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卷帘门的缝隙里，白泽的笑声钻进来，像浸了冰碴的糖，甜腻腻地刮着耳朵。零夜攥着手机往后退，编辑器界面还亮着【警告：距离5米】的红字，屏幕烫得贴不住掌心——刚才为了改梗图库提示，指尖在上面磨得发红，现在被冷汗一浸，刺痒得慌。
“走这边！”他拽着星见萌往便利店后门冲，她的帆布鞋沾了泥，鞋跟在瓷砖上滑了下，零夜赶紧捞了把，掌心蹭到她后颈的印记，凉得像沾了片雨。神崎沐琉紧跟在后，手机往兜里塞时，指尖刮过屏幕裂缝，“嘶”地疼了下——刚才刷太多违心弹幕，后台卡得厉害，现在连解锁都慢半拍。
后门连着条窄巷，垃圾桶倒在墙根，馊味混着雨腥气扑过来。星见萌被绊了下，踉跄着扶住墙，砖缝里的霉斑蹭在袖口，她没顾上拍，突然抬头：“清道夫没追来？”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刚跑过的喘。
“白泽在前面堵着，清道夫肯定绕后了。”零夜回头瞥了眼，巷口的雨幕里空荡荡的，只有个破塑料袋被风卷着飘，反而比看见黑影更让人发毛。他摸出路线图，纸页被雨浸得发皱，指尖点在“第1站：旧动漫城”的标记上，那地方被画了个圈，是之前从漫画店带出来的实体稿上标的，“得赶紧到动漫城，那里人多，好躲。”
神崎沐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刘海黏在额头上，痒得她皱眉。手机屏幕亮着，刚刷出条新弹幕【“旧动漫城巷口有清道夫埋伏，穿黑袍戴猫头鹰面具”】——匿名用户发的，字缝里飘着点黑雾，像清道夫身上掉下来的渣。
“有人提醒？”她把手机怼到零夜面前，指尖发颤，连带着屏幕都晃，“是友是敌？”
零夜没说话，拽着两人往巷外跑。雨小了些，风却更急，刮得路边的旧广告牌“哐哐”响，上面印的《火影忍者》海报被撕得只剩半张，鸣人咧嘴笑的脸缺了只眼睛，露出白花花的纸，看着怪瘆人。
跑过三条街，前面出现片矮旧的楼，墙皮掉得像斑秃，最前头的招牌锈得只剩个“城”字，铁架歪歪扭扭的，被风刮得吱呀响——是旧动漫城。星见萌突然停脚，指着左侧的窄巷：“巷口在那边。”巷口堆着几个破纸箱，上面印着“正版手办”的字样，字迹褪得发白，被雨泡得软塌塌的。
她刚往前迈了步，就被零夜拽住胳膊：“等等。”他的指尖按在后颈，魂印还在发烫，不是被白泽逼的那种灼痛，是像有细针在扎——这是靠近危险的信号。往巷里瞥了眼，昏暗暗的，只能看见堆着的旧货架，上面摆着些蒙尘的手办，影影绰绰的，倒像站了排人。
“沐琉，开弹幕预警。”他低声说。神崎沐琉立刻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弹幕框里弹出串淡金色的字【“前方5米，检测到文本波动”】，刚飘出去半秒，就“嗖”地消失了，像被什么东西吞了的烟。
“来了！”神崎沐琉拽着星见萌往后退，话音刚落，三个黑影从巷两侧的墙后飘出来——不是走，是飘，黑袍下摆拖着黑雾，擦过地面时没声，只有猫头鹰面具上的眼窝亮着红光，像两团鬼火，慢悠悠地晃。
零夜瞬间把星见萌护在身后，手按在画稿上——画稿是从漫画店带出来的实体稿，“解”字的蓝光还没完全消，纸页硬挺挺的，能当小盾牌。最前面的清道夫抬手抓过来，指尖过处，旁边货架上的漫画突然“哗啦”响，封面的“海贼王”三个字像被吸走的烟，瞬间消失，书页白得刺眼，连纸质都软了半截。
“等级8清道夫！”零夜盯着他们头顶的文本，【能力：吞噬文本，弱点：《鬼灭之刃》日轮刀纹样】的字样一闪而过，快得像错觉，“沐琉，看弱点！”
神崎沐琉早看见那行字，指尖在手机上猛敲，弹幕框却卡了——刚才刷太多“编辑器天下第一”，后台像堵了似的，光标闪得慢吞吞。“妈的！”她急得踹了脚旁边的纸箱，纸箱塌了，露出个断了胳膊的初音手办，“给我整个日轮刀特效——刀纹越密越好！”指尖划屏幕划得太急，指甲戳到裂缝，手机“嗡”地疼了下——伊丽莎白挂件的塑料脑袋硌着掌心，凉飕飕的，突然想起“再用两次成梗盲”的话，心猛地往下沉。
话音刚落，清道夫的指尖已经快碰到画稿了。零夜猛地侧身，画稿擦着对方的黑袍掠过，纸页边缘瞬间泛白——刚才被指尖扫到了，“解”字的蓝光淡了半分，像被掐灭的火星。黑雾缠上手腕时，冷得像冰，连编辑器界面都跟着闪了下，改字的光标抖得厉害。
“零夜！改巷口的招牌！”神崎沐琉终于刷出弹幕，【“日轮刀纹样具象化！覆盖范围3米！”】的淡金光往巷口飘，落在那块锈招牌上。
巷口的旧招牌原本写着【废品回收站】，铁字锈得粘在铁板上，零夜咬着牙戳下确认键，【废品回收站】的字样突然扭曲，铁屑簌簌往下掉，新的字从锈迹里钻出来：【日轮刀锻造屋】。更惊人的是，招牌上突然浮起密密麻麻的纹路——是日轮刀的刀纹，像用朱砂一笔笔描的，细得能看见每道弧线，在阴雨天里竟闪着冷光，连风刮过都带着股铁锈似的锐气。
刚要扑过来的清道夫猛地顿住，像被看不见的墙撞了下。最前面的那个猫头鹰面具歪了歪，头顶文本突然炸开【警告：检测到禁忌纹样，吞噬功能失效】，黑袍上的黑雾“嘶”地缩了回去，淡得像层薄纱。巷子里突然飘来股焦糊味，混着黑雾的腥气——刚才被吞噬的漫画正蜷着页边发烫，白得刺眼的纸页落地上，“沙沙”响得像有人在翻书。
“管用了！”星见萌攥着伊丽莎白挂件的手松了松，指尖沾着汗，把塑料脑袋捏得滑溜溜的。她往货架后躲时，碰掉了个旧手办盒，里面滚出个炭治郎的模型，断了刀，底座却刻着半截日轮刀纹，被招牌的光映得亮了亮。
神崎沐琉趁机又刷了条弹幕【“就这？还等级8？怕个刀纹？”】，弹幕光砸在清道夫身上，对方往后缩了缩，没敢再靠近。但它们也没走，只是绕到巷尾，黑袍挡着路，像三堵会动的墙。
“纹样维持不了多久。”零夜盯着招牌，刀纹的光已经开始发灰，边缘像被水浸了似的，“沐琉，看看你的弹幕能撑多久。”他攥画稿的指尖泛白，纸页硌得指节疼，刚才被黑雾扫过的地方还在发皱，怕再被碰一下，“解”字就彻底消了。
神崎沐琉低头看手机，屏幕上的弹幕光在闪，底下跳着行小字【特效剩余时间：1分40秒】。她刚要说话，巷尾的清道夫突然动了——不是往前冲，是抬手扯下脸上的猫头鹰面具，露出张没有五官的脸，只有团黑雾在晃，看着比戴面具更吓人。
黑雾里飘出串扭曲的文本，像用墨写在水上：【等纹样消了，就把你们的文本全吞掉——包括编辑器】。
星见萌突然“啊”了声，指着货架最底层——那里摆着本旧《鬼灭之刃》漫画，封面被撕了半张，露出里面的日轮刀插画。她指尖刚要碰书脊又缩回来，指腹蹭过湿乎乎的书皮，沾了点灰，像怕弄脏了似的，小声说“这页有日轮刀……”
清道夫突然发出尖啸，黑雾里凝出根细针，往漫画扎去——它想毁掉所有带日轮刀纹的东西。
“别碰！”零夜拽住她，同时改货架的文本【“普通货架”】为【“日轮刀纹载体”】。货架突然亮了，木纹里浮起淡淡的刀纹，清道夫的细针刚碰到货架，就“啪”地碎了，黑雾散了片。
神崎沐琉趁机往巷口退：“先出去！找新的纹样载体！”她的手机震了下，弹幕特效的时间只剩1分钟了，伊丽莎白挂件在兜里硌得慌，塑料脑袋凉飕飕的，总觉得下一秒就要掉渣。
零夜拽着星见萌跟在后面，跑过招牌时回头瞥了眼——刀纹的光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清道夫正红着眼盯着他们，黑雾里隐约凝出爪子的形状，像在等最后几秒。风刮过巷口，锈招牌“吱呀”响，铁屑掉在地上，像在数着倒计时。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