啡馆时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跟上去。
杜小若推开门，不像她的豪迈动作里带着一丝自满。 “我非常喜欢收集古着呢。这些是我淘来的服饰，还有我最喜欢的一把洋伞——”推开挂满了洛可可长裙的服装架，她从一排伞架上拿起一把缀有丝绸玫瑰花的奶油色洋伞，单手刺向还在门外的潘多拉。
杀手少女没有动。又一次诡异的冷场。
“呃……这是要给我看吗？”看到杜小若的笑脸上下滑动了一下后潘多拉才单手抓住伞面。被这样指着，她想不到更优雅的拿取方式。
“谢……诶？”还没来得及感受右手中手工蕾丝的柔软，飞溅起的血花便夺走了她的整个视野。在本能下闪开的少女左臂还是被削掉了一大片肉，翻卷着的肉片里冒出血泡，似乎连其本身都没有发现自己所在的肢体已经被破坏了。在她完全没有防备的瞬间，杜小若从伞柄抽出一把细剑并攻击了她，那浸染了赤红的寒芒便是证据。
“抱歉，那把伞是维多利亚时期的贵族用伞，非常珍贵。可以请你还给我吗，温小姐？”
她连脸上的血都没有擦掉，依旧笑着站在原地，似乎是一位拿着花束等待情人的妙龄少女。
潘多拉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在闪开身的同时把伞面扔到一旁的沙发上后从左臂的血里拉出了一柄长枪。既然她使用的是长剑那么就不能用她最喜欢的匕首了，对于速度这么快的对手比起近身还是先防住对手近身，消耗其体力吧。她这样盘算着，看着杜小若映照出自己杀意的眼眸。
搞不懂的女人。
就算在她发起进攻的如今，她也完全没法从杜小若眼中找出一丝一毫的恶意。她的眼睛也像人偶一般，只是反射出潘多拉的感情。
少女们对峙着。
“唔……果然我多少还是很在意呢，温小姐是不是人类的事情。”这次还是杜小若先开的口。潘多拉真是不知道该不该感谢她主动打破沉默的仁慈举动。“放心吧，我不会杀掉你的——妈妈告诉过我，杀人是不可以的……”
“他妈的故意伤害也算犯罪。要是常识缺失到这地步就该直接扭送精神病院。”温庶康也没有装的必要了，扯着嘴角嘲讽着。她又用左手滴下的血做了把和杜小若的剑长度相当的长剑别在制服裙边。不能因为这点小小的意外就恼羞成怒丢掉谨慎呀。
“妈妈没说过，所以我觉得无所谓。至少对于闻上去并非人类的温小姐是没关系的。”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情感的温度。“可以很快长回来吧？这种程度。真是抱歉，本来想直接砍掉的。”
“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干啥一直骂我不是人。”
“只是事实。”该说是游刃有余还是粗神经呢，杜小若用拿着剑的右手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因为温小姐身上人类的气味已经很稀薄了，更多是……”潘多拉没辜负她这份懈怠，窜上前用枪拍向杜小若的头颅。可惜，少女及时将剑刃翻上来挡住了她的攻击。“请听我说话。我承诺，在我们聊完之前我不会出手的。”虽然不再笑了，但她还是像从前一样似乎没有平静以外的状态。杜小若确实没有攻过来，这也让退到她攻击范围外的潘多拉稍微松了口气。她没有放下手中的长枪，不过也没有再次发起进攻。
“好啊，既然会长大人都这么说了——”杀手少女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那就聊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