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都市的初冬天气说变就变。
笔试前还是毛毛细雨，出来时发现已经大雨如注。
本来准备去咖啡店转转的夏璃也放弃了打算，打了一辆网约车直接回了公寓，但停车位到公寓大门短短的一截路便已经打湿了头发和羽绒服。
公寓里，地暖将寒意隔绝在外。
夏璃脱了羽绒服和毛衣便进了浴室。
温暖的水流从曼妙雪白的曲线上流过，驱走了身体中的寒意。
等她穿着擦着长发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发现赵云起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旁边还放着唯一的吹风机。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几天不是在招聘AI项目部吗？”
“那是人事部和技术部的事情，我可是渝都公司总经理。”赵云起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自从海南那次后，赵云起对她的头发似乎产生了某种执念。
每次她从浴室出来，这家伙就守在客厅生怕错过吹头发的机会。
夏璃撇撇嘴，却还是走过去坐下。
宽松的睡衣下摆随着动作掀起一角，露出两条修长的腿。
暖风从发间穿过，赵云起的手指轻柔地梳理着她的长发。
夏璃眯起眼睛，感受着热风拂面带来的舒适感。
这种亲昵在过去几个月里已经成了习惯，就像大学时互相帮忙带饭一样自然——至少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别乱动。”
“痒。”
“我帮你挠一挠……好了吧。”
赵云起按住她不安分的肩膀，目光却不自觉地下移，喉咙里发出一声吞咽声。
以前只关注夏璃的脸蛋儿，现在才发现她的身材居然也这么好。
一米七三的身高在男性中或许不算优势，但换成女性后绝对称得上高挑。
特别是那双笔直均匀的白腿，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再加上夏璃常年锻炼，怎一个美妙可言。
这小脸、这小腰、这长腿……咕噜，赵云起又咽了口唾沫。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沙发上的夏璃突然转头，捕捉到他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她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看够了吗？”
“哈哈，那啥……不是吧，盲人也防？”
看着夏璃将沙发上的靠枕抱在胸口拦住春光，赵云起顿时大急。
“你小子最近越来越猖狂了。”
夏璃眯起眼睛，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赵云起双眼立刻变得清澈无比。
虽然个头比对方高了一大截，体型也壮了一圈，但真要论起打架，他还真不是夏璃的对手。
赵云起干笑两声，将吹风机的温度调低一档，开始吹头发的中间部分。
这是长发最难处理的，夏璃的头发实在太多太密，如果不仔细吹干会很难受。
热风嗡嗡作响，客厅一时间安静下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赵云起的思绪却止不住的飘远。
如果没有毕业时夏璃替自己挡下那一酒瓶，那么那个绿色的玻璃瓶子应该正好砸在自己的后脑勺上。
自己会受怎样的伤暂且不提，至少不会如同疯了一样在医院寻找夏璃。
而如果不是正好看到夏璃的舅舅，他也不可能找到病房，更不会出于愧疚让夏璃住自己公寓。
假装女朋友、去海南，还有一切的日常都不会发生。
回忆起来，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呢？
或许是第一次见母亲的时候，亦或者是出现在暴雨中的时候，更可能是……
站在医院的窗户前被阳光映出金边的身影，直到那双眼睛转过来，像两汪清泉突然注入他干涸的心田。
“命运这东西真奇怪，明明只要差一步就错过了，却偏偏每一次都那么巧合。”
吹风机的声音就在耳边，夏璃没听清他说的话，仰头看天疑问道：“您一个人在那里嘀咕啥？”
赵云起低头看着她被水汽蒸的红扑扑的小脸，锁骨上还带着湿润的水珠。
“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感慨道：“年少轻狂逢绝色，一瞥惊鸿误半生。”
“哈？”
夏璃实在不知道这家伙在发什么神经，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又念诗词。
“哈你个头。”赵云起抓了抓头发，确定吹干后道：“今天笔试怎么样了？”
夏璃将头发扎成马尾，瞻仰了赵师傅的手艺后道：“十拿九稳，手拿把掐！”
“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可就不去给你开后门了。”
“凭我的实力，是那种需要开后门的？”
“那可说不定。”
“滚！”
赵云起自然不会滚，反而厚着脸皮在旁边坐下。
这个距离十分微妙，两人之间只隔了一个拳头不到，却又偏偏没挨在一起。
夏璃摸着怀里的狗子努了努嘴，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
“赵云起，如果散伙饭时我没有帮你挡那一下酒瓶，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你敢信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吗？”
夏璃有些许惊讶。
“所以你想的如何？”
“我在想，我应该也会到处找你，毕竟你可是我的好兄弟，只是不会托人到处打听，更不会听到风吹草动就跑去医院。”
夏璃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有开口。
“或许会帮你解决住宿的问题，但大概率不会留你在家里住。”
如果换做普通的女孩子，赵云起或许会说一些谎言来让对方开心，毕竟女性都是感性的生物。
但他清楚夏璃的脾气，更知道夏璃不会因为自己“善意”的谎言而高兴。
尽管身体已经彻底变成了女性，激素也让她不断向着女性变化，但她的心底依旧是“夏黎”，这一点他无比确定。
“那你呢，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
夏璃扭头看向对方。
“没什么感觉。”
“一点感觉也没有？”
“没有……”
“撒谎可不对哟。”
“我……我看你是又欠揍了！”
这一次赵云起没有退缩，而是低头看着夏璃睡衣下摆露出的白生生的腿上，还有那双食品级的脚背。
自从上次看电影尝试纤手失败后，他已经好久没有碰过夏璃。
“那个……我可以抱抱你吗？”
“哈？为啥？”
“就单纯的抱抱。”赵云起一本正经道：“清清白白的兄弟间的拥抱。”
说完，他作势张开双臂。
夏璃：“滚！”
“哦。”
赵云起落荒而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