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薇托福考试成功上岸，夏璃下班后也终于不用再去渝都大学“陪读”。
难得下班早早的回了公寓。
推开公寓大门，意外地发现客厅灯亮着。
赵云起今天居然比自己回来的还要早，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用逗猫棒逗着狗子，听到开门声立刻转过头。
“今天回来这么早？”夏璃弯腰换鞋，狗子立刻窜过来蹭她的脚踝。
“公司没什么事。”赵云起放下逗猫棒，恶狠狠地瞪了狗子一眼，目光追随着夏璃的身影道：“收到面试通知了吗？”
夏璃将鞋子放在柜子里：“收到了，下周一面试，正好我休假。”
地暖让整个房间温暖如春。
夏璃回房间换了居家服，没一会儿便又走了出来。
她光着脚走到沙发边坐下，两条修长的腿在灯光下白得晃眼，让人看的移不开眼睛。
赵云起在她面前来回踱步，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夏璃头也不抬地刷着手机：“走来走去的搞毛啊？”
赵云起停下脚步，挠了挠头：“我就是觉得……表白之后好像没什么变化。”
夏璃白了一眼。
“您想要什么变化？陪你上床？”
“噗嗤，咳咳咳……”赵云起咳嗽起来：“你对我还是跟对兄弟一样，虽然我说过顺其自然……”
夏璃放下手机，双臂抱胸：“所以？”
“那个……最近新上映了一部国产科幻片。”赵云起突然话锋一转：“你不是喜欢里面的主演吗？”
夏璃前几天确实在微博上刷到过宣传：“流浪小破球？”
“对！”赵云起眼睛一亮，起身道：“要一起去看吗？顺便再吃个饭，我这就告诉邓姨今天不用来了。”
夏璃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行啊。”
赵云起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但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上扬。
……
科幻片在国内的受众不多，工作日的下午场更是冷清，整个影厅只有不到十个人。
灯光暗下，巨幕上开始播放正片。
本就是科幻迷的夏璃很快被剧情吸引，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
赵云起侧头看她，荧幕的光在她脸上流转，勾勒出精致的轮廓。
他想起在海南时牵她手的触感，心跳突然加速。
“轻轻捏一下应该不会被打吧……应该吧……”
小心翼翼地，他伸出手，食指和中指慢慢挪动着靠近扶手，想要覆上夏璃的手背。
就在他心跳如雷时，夏璃突然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赵云起心头一喜，莫非夏璃……
却见夏璃对他努了努嘴。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前排一对小情侣正忘情地拥吻，双手在对方身上不断游走，简直没把影厅里其他人当人……
“这可比电影精彩多了。”
耳边传来夏璃压低后依旧清脆的声音，润润的湿湿的。
赵云起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目光停留在两人的手上，刚想借机反握过去。
“我艹，空间站掉下来了！”
“啊？”
赵云起一脸茫然的看着银幕上的大场面，他的心思根本没在电影上，自然也不清楚剧情的走向。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抓着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收了回去。
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把注意力放回了电影上，却没注意到夏璃微微倾斜的目光。
电影结束，灯光亮起。
夏璃伸了个懒腰。
刚才那对抱着啃的情侣也站起身，从他们面前走过，二人皆是脸红耳赤气喘吁吁。
“电影还不错吧？”赵云起干咳一声。
“特效很棒。”夏璃站起身比了个大拇指：“剧情和故事性也很强。”
走出影院，冷风扑面而来。
夏璃裹紧外套：“想吃火锅吗？”
“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店！”赵云起立刻掏出车钥匙：“我去开车，十分钟就能到。”
夏璃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以前作为男生时，她从未体会过这种被人珍视的滋味——她只是随口一问，对方就立刻付诸行动。
这种感觉很复杂，但并不令人讨厌。
相反，她心底涌起一股异样感。
“一起吧。”
她轻声说，跟着赵云起走向停车场。
……
星期一早晨的渝都市，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雨滴拍打在玻璃幕墙上。
夏璃站在财富大厦一楼大厅，羽绒服领口竖起，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被冷风吹得微微发红的耳朵。
电梯间挤满了前来应聘的年轻人，三三两两低声交谈。
国内这两年开发AI项目的大厂不少，但像赵氏集团这样肯砸重金组建独立研发团队的仍是凤毛麟角。
在赵氏集团确定在魔都、之江、渝都分别组建AI项目部后，全国上下的相关从业人员便纷纷为之侧目。
“听说这次招十二个人？”
“听说，光算法岗一个岗位就收到了两百多份简历……”
碎语飘进耳中，夏璃努了努嘴。
电梯门开时，人群像沙丁鱼般挤进去。
“应聘的请先签到！”
领了号码牌走进一个巨大的会议室，靠椅已经坐满大半。
她挑了个靠窗位置，从包里取出资料静待笔试开始，目光百无聊赖的扫过面试的众人。
男的占了大多数，女性只有寥寥数人。
大部分都一脸紧张的准备着之后的考核，只有少数几个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这时，她的余光瞥见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她居然遇到了熟人。
那是计算机系同届的王锐，当年马列等学院大课的时候这家伙总坐她后排。
虽然两人交集并不算多，但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没想到毕业两年多了，还能在这里遇到熟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视线，正在低头看文件的王锐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她躲闪不及的目光。
于是他笑了笑，却发现对方已经避开了视线。
王锐略显尴尬的抓了抓脑袋。
……
大学毕业后，王锐便成功入职了一家IT企业，凭借出色的个人能力很快坐上了组长的位置。
但他入职的公司并不算大，前途一眼就能够看到头。
随着工龄的增长，王锐不再满足于眼下的待遇，也不甘在这家小小的公司枯耗青春坐等被“优化”。
但这两年他一直都没有更好的选择，直到赵氏集团资本注入AI圈，看到希望的王锐当即辞掉工作，花费几个月重点钻研了赵氏集团的AI项目……
面试前，他无比相信自己的个人能力，毕竟一年便升到了组长，辞职时老板也各种挽留。
但等他到了招聘会场，看到一大堆985、211毕业生，以及各种研究生、硕士，他才终于意识到难度远比自己预期中要大。
“要不去求求赵云起……他可是赵氏集团的太子爷，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
心中做着不切实际的算盘，王锐感受到一道视线。
他下意识抬头看去。
那是一个长相极为漂亮的美女，黑长直的头发，身材高挑傲人，特别是那一双梨花带雨般的大眼睛，让他心跳加速。
他很肯定自己绝没有见过对方，但却莫名的有一种熟悉感。
计算机专业居然能有这样的美女，而且还在暗中打量自己。
王锐心中震惊的同时又有几分窃喜，莫非自己桃花运来了！
可正当他压下激动准备露出自认为帅气的笑容时，那位女生却移开了视线。
王锐僵在原地尴尬不已。
幸而赵氏集团的面试官推门而入缓解了他的尴尬。
“请各位根据自己领到的号牌找到自己的考室。”
夏璃看了看自己领到的号码牌，并不在这间会议室便起身走了出去。
笔试教室宽敞明亮，三十张桌椅整齐排列，每个座位上都贴着考生编号。
天花板的四个角落装着监控摄像头，红点规律地闪烁着。
两位监考官一前一后站着，表情严肃。
“将手机等电子设备放入信封，写上名字交到前面。”女监考官推了推眼镜：“考试期间不得交头接耳，违者取消资格。”
交完手机，夏璃很快就找到自己的座位。
毕业两年了，没想到还能感受到这种考试前的紧张感。
她深吸一口气，将羽绒服搭在椅背上。
室内暖气很足，她里面只穿了件浅灰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愈发白皙。
试卷发下来的瞬间，教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夏璃快速浏览题目——数据结构、机器学习基础、SQL优化、分布式系统……
虽然还没有仔细看题，但夏璃心中的大石头便已经缓缓落地。
这把……稳了！
周围的应聘者无不抓耳挠腮苦思冥想，唯有她几乎不需要思考般，手指自动将答案转化为一行行工整的字迹。
写到最后一页，夏璃忽然感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慢慢抬头，发现一个穿深蓝西装的男人站在她桌边。
那人约莫三十出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从胸口挂着的身份牌不难分辨这也是应聘官之一。
男人对她笑了笑，目光扫过她写了一半的答案，然后不动声色地走开了。
“……是监考吗？”
夏璃暗自嘀咕，却见那人直接走出了教室。
她摇摇头，继续埋头答题。
三个小时的笔试结束，夏璃是会议室里第一个完成试卷的，但她等到有人交卷后才跟着离开了考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