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变成了星辰流淌的声音。
她漂浮在熟悉的虚无中,周围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熟悉,不同于物质世界的美丽,这片空间只有虚无,与那偶然闪过的星光。
“我这是...回来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臂,能量脉络比在物质世界时更加清晰可见。不安的情绪在胸口蔓延,但当她确认身体仍然保持着人形时,又稍稍松了口气。
她开始在虚无中游动,银发如海藻般在身后飘散。她试图寻找通往物质世界的裂缝,但四周除了永恒的黑暗与偶尔闪过的星尘外,什么都没有。
“找...到我...”
人影的声音让周围的星尘共振出摇篮曲的旋律,周围的空间发生了变化,她拼命游动,却像被困在琥珀中的昆虫。
银发因激烈的动作而四散飞扬。内心深处涌起强烈的抗拒——她不想消失,不想回到最初的混沌状态。
“想要再多看看那个世界!”
她喊出的声音在虚无中化作一串银蓝色的光点。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有股温暖的力量正在拉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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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时,莉莎已经忙碌了整夜。她轻轻将银发少女安置在二楼的客房床上,细心地掖好被角。
“看起来稳定些了...”
莉莎用手指轻触奈亚的额头,那里的温度比昨晚降低了不少。
“或许再休息半天就能醒过来了。”
她轻叹一口气,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镇子的街道上已经有人开始活动,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莉莎知道,在平静的表象下,关于‘混沌造物’的恐慌正在蔓延。
(得先去探探大家的口风...)
莉莎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在门把手上挂了一个‘请勿打扰’的木牌——这是她给病人用的标志。
街道上的景象如往常一般。面包房的老板娘还在和往常一样吆喝,铁匠铺传来熟悉的打铁声,孩子们追逐打闹着跑过街道。但细心的莉莎注意到,几个镇民正聚在巷口窃窃私语,不时望向黑松林的方向。
“果然在担心昨晚的事啊...”
她正思索着,突然看到精灵祭司玛尔文和老猎人托姆站在教堂前激烈地讨论着什么。托姆手里还拿着那张特制的银弓,箭袋里插着几支闪着寒光的箭矢。
“两位早啊,在聊什么呢?”莉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近。
“啊,是莉莎。”玛尔文转过身,翡翠色的眼睛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
“你昨天去采药错过了,镇子上出现了混沌造物!我和托姆正准备组织搜索队。”
托姆拍了拍腰间的箭袋:“那东西挨了我一箭,肯定跑不远。绝不能让它威胁到镇子!”
“是、是吗...听起来真可怕。”莉莎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围裙边缘。
“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玛尔文关切地问。
“只是采药累着了。”莉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还有病人要照顾,先告辞了。”
转身离开时,莉莎的心跳快得发疼。情况比她想象的更糟,看来让大家接受那孩子是不太可能,镇子里的精灵祭司都如此想的话,看来只能尽力将那孩子藏好了。
(我的药篓还在森林里!)
想起遗落的药篓,莉莎咬了咬下唇。里面不仅有珍贵的草药,更重要的是,如果有人发现它出现在那里,很可能会怀疑到她头上。
雨后的森林泥泞难行。莉莎提着裙摆,小心地避开倒伏的树木和积水。昨夜的暴雨让林间弥漫着泥土与草木的清新气息,但她无暇欣赏。
“应该就是这附近了...”
她蹲下身,辨认着昨晚仓皇离开时留下的模糊足迹。当那个熟悉的树洞出现在眼前时,莉莎松了口气。
药篓安然无恙地靠在洞壁上,但旁边的景象让她屏住了呼吸——
一株从未见过的银色藤蔓从地面蜿蜒而上,末端结着铃兰花苞般的果实。那簇银白花苞已经长到半人高,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类似风铃的清脆声响。
“这是...什么?”
作为药师,莉莎熟识方圆百里内的每一种植物。但这株奇异的银藤明显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类。她小心翼翼地触碰花苞,指尖传来微微的酥麻感,就像触碰了带电的云朵。
“是她的力量催生的吗?”
藤蔓似乎感应到她的想法,突然抖动起来,几粒闪着微光的孢子飘散在空中。莉莎本能地后退一步,但那些孢子只是轻柔地环绕着她,最后落在药篓上。
“好吧,既然你和她有关...”
她谨慎地将整株银藤摘下,放进药篓最底层,用其他草药小心掩盖。
做完这一切,莉莎便离开了树洞试图找找看昨天那只小狐狸是否还在这附近,可惜寻找一番后并未发现,莉莎便打算先回去了,此刻已是正午,想来那孩子也快要醒过来了。
莉莎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看到银发少女依然安静地躺在床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没醒...”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伸手拂开少女额前的碎发。指尖传来的温度已经趋于正常,这让莉莎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要是这孩子醒来后到处乱跑,被镇上的巡逻队发现可就糟了。
(得先准备些吃的才行。)
莉莎轻叹一声,转身下楼。厨房里,她熟练地生火煮粥,又切了些新鲜的水果。食物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但她的思绪却飘回了森林里那株奇异的银藤。
“那个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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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中她顺着那股力量不断游动,她看到了一道明亮的光点,她飞入其中,意识逐渐变得清晰。
她睁开眼眸便看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少女,她的手还抓在那位少女的手上。
“你醒了!”莉莎惊喜地叫道,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然而下一秒,少女像是触电般甩开她的手,迅速蜷缩到床角。她银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在身后形成一道保护屏障,眼中满是困惑与戒备。
(为什么...这个人和那些攻击我的人不一样?)
少女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声音。她不明白眼前这个金发少女为何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举着武器冲上来。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莉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声音轻柔得像在哄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少女的一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