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普教授那张油泥般的脸,在阴影中咧开一个粘稠、残忍、胜券在握的狞笑:“虫子!你的末日到了!剥下你的皮!录下你的惨叫!让所有…”
他的狂啸被战斗的轰鸣淹没,但并非来自他期待的胜利。
“裂爪”巴顿的淬毒刀光撕裂空气,却被假面超人一道骤然爆发的、更加凝练的金红光束精准击中关节连接处!刺耳的金属断裂声响起!巴顿发出凄厉的惨嚎,一只巨大的螳螂刀臂竟被硬生生熔断、飞旋出去,深深插进远处的墙壁!
“毒烟”玛莎膨胀的毒雾囊体,被假面超人双手合拢后猛地推出的一道纯净的、带着高频震动的环状能量波瞬间冲散、净化!玛莎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身体剧烈抽搐萎缩,墨绿色的毒雾反噬自身,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和痛苦的尖啸!
“岩甲”格隆的岩石重拳带着万钧之力砸下!假面超人似乎早已预判,在格隆冲势最猛的瞬间,身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滑,同时一记闪烁着高频能量的手刀,如同热刀切黄油般,精准无比地刺入了格隆岩石化皮肤最脆弱的颈侧缝隙!
“呃——!” 格隆庞大的身躯猛地僵住,岩石化的皮肤以手刀刺入点为中心,瞬间蔓延开蛛网般的裂痕!裂痕中迸射出刺目的白光!下一秒,这号称移动堡垒的巨怪,竟如同被内部爆破的雕像,轰然炸裂!无数碎石混合着暗红色的、类似岩浆的组织液四散飞溅!
阴影中伺机而动的两个怪人更惨!那化作扭曲光线刺杀的,被假面超人仿佛背后长眼般反手一道凝聚到极致的能量束精准拦截、湮灭,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化为飞灰!另一个制造泥沼的,脚下的地面瞬间被假面超人一脚跺下爆发的震荡波反制、硬化成比钢铁还坚固的板块,将他半个身体死死卡在里面,随即被一道补上的光束彻底“净化”!
电光火石之间!除格洛普教授外,所有他精心召集、埋伏的精锐怪人,被假面超人看似狼狈实则精准狠辣的反击,如同摧枯拉朽般尽数秒杀!残肢断臂、溶解的毒囊、崩裂的岩石、飞散的灰烬…宣告着伏击的彻底失败!
假面超人拄着膝盖,剧烈喘息,皮套破损处渗着血,能量光芒也黯淡了许多。显然,这一轮爆发消耗巨大,也让他伤上加伤。但他依旧站着,如同伤痕累累却不肯倒下的旗帜。
“不…不可能!”格洛普教授从阴影中踉跄冲出,油泥般的脸因极致的震惊和暴怒而扭曲变形,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血来!他枯瘦的手指颤抖地指着假面超人,粘腻的声音因狂怒而撕裂:“虫子!你…你竟敢…!”
就在格洛普教授因暴怒而失去理智,准备亲自扑上去做最后一搏,用他压箱底的力量撕碎这个可恶的虫子时——
“不许伤害超人叔叔!!”
一声清脆、稚嫩却带着无比勇气的喊叫,如同利箭刺破了战后的死寂!
只见从旁边一堆倒塌的广告牌废墟后面,猛地钻出四五个孩子!正是我之前在公园看到的那些!他们脸上还带着泪痕和灰尘,小身体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最大的那个男孩甚至捡起了一块碎砖头,死死攥在手里!那个扎歪辫子的小女孩张开双臂,勇敢地挡在了喘息着的假面超人身前,对着格洛普教授尖声喊道:“坏蛋!走开!”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假面超人面具下的眼睛猛地睁大,焦急万分:“孩子们!危险!快跑!!离开这里!”他想推开他们,但身体的剧痛和虚弱让他动作迟滞。
格洛普教授也愣住了,他浑浊的眼珠扫过这几个不知死活、挡在他复仇之路上的小虫子。随即,一股被蝼蚁挑衅的、粘稠到极致的暴戾瞬间冲垮了残存的理智!油泥般的脸上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极度残忍的狞笑:
“呵…呵呵呵…”他粘腻的笑声如同毒蛇爬过冰面,“一群不知死活的小肉虫…也好!那就…”他枯瘦的手指抬起,指尖开始凝聚起一团暗沉、粘稠、散发着不祥波动的能量,“…把你们和这只该死的虫子,一起碾成肉酱!让你们亲身体会下,‘平庸’和‘碍事’的下场!”
恐怖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浇透了孩子们刚刚鼓起的勇气。他们的小脸瞬间煞白,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中充满了纯粹的、面对绝对恐怖的绝望。假面超人目眦欲裂,拼尽全力想将孩子们护在身后,但格洛普教授指尖那团毁灭能量已然成型!
就在这千钧一发、孩子们即将化为齑粉的瞬间——
“噗嗤——!!!”
一声粘稠到令人牙酸的、肉体被强行贯穿撕裂的闷响,毫无征兆地在格洛普教授身后炸开!
时间仿佛凝固了。
格洛普教授身体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只见一只苍白、粘腻、覆盖着半透明粘液的手掌,如同最恶毒的匕首,从他自己的前胸心脏位置贯穿而出!那只手上,还抓着一团正在微弱搏动、被粘液快速腐蚀溶解的暗黄色肉块——那是他自己的心脏!
暗黄色的、如同腐败油脂的血液混合着粘液,从贯穿的伤口和嘴里疯狂喷涌!
“呃…嗬嗬…”格洛普教授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粘稠的嗬嗬声。他用尽最后力气,极其艰难地扭过头。
在他身后,是我,蛞蝓·蠕动之影。苍白的脸上,沾着几点喷溅的暗黄色血液和粘液,嘴角咧开一个巨大、狰狞、充满病态满足感的邪恶笑容。
“教…授…”我的声音粘腻沙哑,带着滑腻的嘲讽,“说谁…是垃圾?”
“你…你…叛…徒…”格洛普教授浑浊的眼珠死死瞪着我,充满了极致的怨毒、不甘和无法理解的震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和内脏碎块。
“叛徒?”我猛地抽回手臂!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粘液拉丝的“啵叽”声和更大股喷涌的污秽!格洛普教授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烂泥,软软地向前扑倒,脸重重砸在满是碎玻璃和血污的地面上,身体还在神经性地抽搐。
但我没打算让他痛快死去。那太便宜他了。
我抬起脚,粘液在鞋底汇聚、硬化,形成带着锯齿和腐蚀尖刺的形态,然后,带着我所有的屈辱(他的轻视、忽视)和扭曲的快意,狠狠踩下!
咔嚓!噗嗤!
踩碎膝盖!
噗叽!咔嚓!
碾断脊椎!
嘶啦——!
粘液腐蚀着皮肉,将伤口扩大、扭曲!
“呃啊——!!!嗬…嗬…” 格洛普教授发出非人的、粘稠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和嗬嗬声,身体在我粘液重靴的踩踏蹂躏下,如同被顽童恶意践踏的昆虫,一点点变形、破碎、溶解!每一次踩踏都伴随着骨骼碎裂、肌肉撕裂、粘液腐蚀的恐怖声响!他在我脚下,从一个人形,被活生生踩踏、腐蚀成一滩勉强能看出曾经是“格洛普”的、混合着碎骨、烂肉、粘液和暗黄色油脂的污秽肉泥!
整个虐杀过程,我脸上都挂着那副巨大、扭曲、满足的邪恶笑容。享受着脚下传来的每一次破碎的触感,享受着仇敌濒死绝望的哀嚎,享受着…这绝对掌控的力量!
当我终于停下,脚下只剩下一滩冒着青烟、缓缓蠕动的污秽残渣时,现场死寂得可怕。
孩子们蜷缩在一起,吓得连哭都忘了,小脸惨白,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我的眼神如同看着比格洛普教授恐怖一万倍的恶魔。
假面超人拄着身体,面具下的眼睛同样充满了极致的震惊,甚至…一丝茫然。他看着我,又看看地上那滩不成形的污秽,再看看被吓傻的孩子。他似乎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假面超人的声音带着重伤后的虚弱和巨大的困惑,“…你…保护了…孩子?”
这句话,像一根火柴,丢进了我心中那桶滚烫的、混合着杀戮快意、力量膨胀和扭曲自我认知的粘液里!
“保护?”我猛地转过身,粘液从身上滴落,在污秽的地面留下晶亮的痕迹。我对着假面超人,咧开那个标志性的、巨大而癫狂的邪恶笑容,笑声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粘稠、沙哑、充满了歇斯底里的自恋和嘲讽:“哈哈哈哈哈哈哈!对!对!没错!保护!哈哈哈哈!”
我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整个世界,又像是在进行某种亵渎的宣告:“我是英雄嘛!哈哈哈哈!假面超人!你看清楚了!是我!蛞蝓·蠕动之影!邪恶英雄!拯救了这群…碍事的小肉虫!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在空旷、血腥的废弃街道上疯狂回荡,撞击着破碎的霓虹招牌,显得无比刺耳和诡异。
“记住!”我猛地收住笑声,粘液覆盖的手指指向震惊的假面超人,眼神里燃烧着疯狂和自我陶醉的火焰,“这次,我就放过你!不过——”我的声音再次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英雄,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我!邪恶英雄!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一句狂笑炸响,我不再停留。粘液在脚底涌动,推动着我苍白粘腻的身体,如同融入黑暗的污秽水流,迅速滑入旁边深邃的巷弄阴影之中,只留下那癫狂的笑声余音,混合着浓重的血腥、粘液腥甜和腐蚀的恶臭,在夜风中久久不散。
废墟之上,假面超人依旧半跪在地,面具破损处露出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消失的巷口,又缓缓移向地上那滩属于格洛普教授的、还在微微蠕动的污秽残渣,最后,落在那几个吓得魂飞魄散、却奇迹般毫发无伤的孩子身上。
他面具下的嘴唇微微翕动,一个充满困惑、震撼和无比复杂情绪的词,如同梦呓般轻轻吐出:
“邪…恶…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