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激动得难以自持,身形一晃,带起一阵香风,张开双臂就朝着苏泠扑了过去,想要给许久未见的师尊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然而,苏泠只是脚步微错,身形如同幻影般轻轻一晃,便完美地避开了月寒这热情的“袭击”。
“都多大人了,身为一脉之尊,怎还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毛毛躁躁。”苏泠的语气里听不出多少责备,反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那双玄墨金眸瞥了月寒一眼,隐隐含着笑意。
月寒扑了个空,也不气馁,嘿嘿一笑,看准苏泠没有再躲的意思,第二次扑了上去,这次终于得逞,结结实实地抱住了苏泠纤细却蕴含无尽力量的腰肢,脑袋还在苏泠颈窝处满足地蹭了蹭。
“师尊~嘿嘿~师尊您总算舍得回宗门看看了,弟子想死您了!”月寒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在苏泠怀中一阵猛吸,那清冷中带着独特道韵的熟悉冷香萦绕鼻尖,好闻得让她几乎要晕眩,险些控制不住奔流的血气。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毫不吝啬地赞美:“嘿嘿~师尊您这身新衣服真好看!配上您,简直美得不像话,比画里的仙子还要好看一万倍!”
苏泠被她直白的夸赞弄得微微一怔,绝美的脸庞上竟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丝极淡的红晕,如同冰雪初融时沾染的霞光。她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声音依旧清冷,却柔和了许多:“是…是吗?”
“当然是真的!弟子什么时候骗过您!”月寒点头如捣蒜,抱着苏泠的手臂又收紧了些,仿佛生怕她跑了。
师徒二人相拥片刻,苏泠这才将目光投向不远处,那个从一开始就僵在原地,手里还杵着一把漆黑霸气长剑的小姑娘身上。
苏泠看了看怀里黏人的大徒弟,又看了看那眉眼精致、气质灵动中带着些许茫然无措的少女,眼中掠过一丝真正的讶异,脱口而出道:
“你女儿?”
“咣当!”
怜月音手中的噬光剑直接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这才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失态!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那种美超越了皮囊,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与道相合的风华,连她最敬爱的两位师父和师叔们都远远不及。而且,师父竟然对这位女子如此亲昵依赖?
她到底是谁?!
月寒听到师尊的问话,也是哭笑不得,连忙从苏泠怀里钻出来,快步走到月音身边,捡起噬光剑塞回她手里,然后拉着她有些冰凉的小手,走到苏泠面前,神色郑重地介绍道:
“回禀师尊,这是弟子…呃,是弟子和妙音一同收的爱徒。带她回来时没有名字,所以给她取名为怜月音。”
苏泠闻言,眼眸瞬间睁大了几分,真正的惊讶浮现在脸上。月寒这孩子……竟然都收徒弟了?时间过得竟如此之快吗?
实际上,苏泠和两位道侣玩的忘乎所以了....以为时间就过去了几日
一旁的月音此刻福至心灵,结合师父的称呼和态度,立刻明白了眼前这位绝美女子的身份。她竟然是师父的师尊,那位传说中的天衍宗老祖!
她不敢怠慢,连忙松开月寒的手,后退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声音清脆悦耳,神态动作一丝不苟,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
“晚辈怜月音,参见师祖!”
苏泠看着眼前举止得体、根骨清奇、眼神清澈又带着一丝紧张的小姑娘,眼中的惊讶渐渐化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柔和。
月寒在一旁,简单地将她和妙音如何机缘巧合在凡间救下月音,发现她是万中无一的先天气运之体,以及后来共同抚养教导,却因不想打扰师尊与师娘清净而一直未曾禀报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说完,月寒低下头,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弟子擅自做主,瞒了师尊这么久,请师尊责罚。”
然而,预想中的责备并未到来。苏泠听着,先是微微怔住,随即,竟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清泉悦耳动人。她看着月寒,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了然,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欣慰和满意。
“在为师眼中,你们几个,似乎永远都是需要庇护的孩子。”苏泠的声音带着感慨,目光扫过月寒,又落回月音身上,变得无比温柔,“可如今看来,是为师错了。你们……原来都已经长大了,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甚至……开始传承自己的道了。”
她向前一步,伸出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抬起月音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苏泠的目光仔细端详着月音的脸庞,仿佛要通过这眉眼,看到她过去的苦难与如今的坚韧,看到她身上承载的、属于月寒与妙音的心血与期望。
“好孩子,抬起头,让师祖好好看看你。”苏泠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指尖轻轻拂过月音的脸颊,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喜爱与怜惜。
一旁的月寒看着自家师尊那前所未有、近乎“慈祥”的表情,再对比一下自己幼时平日里对自己不是闪避就是无奈的态度,心中顿时冒出一个古怪又让她有点酸溜溜的念头:
“这莫非就是凡间俗语里说的……隔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