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特三人逃至库努诺提附近的一座废弃村落暂居,打算等风头过去后再赶路。
储备粮即将告罄,迫于无奈,三人不得不分头出动,前往巨竹林中打猎。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高大的植株。”瑞安奇斯不禁感叹道,高大的枝干直冲黑暗的“天空”。极目望去,只能见到一片漆黑,这巨竹有多高,也就不为人所知了。
瑞安奇斯手提油灯缓缓摸索,每一步都轻飘飘的,生怕惊动猎物或者影响自己聆听声响。
瑞安奇斯顺着一条植被较少的山间小路前行,不知何时竟已经几乎到了竹林最深处。
瑞安奇斯眺向远处,漆黑的视野中竟多出一点亮光,“诶,那是篝火吗?!或许那里是某人的住处,可以去讨要些口粮。再不济,向那人打听一下哪里野禽多也是可以的。”想到这里,瑞安奇斯向着火光加快了脚步。
稍微靠近火光后,瑞安奇斯便熄灭了手中油灯,大步向那个光点跑去。
走到篝火前,结果却令瑞安奇斯失望透顶。“这就是一片空地,除了这篝火以外就没有别的人居住过的痕迹了,想来,这大抵是普尔或布莱特临时搭的吧。”
前脚刚想走,后脚瑞安奇斯就注意到了一些异样。“虽说看着只是一座普通的篝火,但这柴似乎摆的太高了,篝火真的要那么多柴来‘续命’吗?”瑞安奇斯转身回来,蹲在篝火边,推了推眼镜框后仔细观察着这座篝火。“这篝火果然不对劲,摆这么半米高的柴就像是在隐藏这底下的什么东西一样。”说罢,瑞安奇斯果断点燃油灯,一脚踢翻燃着的柴火堆,只见一个烧的通红的金属盒子映入眼帘。见这盒子没有锁,瑞安奇斯又是一脚,打算将盒子直接踹开来。
但几记扫堂腿下去,盒子纹丝不动,倒是瑞安奇斯的腿上已经踢出了淤青。
瑞安奇斯正为此气愤着,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句陌生的呼唤:“小哥,对待『圣器』,态度给我放尊重点啊——”只听破风声响起,一支冷箭就与瑞安奇斯擦肩而过。
瑞安奇斯立刻反应过来不妙,果断熄灭油灯,躲入黑暗中。来者却不急不忙,反倒冷哼起来:“跑吧,随你怎么跑都好,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目·标……”
瑞安奇斯捂住左肩的伤口在黑暗中一路狂奔,“呼——呼——这家伙,也是教皇派下来的追兵吗?!我必须立刻通知普尔和布莱特——”又是一箭破风,这一箭直接扎在了他右脚脚踝上。
瑞安奇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惊魂未定,但他也不得不立马开始思索起来对策:“这么黑的环境,他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是我奔跑的动静太大吗?……有了,或许这样可行……”简单推理后,瑞安奇斯便四肢撑地,脚尖着地,手掌张开呈V字形撑地,缓慢爬行,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尽最大可能减少了与地面接触的面积和力度,从而达到静步的效果。
“嘶——本来是想踮着脚尖溜之大吉的,结果好巧不巧这家伙射中了我的脚踝,这下只好先这样像凌晨饥肠辘辘的蛆虫一般爬行……该死,等我熬过去,看我怎么收拾你!”瑞安奇斯心里怒骂着。
但这时,冷箭又一次袭来。箭头径直冲向瑞安奇斯腰间,只听“哐当——”一声响,油灯替他挡下了这一箭。瑞安奇斯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急中生智一个翻身躲入了旁边的小土坑中。“我去,好险!要不是刚才为了爬行,我将油灯别在了腰间,不然刚刚这一下足以要我命!”他惊惶不定,刚打算探头观察情况,就是“咻——”的一声,冷箭擦头而过,吓得他连忙缩回坑里。
瑞安奇斯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滴。他百思不得其解:“这混球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不是靠声响,也不可能是靠嗅觉,那还能靠什么啊!?”瑞安奇斯几乎崩溃,开始捶打身下的土地。
冷箭来袭的方向传来脚步声,瑞安奇斯清楚地知道这是袭击者为他敲响的丧钟。而瑞安奇斯仍在思索着袭击者的索敌方式:“不是听觉——不是嗅觉——到底还能是什么?总不能是!……总不能是?……是,视觉吗?”他毛骨悚然起来,“在如此黑暗的地方,利用视觉寻找敌人,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吗?!”瑞安奇斯突然想起自己曾在书中看到过的一句话:“除去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就是真相。”现在唯一的结果就是——袭击者的确在利用视觉发起攻击——但这是怎么做到的?瑞安奇斯清楚,如果不把这背后的原理搞明白,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转瞬间,瑞安奇斯心中就已有了答案。现在,只差一个实验来证明他的猜想。
瑞安奇斯先是故意踱步制造响动,不出意外的,敌人在觉察到异样后止住了脚步。
然后,他又用双手托起油灯,将油灯举出土坑,同时控制住双手,避免将双手探出坑去。这一次,敌人并没有发起攻击。
收回油灯,将其捂在怀中,片刻后又将油灯托举出去。正如瑞安奇斯所预料的,冷箭划破空气,正中油灯。
“这样一来就确定了。”瑞安奇斯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是温度,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这家伙有着与蟒蛇一样能在黑暗中锁定发热物体的能力!”
尽管破解了敌人能力的谜团,但究竟要如何战胜却仍是难题。瑞安奇斯摊开双手,右手搭在一根断折的竹条上。
敌人见瑞安奇斯许久没有动静,就又打算步步逼近。“我的『热成像仪器』能捕获你的一切动向,随你怎么藏都无济于事……”头戴式夜视仪下,敌人的嘴角微微上扬。
瑞安奇斯心生一计:“既然避无可避,那我干脆不避得了!”
发亮的人像出现夜视仪的视野中。“你这家伙,已经绝望到自暴自弃了吗?”敌人内心讥笑着瑞安奇斯,“不要紧,我这就收拾掉你。”他搭上箭矢,又一次将弓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