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差不多...可以了”
延夏的声音细若蚊蚋,原本苍白的小脸像被浸了胭脂,从耳尖到下颌都泛着一层薄红。她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她并不想这样为金钱折腰,可是一想到在家嗷嗷待哺的妹妹,终于还是忍不住低下了高傲的脑袋。
这是她二十年来,第一次和异性靠得这么近。因为异能觉醒时出现变故,她不仅比同龄人瘦弱,连肤色都带着病态的苍白。
在地下城,肌肉贲张的壮汉、曲线玲珑的御姐才是众人追捧的主流,像她这样带着稚气、身材纤细的姑娘,连被多看一眼都是奢望,更别提牵手、拥抱这种亲密接触。
所以直到二十岁,她还是个连男孩子手都没摸过的纯洁少女。
没人知道,她的异能其实不是测谎,而是能清晰感知他人的情绪波动。
就像此刻,少年覆在她头顶的手温暖而轻柔,没有丝毫逾矩,她能清晰地“读”到他心底的欢喜,那是一种看到稀世珍宝时,小心翼翼又满是珍视的情绪。
从小到大她所感受到的其他人的心情可都是十分糟糕的,从来没有人这样看待自己,将自己这样平平无奇什么突出也没有的人视为珍宝什么的...这还是头一次。
“谢谢,很不错。”
白彻收回手时,嘴角还带着未散的笑意,眼底的疲惫似乎被这片刻的温柔冲散了不少,连呼吸都轻快了些。
,似乎是被女孩治愈到了。
少年的手刚一离开
可他的手刚一离开,延夏心底就像空了一块,莫名的失落感顺着脊椎往上爬。
刚才那掌心传来的温度、轻轻揉过发顶的触感,竟让她有些贪恋。
原来被人当成宝贝一样摸头,是这样温暖的感觉。
她下意识的想要抬手将少年的手挽回,却在举在半空的瞬间停下了。
对方可是有妻子的人
那个和他一样是“预制人”的姑娘,一定比自己好上千倍百倍。
而且自己这么不堪...
延夏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心底的失落压下去,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可腿一软,眼前突然发黑,朝着白彻的怀里倒去。
似乎是蹲久了引起直立性低血压,长期营养不良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延夏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重心不稳。
“小心!”
见状,白彻连忙将延夏揽入怀里,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这家伙身体不会这么差吧?蹲一会就晕了?看来下次得换个姿势了,不对,没有下次了。
软玉入怀,淡淡的清香环绕白彻,延夏娇弱的身体微微颤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令人不自觉的收紧臂弯,将其护卫的更加周密。
“你没事吧?”
白彻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担忧,低头时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颤个不停,脸色比刚才更白了。
延夏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那声音像定心丸,让她晕乎乎的神智渐渐清醒。
不过片刻
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窝在陌生男人怀里,延夏瞬间涨红了脸,挣扎着从他怀里退出来,往后退了两步,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对、对不起!是我无礼了...这次、这次摸头就算免费的,不用给钱了。”
白彻看着她纤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影,眉头皱了起来,表情也凝重了几分。
“你的身体很差,应该多多调养。”
说着,白彻掏出了两张百元大钞,递到她面前。
“这是这个月的摸头钱,我预付了。”
说完,他怕延夏拒绝,又长吸了一口气,转身快步走出了量子信息会的店铺。
说实话,延夏的现状令他有些心疼。
一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少女,同时抚养另一个女孩得付出多大的努力,为了仅仅十元折腰,这些就和古代记忆中那些十分辛苦的家庭类似。
如果她们出生在D层以下的层数,不用为了温饱发愁,或许能过上一个还算不错的人生吧...
...
延夏站在原地,没有拒绝那两张带着温度的钞票。
她捏着钱,望着白彻渐渐消失在街角的背影,眼眶突然就热了,水汽一点点漫上来,模糊了视线。
——
——
回到家时,白彻刚推开门,就被一个温热的身影扑了个满怀。
“彻,欢迎回家”
白依依的声音里满是欢喜,丝毫看不出工作了一天的疲惫。
她双臂死死环着白彻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像只怕被抢走的小猫,连呼吸都带着依赖。
这些天,她早就习惯了在白彻回家时扑上来抱抱,甚至还敢踮起脚,亲一亲他的脸颊。
从一开始的脸红心跳、不好意思,到现在的主动亲近,她自己都能感觉到,心态变得越来越开朗了
可今天,她的唇刚凑到白彻脸边,鼻尖突然动了动。
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除此之外,还有一丝陌生的香气。那香气很淡,却带着女孩子特有的清甜,绝不是白彻身上原有的味道。
白彻......出轨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白依依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想起今天白彻回来得比平时晚,想起刚才自己凑过去时,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低头配合,对自己的脸颊吻回礼。心里的不安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莫非...
是因为自己一直害怕“那种事”,总拒绝他,所以他才去D区的酒吧,找了别的女人?毕竟D区的酒吧里,总有不少主动的女人...
白依依越想心情越沉重,小手攥紧了白彻的衣服,委屈的情绪堵在喉咙口,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嘴角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撇。
“怎么了?不亲脸颊吗?我可是等了好久呢。”
白彻微微一笑,揉了揉白依依的小脑袋。
“哦...好”
白依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踮起脚,飞快地在白彻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就把头埋进他怀里,不敢抬头,那副小表情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白彻今天收获了太多信息,所以没有察觉到妻子的异常,只当白依依是工作累了,没什么精神。
晚饭时,白依依没怎么动筷子。
洗完澡后,也只是坐在床边,双手抱着膝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她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麻。作为白彻名义上的妻子,她知道自己该履行“妻子”的义务,可她就是克服不了心里的恐惧。现在他去找别的女人,是不是自己的错?
她双手合捂
内心纠结无比
如果和他大吵一架,会不会把他推得更远?
如果默默忍受,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亲近,自己又做不到。难道只能和他做个搭伙过日子的“室友”,再也没有之前的亲密了吗?
身为白彻名义上的妻子,白依依能理解白彻解决需求的行为,因为这都是因为自己的心理恐惧,这种事本来就是自己的职责,可是现在...
不行!白彻是她的丈夫,是她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抢走他!
白依依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挽回他,要让他们的日子回到以前那样。
或许......只要自己克服恐惧,满足他的需求,他就不会再去找别人了?
...
夜晚
白彻刚躺下,就感觉一个温热的身影贴了过来。白依依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怀里,身体紧紧贴着他,连呼吸都带着热气。
“你今天是怎么了?”
白彻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和萝莉老婆贴贴天经地义,但是这样睡不着觉啊。他今天确实累了,连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只想好好睡一觉。
“彻...”
白依依表情认真,双手渐渐用力,勒的白彻后脖颈都有些疼了。
她鼓足勇气,觉得自己应该准备好了,她想要白彻成为她的少年,只属于她的少年,再没有人能将他从自己身边抢走。
她已经想好了,只要能留住白彻,她什么都愿意做。
“嗯?我在。”
白彻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是没搞懂她今天到底怎么了,莫名其妙的。
“我们......来造小宝宝吧”
白依依抬起头,脸蛋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神里却满是认真和柔情,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嗯???”
白彻彻底懵了,他瞪大眼睛看着怀里的姑娘,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