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西亚对这一切都有点陌生,但是对那把琴,,她想要再试一试。
那断弦抽出的血痕还在指尖隐隐作痛,艾莉西亚怔怔盯着那根垂落的琴弦。方才空气中跳跃的彩色光点、伤口愈合的麻痒感都绝对走不了假。
她蜷缩在草褥上,将渗血的手指含入口中——铁锈般的腥味在舌尖漫开,却意外地让混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这不是梦。这具纤弱孩童的身体,这陌生的区域,还有这把藏着诡异力量的竖琴……都是真实的。
她试着扯下裙摆的棉线,指尖笨拙地模仿记忆中琴弦的缠绕方式,将线头绞进琴轴。当粗糙的棉线代替金属弦绷紧时,一种微弱的震颤顺着指尖爬上脊椎,是了,这东西对她有着离奇吸引力,,她并不清楚原因,但是还是没忍住继续拨弄起来。
嗡——
一声极轻微的、仿佛幻觉般的弦鸣,毫无征兆地在寂静中漾开。那根断裂的琴弦,竟她的拨弄中自行的替代乐棉线、绷紧!断口处只留下一道比发丝更细的浅淡痕迹,如同从未断裂过。刚刚拨动时发出的那个干涩音符,仿佛被无形的力量从空气中重新捕捉、凝结,在她耳边极其短暂地、清晰地重现了一瞬,随即消散,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过后再无痕迹。只有指尖残留的刺痛和那道浅痕提醒她,方才崩断的琴弦与手上的伤痕自愈并非幻觉。
“吱呀——”
木门被轻轻推开,罗莎嬷嬷端着燕麦粥的身影逆着晨光立在门口。老人目光扫过角落的竖琴时微微一滞,却未追问,只将温热的陶碗塞进艾莉西亚冰凉的手心:“圣光会抚平所有伤痕,孩子。”她枯瘦的指尖划过艾莉西亚结痂的指腹,暖意竟顺着皮肤渗入血脉。
什么时候?为何就已经到了早上?是因为她的意识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接近了早上,还是说她在黑夜中沉浸于这琴上面的时间……远比她想的要久?
不过没那么多时间去给她思考,在接过粥之后她得以在房间里食用她在这里的第一餐,虽然味道确实如想象的一样不好,但是出乎意料的,她没有什么抗拒,或许是因为身体里面残存的意已经习惯了吧。
再确认了她的身体没有问题之后,罗莎便让艾莉西亚一同前去进行晨祷,,好吧,这里虽然破旧,但是还是个修道院,这让艾莉西亚感觉很新奇,毕竟就刚刚的食物和周围的环境来看……这里算得上很贫瘠,还有罗莎所说的圣光……让里面林雅的灵魂尤其好奇于这里。
很快她就见识到了:眼前石砌的厅堂低矮方正,像一方被岁月磨钝的砚台。尖拱窗的彩玻璃残缺不全,缺口处糊着浸蜡的厚麻布,风过时会鼓起,而现在滤进的晨光昏黄而毛糙,在夯土地面投下暖绒的光斑,如同女神摊开的掌心 一般,乍一看上去确实有够震撼她的。
只是周围的一切要她来说都太过于破旧了,穹顶破破烂烂,满是修补的痕迹,长条木椅由未抛光的原木拼成,椅面被经年跪拜磨出光滑的凹痕,但是却见不到尘土,看起来倒是显得不至于很破败。
看起来艾莉西亚要在这里度过一段,,绝对算不上舒适的时光了呢。