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追兵押韵卡壳：“杀你别跑题”的破绽》
窄缝里的砖灰蹭得脸颊发疼，星见萌钻出来时呛得咳嗽，领口的伊丽莎白挂件歪在一边，塑料脑袋磕着下巴，凉飕飕的。她扶着墙喘气，后颈的印记还在发烫，刚才清道夫的黑雾离得太近，连毛衣都沾了点腥气，像浸了墨的棉线，洗不掉似的。
“快躲起来。”零夜拽着她往堆着旧轮胎的角落缩，橡胶味混着霉味扑过来，闷得人胸口发堵。神崎沐琉紧跟在后，手机屏幕还亮着【存在感：89/100】的字，她烦躁地按灭屏幕，“这破惩罚还有多久？我嘴都快闭僵了，再憋下去要成哑巴了。”
巷子窄得像条缝，墙皮掉得露出黄土，地上淌着的污水泛着油光，映着三人的影子歪歪扭扭，像被揉皱的纸人。零夜往身后的窄缝瞥了眼——那缝刚够一人钻，现在被他们撞塌的纸箱挡了大半，只能看见黑雾像蛇似的往外渗，慢得让人心里发毛，每爬一寸都像在数秒。
“还有5分钟。”他摸出怀里的铁盒子，盒盖磕着肋骨，硬邦邦的。刚才从死胡同捡到时没敢细看，现在捏在手里，能感觉到盒身刻着细密的纹路，像谁用指甲划的咒印阵，硌得掌心发疼。
星见萌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指尖抖着指巷口：“听……”
巷口传来“咕叽、咕叽”的响，像有人踩着烂泥走，又像黑雾在地上爬，黏糊糊的。零夜把铁盒子往怀里塞了塞，刚要拽两人往轮胎堆后躲，就看见三团黑影飘进巷口——是清道夫，猫头鹰面具的眼窝亮着红光，黑袍下摆拖着黑雾，把窄巷堵得严严实实，连风都透不过。
最前面的清道夫头顶文本闪了下：【剩余惩罚时间5分钟，可利用押韵干扰】。
“它们知道惩罚！”神崎沐琉压低声音，手往兜里摸手机，指尖抖得差点没摸到——梗浓度只剩25%，屏幕暗沉沉的，弹幕能不能发出来都难说。
清道夫没急着冲，只是慢慢往前飘，黑雾在地上漫开，沾到污水时“滋”地响，泛起白沫，像泼了醋的肥皂水。最前面的那个突然抬手，黑雾凝成把刀，刀尖闪着黑红的光，上面浮着【斩杀】的文本，像用血写的，看着瘆人。
“受死吧！你们逃不掉啦！”它嘶吼着冲过来，声音像铁皮刮过玻璃，震得人耳膜疼，连巷壁的砖灰都簌簌掉。
星见萌吓得往零夜怀里缩，伊丽莎白挂件“啪”地掉在地上，塑料脑袋滚了两圈，停在污水里。零夜突然拽着她往纸箱堆后躲，同时摸出编辑器——屏幕还亮着粉紫色的惩罚提示，他指尖在“自身文本”栏里急戳，之前从没试过改自己的状态，光标抖得像抽风，好几次戳偏了。
“零夜！你干啥？”神崎沐琉急得要刷弹幕，手腕却被零夜按住，她挣了下没挣开，急得瞪他。
“等！”零夜盯着冲过来的清道夫，指尖终于戳下确认键——编辑器突然闪了下，跳出行小字【修改成功率50%】。他手心汗浸得屏幕发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到清道夫的刀离他只剩半米，刀尖的黑雾都快蹭到衣领时，才听见对方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像被噎住了。
下一秒，它张嘴竟说：“我要杀你，你别跑题！”
声音比刚才弱了八度，杀气全泄了，只剩股莫名其妙的委屈，像被抢了糖的小孩。
神崎沐琉“噗”地笑出声，赶紧捂住嘴——“你”和“题”勉强押上了韵，却把狠劲说成了抱怨，逗得她肩膀直抖。可指尖戳屏幕准备刷弹幕时，指甲磕到裂缝疼了下，才想起梗浓度25%，弹幕光比之前淡了半截，笑声顿了顿，又硬接下去，眼里却藏了点慌。
清道夫自己也愣了，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刀，又抬头看零夜，猫头鹰面具歪得更厉害，头顶文本【？？？】闪个不停。它不甘心，又憋出一句：“快投降，别反抗……呃——”
“抗”字刚出口就卡了，它歪着脑袋想了想，黑雾都跟着抖，显然发现“降”和“抗”不押韵。急得它往地上跺了下，黑雾溅起污水，却想不出下句，喉咙里“呜呜”的，像卡了鱼刺。
“机会！”零夜拽着星见萌往旁边的窄缝推——那缝藏在轮胎堆后，是刚才躲时发现的，比之前钻的那条还窄，只能侧着身子过，墙皮糙得像砂纸。
神崎沐琉趁机摸出手机，指尖在弹幕框里乱戳，淡金光终于飘出来：【“这货押韵比我还菜，菜得像棵烂白菜！”】光确实淡，像蒙了层灰，却还是“啪”地糊在清道夫脸上。
它被怼得后退两步，猫头鹰面具“哐当”掉在地上，露出底下团黑雾，黑雾里闪着红光，像是在瞪人。它张嘴想骂，却“啊啊”了两声说不出话，急得黑雾都缩了圈，像吞了口烫粥，咽不下也吐不出，看着又凶又傻。
“快走！”零夜把星见萌推进窄缝，又回头拽神崎沐琉。她正笑得起劲，被拽得一个踉跄，手机差点掉地上：“别笑了！”零夜压低声音，拽着她往缝里钻，指节还泛着白——直到这时，他才松了口气，刚才那50%的成功率，真是赌对了。
窄缝里的砖灰呛得人睁不开眼，星见萌在前面爬，帆布鞋蹭着墙皮，发出“沙沙”响，像小老鼠钻洞。零夜跟在后面，能听见身后清道夫还在较劲：“你等着……我想个韵……”
钻到一半，神崎沐琉突然停住，回头往缝外喊：“有本事你想啊！想不出来别追！”喊完赶紧缩回来，捂着嘴笑，手机却没响——大概是“啊”和“追”碰巧押上了。她偷瞥了眼屏幕，梗浓度又掉了5%，笑顿时淡了点。
零夜没理她，加快速度往前爬。刚钻出头，就听见身后传来清道夫的嘶吼，这次终于押韵了：“你等着，我想个韵……比如……比如你完蛋，我凯旋！”
声音又凶起来，却慢了半拍——他们已经钻出窄缝，站在条更宽的巷子里，巷口亮着光，能看见主街的路灯，暖黄的，看着踏实。
“快跑！”零夜拽着两人往亮处冲，跑过垃圾堆时，星见萌突然停脚，回头往窄缝瞥了眼——清道夫正卡在缝里，黑雾挤得变形，像团被塞在瓶里的烂泥，半天钻不出来。窄缝里还飘出碎文本，像小纸片：【卡住了……谁来拉我……】被风刮到星见萌脚边，她赶紧踩住，怕零夜看见更急，悄悄碾了碾。
“它……它卡住了？”星见萌忍着笑，弯腰捡起地上的伊丽莎白挂件。她擦了擦塑料脑袋上的灰，发现耳朵掉了块——刚才滚地上蹭的，便小声说“疼不疼呀”，又赶紧别回领口，怕沐琉看见难过，指尖轻轻按了按缺角的地方。
神崎沐琉也回头看，笑得直不起腰：“这智商……还等级8？我看是等级8搞笑役！”刚说完就捂住嘴，手机却没响，她愣了愣，随即笑出声，“嘿，‘役’和‘级’也押上了！我这嘴今天开窍了！”可笑着笑着，手不自觉摸了摸手机背面的划痕，梗浓度20%的提示像根小刺，扎得她心里发慌。
零夜没笑，往主街跑时摸了摸怀里的铁盒子，盒身的纹路硌得掌心发疼。刚才清道夫被“押韵”困住，看着好笑，却透着股诡异——它们明明能吞噬文本，却会被“押韵”这种小事难住，像有人故意给它们设了限制，可谁会这么做？
“别大意。”他拽着两人拐进主街，路灯的光落在身上，暖乎乎的，却驱不散心里的沉，“它们不是笨，是在等惩罚结束。”
星见萌点点头，把伊丽莎白挂件重新别好，突然“呀”了声，指着前面的公交站：“那是……图书馆的方向？”
公交站牌上印着【图书馆站】的字，旁边画着个书本图案，和路线图上第2站的标记一模一样。零夜心里一动——清道夫在死胡同墙上留的字【下一站，图书馆】，难道不是威胁，是线索？
神崎沐琉也看见了，笑突然收住，摸出手机点开梗浓度界面：【梗浓度：20%】。她抿了抿嘴，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呜——”的响，像警笛，又像某种野兽的低吼。三人同时回头——远处的巷口飘着片黑雾，比之前的清道夫更浓，正往主街漫来，黑雾里隐约能看见无数猫头鹰面具的红光，像群蛰伏的鬼火，密密麻麻的。
“它们召集了更多人。”零夜拽着两人往公交站跑，“去图书馆！”
星见萌跑在中间，回头瞥时，看见那片黑雾里飘出串文本，像条黑蛇：【惩罚结束，狩猎开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